书城现言随笔:夜灯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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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蚊子之死

《蚊子之死》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不同的时段里总会有着不同的心态,就比如说我,在小时候总是盼望着假期,而这些假期总会是短暂多彩和愉快难忘的。

但对于长大后的自己来说,却完全没有了这种简单纯粹的快乐了,那些长长的假期反而让我觉得枯燥无聊,甚至让人变得懒散堕落,还时不时混杂着莫名的孤独寂寞。

正如某个歌唱的那样么?“越长大越孤单”?!青春真是躁动的名词呢。

当然为了打发那些如同完好复制般的多余时光,总得想想法子。

看电视是不错的选择,但国内的电视剧却吸引不了我,现在似乎只有《喜洋洋与灰太狼》能够让我停留片刻了;韩国那些肥皂偶像剧还不错,帅哥美女,演技也较好,但看多了也会厌倦,再者发觉自己也已过了那种懵懂花痴的年纪了。

出去与朋友玩?刺激但不能持久,也就一两天,根本消磨不了漫长的假期。那么看书是一个非常理想的选择了。

是的,每当假期回家时我总会借几本或买几本书回去看,偶尔也操刀弄几篇几章,这也成了习惯。

我似乎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或者说喜欢追求完美,所以看喜欢的书时,总会找个幽静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享受。所以爷爷奶奶老屋附近的阴凉小树林理所当然成为我的首选了。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每当我在优哉游哉地沉迷于虚幻的故事里,与那些主人公们同哀乐时,一些令人生厌的可恶的蚊虫总会出现在身边,嗡嗡地飞来飞去,害得你根本无法集中精神,闹得你心烦意乱,不禁火冒三丈。

你恨不得想把它碎尸万段,可这些蚊子却不是那么好对付,它们像成了精似的,也会跟你玩起心计,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类的,玩得滚瓜烂熟,直把你玩得头晕目眩。

我不得不感慨,这是为什么人类迄今为止还不能完全消灭蚊子的原因之一吧。

我得总绷着神经,以防这些蚊子尖嘴的突然一击,但久而久之,看书的雅兴就被这些蚊子弄得荡然无存。

我生气地挥手驱赶,可任你怎么挥手追赶恐吓,事后发现它们根本没有胆怯,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最多只是暂时躲避一会。

我当然不能再忍受之,堂堂人类岂能败于区区蚊虫乎?于是决定坐起来,准备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的蚊子点颜色看看。

啪——就差一点。

啪——又被它逃了。

可恶的害虫,真狡猾,我恨恨地想。

那么,就给你吸个够好了。我有点泄气,但唇边莫名轻扬笑意。

我坐定不动,甚至干脆闭上了眼晴,以示自己的决心。我似乎感觉到脚背上有东西在蠕动,甚至感到皮肤之下的痛楚。

我不由自主地睁开眼晴,果然一只硕大的蚊子正在我脚背上满足而忘情地吮吸着我的血液。

我凝视着它的专注,突然想到,其实这是一只雌蚊子呢,因为只有雌蚊子才会吸血,为了肚子里将出生的孩子吸取营养呢。

似乎在那个恍惚时刻,我突然忘了自己最开始的初衷。但我很快清醒,其实再有着如何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也只是一只害虫啊。

于是我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悄然扬起,那蚊子当然浑然不知。“暗度陈仓”啊,不知为什么,我想起这个典故,以形容自己的狡猾。。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这只蚊子就安静地躺在我手掌心里了。

我唇边扯起笑意,吃吃似的笑出声来,我摇晃着右手,任凭刚才当诱饵的鲜血在手掌中毫无温度地四处流淌。

我看着那充满智慧和胜利的手,吃吃地笑,得意之中仿佛跌入一种恍惚,一种更为狡猾的恍惚中,在这恍惚里,诡异的笑声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猛然惊醒。这笑声多么陌生多么干冷,然而却在现世中无处不在呢。

我的心不由深深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