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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仕手

商店街,作为校区的繁华地段,道路两旁的商店无非就是饰品店,漫画屋之类,虽然商店的种类不多,却浩浩荡荡摆了满整条路段,随着放学后,学生汇成的人潮涌入,原本寂寥的街道霎时熙熙攘攘,呈现出一番朝气蓬勃的景象。

天空还没暗下来,咖啡馆外缀满霓虹灯的招牌率先亮起,女歌者粗嘎而圆滑的魅惑声音,游走在灯光昏黄的室内,店内原本安静舒适气氛让它搅得暧昧不清,被污浊的氛围更像歌舞场,却没有歌舞场里人群纵情欢畅的糜烂场面,而是伴着爵士乐飘荡到空间内的每个角落,欲念的情愫四处蔓延开来。

逐渐增多的人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小声谈论着,几个穿着正装的上班族,坐在最靠里的位置,隔着桌上酒杯里晃眼的红色蜡烛,小声谈笑着成人间的各种隐晦的话语,另一桌的年轻女子,脸上覆着厚厚浓妆,却掩盖不住身为JK的青涩模样,而与她同行的中年男人则疏着油腻腻的背头,将满是赘肉的躯体怠惰的靠在女方的身上,笑眯眯看着她,把一只手放在女方的腰部,不老实的左右磨蹭,饿狼似的盯着对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邻座的两个女性,转过头瞄过独自坐椅上的宏北,充满欲望气息的浑浊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完,就回过头小声嬉笑着谈论起来。

成熟的躯体却饱含青春特质的单纯面孔,穿着学校制服的宏北,身处充满成人趣味的场合总显得格格不入,即使坐在椅上一动不动,也难免被从周围射出露骨的视线逼迫,虽然类似场景再东京的夜店内早已司空见惯,比起周围桌上的双双对对,自己却是独身一人,难免尴尬,情绪也有些抵触,厌恶的不想看多旁边的人群一眼,可自己却无法全身而退,只好无能为力的拿起桌上那杯气泡饮料,猛地灌了一口,甜腻的液体流过喉咙,然而欲求不满的嗓间依旧干渴。

夜幕即将来临,街道上,学生的人潮早已散去,街道内刚才还纷繁的景象瞬间冷却下来,除了几个过往的路人。宏北焦灼的望着,望着店外再次归入沉寂的街道,揉了揉长时间集中精神有些酸涨的眉间,两小时的漫长等待,自己并未看到目标经过的身影,已经开始懊恼,后悔选择这家满满污秽的店,当作等待的地点,而店外面的另条狭长的街道,除了那个男人,也没见几个行人经过,明明自己看的那么认真,思量着是不是男人走了别的路线,是不是无意间错过了?

自己正在懊悔,懊悔选择这个等待地点何等失败的时候,男人低着头从咖啡馆对面走了过去,宏北愣了一下,意识到,那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身影,就像看到苦苦期盼的救世主,特意下凡拯救自己,自己却不能即刻跟上去,突然冒失的跑过去搭讪,会让对方觉得莫名其妙,虽然接触的借口早已想好,但是被过往的行人看到自己导演虚假戏码,总觉得可耻,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直到男人快走进通往居住区的那条狭长街道,他迭忙站起,拿起桌上的账单和书,在出口处付结帐,走出咖啡馆,逃离了无意间踏入的成人世界。

宏北握紧书,追了出去,尽管有所准备,心里还是紧张,不知自己用这种老电影一样的还书桥段,会招致怎样的结果,可是,自己不想再透过窗看到对方,只想和立刻见到他,再听到他的声音,也想告知他,“你的光是我给予的”想让对方知道那点微薄的幸福都是自己给的,想看男人知道后的受伤表情,或许是男人感恩戴德的夸张样子,还有很多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当自己快要跑到男人身边的时候,宏北总觉得自己行为可笑,不惜撒谎逃课也要接触对方,刨根问底,也不知自己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只要和对方接触自己就会开心起来,原因……只是自己想要和他做个朋友吗?或许……这似对非对的答案就是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