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淘尽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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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追到井上的烦恼

(2001年秋冬)

在暑假以后,齐晓红被安排为井上中学高三语文组组长,担任高三文科班班主任。这个安排是张德胜特意打电话给新校长王长旺出的。

齐晓红走马上任时,发现那个“烦人”的欧阳一鸣又一次分到了一个办公室。不是冤家不对头。在欧阳一鸣的眼里却认为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见齐晓红进到办公室做到他对面时,他那几乎死寂的心马上腾起了熊熊烈焰。

“老天有眼,又一次把晓红送到我面前,苍天不负有心人啊,我这天天盼,日日盼,原以为就剩下回忆的份儿,没想到她不但来了井上,而且真的就留下来,还做到了我的对面”。欧阳一鸣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望着齐晓红就像望见了满园的春色,那个心旷神怡啊!

每天,欧阳一鸣都早早的赶到齐晓红前面,为齐晓红擦净桌椅,为她的杯子倒好开水。给她桌子上的君子兰浇上水,把枝叶都用抹布擦得一尘不染。

等齐晓红来时,已是桌明几净、茶满水添、桌案整齐,让人一个神清气爽!

齐晓红心里自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欧阳一鸣献的殷勤,有心不让他做这些讨嫌的事,却觉得又伤了他的自尊心。就假装没有看到,顾自做自己的工作倒也不去搭理欧阳一鸣。

非但欧阳一鸣暗地里讨好齐晓红,只要有机会欧阳一鸣也会明目张胆的表白对齐晓红的好感。

日常谈话,说到学生成绩时,大伙儿说齐晓红班学生纪律好,成绩好,大家都夸齐晓红能干。而欧阳一鸣就说,“难怪晓红的班有此成绩,人家是仙女下凡,能有不吸引凡人的道理?任谁见了这样的美女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如果说,放在几年前,有人这么去夸她,明知道是恭维有加,心里也会美滋滋的偷着乐上一番,但如今的齐晓红,再听到如此浅薄的讨好声音时却觉得是那么的刺耳和心烦。

这欧阳却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多么讨嫌,却越来越变本加厉的说着讨好的话。

每次考试完后,他会说,“还是仙女有魔力啊!你看看拉我多少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如今越发知道癞蛤蟆吃不得天鹅肉的道理了。是仙女就是仙女,举重若轻的就能让学生学,不佩服都不行!”

这哪是讨好,在齐晓红听来句句刺得她脸红耳热,“我齐晓红也见过对我好感的男人不少,没见过如此浅薄之人,难道说了这么多欠皮话,就是为了表白你对我有好感吗?这是一个多么讨嫌而又浅薄的人?一点深沉也没有,你觉得你还有一丁点吸引人的地方吗?”

欧阳一鸣再说时,齐晓红不由憋红了脸,生气的道,“你觉得这么说很好玩吗?你再这么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欧阳一鸣见齐晓红生气的样子,他却以为“是齐晓红装给自己看呢,是心里美假装嗔怒呢!”所以,他虽然不说了,还洋洋自得的,自以为讨了齐晓红的欢心,没事人似地去干别的事了。

欧阳一鸣时不时的来点儿小骚扰,对齐晓红来说也算是小儿科,她可以完全控制局面。因为,欧阳一鸣一直都是仰视与她,对她崇拜备至,对她言听计从。

她总是凌驾于欧阳一鸣之上,欧阳一鸣再蹦跶,在她这里也翻不起大浪来。

而真正的烦恼却来自远在四十里外的坊上中学,来自那个让她无语的禽兽。他就是那个“明星校长”,秦刚。

当初,答应齐晓红离开,也是秦刚在当时被动的情形下做出的权宜之举。在答应齐晓红去井上时,他就有过一个补充,“到暑假以后,说不定我还要你回来”,

而暑假以后,齐晓红不但留在了坊中,对他这个老校长连一个回话都没有,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这个茬儿!

秦刚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开学第二天的晚上,秦刚就给齐晓红打电话。

“晓红,我记得你答应过我,先暂且去井上中学,暑假后就回来的,怎么连个招呼不打就留在了井上?是我对你不好还是咋的?”

“是什么原因,还用我解释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是在何种情形下过来的,你难道都忘了?”

“晓红,发生了那件事,我也是感到有愧于你,但也是命该如此,老天不佑!难道我们之间和那些偷情的男女一样吗?我可是真心对你,苍天可证!对你,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命你都可以拿去,我都心甘情愿……”

“别说了,我不想再记起那件事,你也不要再提起,只求你不要在找我!”

“难道你对我就如此薄情吗?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不够真吗?”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一个月我是怎么了,我已经犯了一次错,决不能一错再错了!求你不要再和我联系,我的人就一个,就是郝放,我不会再对不起他!”

此时的齐晓红那真是悔恨交加,要是有卖后悔药的话,她即便是搭上半条命她也要买回来,买回自己的纯洁,买回郝放对自己的信任。但这一切都晚了。

秦刚带来了她一生的污点,想洗都洗不掉了。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怎么了?真的就搞不明白,自己对秦刚一星半点的暧昧之心都没有,为什么在那夜面对他的侵害,竟在内心里盼望着这一切罪恶的到来呢。

去年的寒假,在郝放刚刚回大学的一个月,那天是3月21日傍晚。

秦刚打电话说有点事要到她家来和她商量一下。她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和秦刚近两年的相处,消除了许多对他的偏见,甚至于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好感。当然,只是好感没有别的感情。秦刚不但重用于她,学校大小事,甚至于到了唯她的话是从的地步。秦刚在她面前从来不会颐指气使,但可以相反。而且一年多的时间,秦刚送给她的礼物和现金不下有十几万元,这足以证明秦刚对她齐晓红的重视。这一切让齐晓红很是受用。她以为,方华和郝放一走,只有她能支撑坊中的局面,这是秦刚求贤若渴的表现,她绝没有想到,是秦刚一步步给她布下的杀人不见血的局!

那天晚上,秦刚交待了一些所谓的重要工作以后,在客厅很自然的就聊起了天儿。一开始,秦刚一直是规规矩矩,两人在那儿谈笑风生,聊着学校的一些趣事儿。

后来,秦刚提出要喝点什么,齐晓红起身要给秦刚去倒,秦刚拦住齐晓红,“不用了,我自己来。”说完,秦刚自顾到厨房的冰箱里取饮料。

两人一边喝饮料,一边看着电视聊天。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齐晓红感到头晕脑胀,面红耳赤。和秦刚说道,“我有点儿不舒服,你回去吧,我得休息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就要送秦刚离开时,齐晓红身子一歪软软的就倒下去。在这一霎那,秦刚猛的就抱住了她。她本能的挣扎着,身体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秦刚抱着她到床上,齐晓红让秦刚回去,但细若蚊语。秦刚给她盖好被,两手握着齐晓红的手,满眼温柔。齐晓红竟在此时没有拒绝他,任他温存备至,直至被他一直从拉着手,到轻轻地拥抱,再到一步步的实施了龌龊的勾当……。

齐晓红到此时也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当时就没有严辞拒绝,没有拼死反抗?而是抗拒的那么软弱无力?那么的半推半就?甚至于心底竟是有那种原始的冲动。

一夜过后,秦刚夜夜拜访,齐晓红也是每次都会加以拒绝,但最后不知是赖不过秦刚的哀求呢,还是抵制不了心底的那股暗暗地欲望?每次秦刚来以后,都是先喝着饮料边聊天,然后就会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欲望不知不觉的控制了她,一发变得疯狂,忘了自我。

那是怎样的一种疯狂啊,如潮水、如闪电、如风暴,席卷了她的理智、她的肉体、淹没了她的意识,那种癫狂使她欲死还休。

要不是郝放一个月后的到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走向怎样的地步。她觉得自己已不能控制自己,如同有一个魔鬼轻易地就捕获了她,驱使了她,让她的欲望随波逐流,放马由缰。

其实现在的齐晓红是有机会知晓一个月前她反常的行为原因何在的,她本应该知道真相。

但郝放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因为郝放认为,“童小蒙能知道真相,你为什么就不知道?还有必要从我嘴里再说出我原谅你的原因吗?”实际上给齐晓红使得药要比童小蒙那种隐蔽的多。

“齐晓红你能和童小蒙比吗?你未尝不知道是秦刚做了手脚,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的跟了他足足一个月呢?那种药难道竟然有这么大的控制力?难道连同羞耻之心都能蒙蔽?就连起码的理智都会丧失?”

也难怪郝放心存对齐晓红的芥蒂。齐晓红本身确实是能够做到守身如玉的。即便是有药物的控制,她也是能够做到的,但——她确实没有做到!

为什么做不到?不是齐晓红真的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任何女人碰上她的情况结果都会是如此。因为,事情的发展必然会使齐晓红要走到这一步。

如果没有秦刚近两年对齐晓红的惟命是从?如果没有对齐晓红的百般温柔千般体贴?如果没有齐晓红对一颗爱她的心的渴望?如果郝放全心对她好的话?如果郝放能够像一个丈夫一样对妻子尽到应尽的义务的话?如果不是秦刚一步步温水煮青蛙似地设局的话?

这些如果,有一个存在的话,也不至于让齐晓红埋下不可抹掉的污点。但这些“如果”却一个不少的全加在可怜的齐晓红身上。

虽然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些日子自己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献身秦刚,但齐晓红现在却是清醒的意识到,决不能再让秦刚沾染一丁半点儿,她必须对得起郝放。

听到齐晓红决绝的话,秦刚也是知道,那药只能控制一时,没有了药控制的女人多半儿就会清醒,一旦清醒,再想故伎重演已是不可能力。

但他绝不甘心。他整整的等了四五年的时间,他阅女无数,但真正动心的除了方华就是齐晓红了,他再一次暗自下定决心,“齐晓红,你是我的,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