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分别关进牢房禁闭室。禁闭室空间狭小,长约1米,宽约0.6米,仅有1.5米高,人在里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奇葩的是,禁闭室里根本没有窗户,人关在里面不见天日,会对时间产生迷茫。在这狭小黑暗的环境,他们才来得及细细品味小野的威吓,这无尽的黑暗似乎能把人逼疯。胖胖的朱重阳感到恐惧,低声哭泣。
刘春生仔细查找声音的来源,发现是来自水泥地面上的地漏。
刘春生趴在地上喊:“朱重阳——朱重阳——”
朱重阳听到喊声止住抽泣,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刘春生:“朱重阳,是我,刘春生。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朱重阳继续寻声搜寻,最后终于发现了地漏是刘春生声音的来源。
“能,我能听见。”朱重阳大声回复。
刘春生又喊道:“陆达,陆达,你能听见吗?”
陆达也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趴在地漏口上大声的喊道:“能听见,我也能听见。”
李春生安慰朱重阳:“重阳你别害怕,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朱重阳忍不住又开始抽泣:“可是,可是……我还是担心,他们会不会杀我们?而且……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我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娶亲,给老朱家传宗接代呢。”
刘春生接着劝说:“重阳,勇敢一点,不要害怕。我们不都说好回来要为国家做一番事情吗。”
朱重阳还在抽泣:“可是我还什么没做就被抓进来了。”
陆达也加入进来:“重阳你别懊恼,刘春生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坚强,他们就想利用‘恐惧’来摧毁我们的意志。”
“嗯,好,我听你们的。”朱重阳忍止住哭泣。
刘春生翻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似乎自已自语地说道:“在这里和日本人斗争就是为国家做事情。重阳,不要害怕。我向你保证,你会安全的走出巡捕房的。”
李四海的情况稳定些后,老赵去打听了一圈关于“枪械师”的事情,便一身商人打扮,来到茶楼,吕万才等三人已恭候多时。
老赵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打听人现在确实关在巡捕房的牢房里。是特务机关长田中要求租界巡捕房把人扣住。法国人不愿得罪日本,就把人抓了。三个学生的家属都找巡捕房闹要求放人,巡捕房表示会扣押24小时,如果日本人查不出什么证据就放人。”
吕万才还是很担心的说道:“日本人在这段时间内会用尽一切手段,找出谁是‘枪械师’。”
张大宝也开始马后炮:“早听我的就好了,我们就应该在码头动手抢下那三个人。”
崔振芳还是不同意张大宝的意见,怼到:“我们如果强行营救‘枪械师’,能不能救出来先不说,就等于彻底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和他们明刀明枪了!”
张大宝白了崔振芳一眼:“你就知道怼我?明刀明枪怎么了?明刀明枪也这样活窝窝囊囊强!”
崔振芳也回击道:“你能抢下来谁?这三个人中你知道哪一个是‘枪械师’?我们总不能把三个人都抢回来。”
张大宝被怼得哑了火:“是啊,到底谁是枪械师?唉……按你那么说,我们没有办法,就撤呗,这次任务就到此结束了?”
吕万才听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但张大宝说到结束时,他脑海中一闪那日和李四海那日见面时的场景。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墓地祭奠龙五湖。
李四海当时说道:“今天我收到龙五湖寄来的这个邮包,从邮戳上的日期看,是他牺牲那天寄出来的。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我想他是希望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你。”
李四海说着将包裹拿出递给了吕万才。
吕万才打开邮包后发现是一把钥匙,铭牌上写着悦来旅店205,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结束时开启。
李四海接着说道:“这个悦来旅馆我去过,但这把不是房间的钥匙。我想哥哥最后的时刻寄出这些东西,肯定是有意义的!可能是想给你什么暗示,但这一切只能由你来参悟了。”
李四海的话音仍缭绕在吕万才的脑子里,吕万才若有所思。
老赵也发现吕万才走神了,上前摇了摇吕万才说道:“老吕,你又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
吕万才回过神来说道:“或许我们忽略了一条线索。”
老赵赶紧往前凑了凑,然后说道:“什么线索?”
吕万才说道:“龙五湖留下线索,(举起钥匙)我想去一趟悦来旅店。”
老赵失望地说道:“李四海已经过去了,这把不是房间的钥匙。”
吕万才解释着:“你看,龙五湖留下字条,上面写着‘结束时开启’,或许现在已经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刻了。”
悦来客栈在虹口日占区,离火车站比较近。和英法租界的欧式建筑相比,这间旅店显得比较老旧。吕万才和张大宝坐着黄包车来到了这里。两人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就从容地走进客栈。
客房伙计带着吕和大宝进来:“这就是那位先生的房间,好多天没有来住了。”
龙五湖住的房间也很阴暗、整洁,环视四周就只有一些简单的行李和洗漱用品。
吕万才给了伙计一点钱和指了指让其辨认是否是照片上的人入住,照片上是龙五湖的照片。
伙计非常高兴地接过钱,说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看了眼照片说:“就是这位先生。”
吕万才点头道:“好的,你先出去吧。”
伙计退出去后,吕和大宝就立马开始在房间中搜寻。
两人翻箱倒柜,找了好长时间,仍旧是没有任何收获,张大宝累了瘫坐在床上说道:“这把钥匙不是房间的,这房间中也没有保险箱,那它是干什么用的呢?”
吕万才猜测道:“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你看,钥匙是龙五湖邮寄给李四海的,龙五湖喜欢用这种方式传递东西,或许……或许我们应该到前台看看,龙五湖会不会在那给李四海留了什么东西。”
张大宝叹口气,起身和吕万才一起走出房间,去找旅馆的掌柜的。
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尽管白发已经开始爬上鬓角,但为人机警干练。当他听明白吕万才和张大宝的来意后,警惕地回道:“我们这里没有留给李四海的东西?”
吕万才则上前说道:“那就奇怪了,我的朋友转交给了我一把钥匙。”
“你拿出来我看看。”掌柜小心的试探着。
吕万才递过钥匙,掌柜仔细端详。
掌柜接过钥匙后,看着吕万才问道:“请问您贵姓?”
“我姓吕,吕万才。”吕万才自我介绍道。
掌柜将钥匙放下,接着说道:“我们这没有留给李四海的东西,倒是有一件留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