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智郎赶到重光堂特务机关的时候,吉川已经阴沉着脸在会客室等着他了。
美智郎微笑着说道:“吉川君,上午行动辛苦,为什么不先回去休息?!”
“休息?您开什么玩笑?!名字、名字,我要的是名字!”
吉川近乎咆哮。
美智郎连忙劝阻:“吉川君,请你冷静一下!‘枪械师’还在我们手上。”
吉川近乎疯狂:“你知道吗?一发子弹,只要一发子弹,就可以把这一切都结束!”
美智郎:“我知道,我知道,确实出了意外,你先不要着急!”
画外的声音:“大佐到!”
穿戴整齐田中大佐,在副官的陪同下走进会议室,所有人立刻起立立正敬礼。
田中笑容可掬:“坐坐坐,吉川君,你辛苦啦。”
吉川尽量克制自己情绪:“大佐阁下,恕属下冒昧,为什么要取消狙杀行动计划?”
田中叹了口气:“这也是事出意外啊,上午,就在圣达西号刚进码头的时候,我们终于收到轴心同盟德国的情报机关电报,结果非常让人失望。他们忙乎了一整天,无法确定‘枪械师’的名字。”
吉川奇怪:“这怎么可能?”
田中无奈:“但这就发生了!”
原来就在昨天,一辆悬挂纳粹万字旗的轿车开到柏林大学教学楼门口,冲下几名党卫军,闯入教学楼。
海森博格教授办公室的门被撞开,房间空无一人。一名士兵带进大学校长。带队的纳粹军官询问校长,是否知道海森博格教授的下落。校长说教授请假了,他们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军官接着问校长是否知道教授带了几个中国研究生?校长说知道,他们的名字叫陆达、刘春生、朱重阳。军官非常高兴,问谁是哪个被教授称为‘不世奇才’的人。没想到校长面露难色,说谁是‘不世奇才’还真没听教授说过,他们很少听说教授评价他的研究生。
吉川面色铁青。
田中也无奈地说道:“这个海森博格教授,不仅口风极紧,而且还是个老滑头,对他的三个博士生分开授课,从不公开点评,除了‘枪械师’本人,恐怕他另外两位同学都从未听说过这个称呼。”
吉川发到脑袋发胀,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难道他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吗?”
田中回道:“纳粹的情报机关还是有收获的。在教授的宿舍,他们找到一件长袍、一顶帽子、一本羊皮卷《摩西五经》,还有一张订票单。”
吉川奇怪:“一件长袍、一顶帽子、一本羊皮卷《摩西五经》,这些东西能说明什么?”
田中叹了口气:“这些都是犹太人做礼拜用的,说明海森博格教授是一个犹太人!”
”天啊——吉川惊讶道:“真不知道我们的盟友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田中也非常沮丧,继续说道:“据说当时德国军官非常恼火,质问校长,为什么你们的教授竟然是一名犹太人?!校长对向元首发誓,说他真的不知道海森伯格是是一名犹太人。而且校长突然想起海森伯格曾为毛瑟公司工作过,还受过帝国陆军部的嘉奖。那么给海森伯格颁奖的帝国陆军部都没有搞清楚他是一个犹太人,那么自己一个小小的大学校长被蒙蔽了,也是情理之中了。而且海森伯格并没有仅仅一走了之,他还留下一一封信。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而是来自美国大学校长约翰·汉尼斯。信中写到:尊敬的海森博格教授:我们非常敬佩您在金属冲压领域所取得的卓越成就,经校董事会研究,我们真心的邀请您加入我校‘胡佛研究所’,担任教授。您如能接受将是我校师生莫大的荣幸!顺祝健康!美国斯坦福大学校长:约翰·汉尼斯。这是赤裸裸的羞辱纳粹情报机关。所以,我们的纳粹盟友似乎比我们更为懊恼。但我们从海森博格教授那里得到答案的愿望也已经破灭了。”
吉川发愁:“那我们怎么办?”
田中说道:“我已经向租界当局施压,把这3名留学生全部扣留在巡捕房。吉川君。”
吉川高兴:“太好了,终于还是有点好消息。”
田中说道:“吉川君,你现在马上赶到法租界巡捕房,你的任务是在三个人当中,找出谁是‘枪械师’!”
吉川兴奋地回答:“明白!”
上海法租界巡捕房位于淮海中路235号,是一组红砖大理石结构的欧式建筑。成立于1857年,1943年7月租界交还中国(汪精卫政府)时结束,共存在86年时间。巡捕房监狱,位于院子中间建筑的地下室,是巡捕房中戒备最森严的地方。
此刻,陆达、刘春生、朱重阳被带入巡捕房签押房。狱警板着面孔,大声的呵斥。
“都听好了,一个一个的进来接受检查。随着队伍向前移动。我们可没一天时间和你们耗。快点进去,不要讲话。”
领事秘书带着小野走到乔纳斯身边。
“处长,这位是日本派遣军特务机关的小野大尉。”
小野上前鞠躬:“你好,处长先生。请多关照!”
乔纳斯回头打量吉川和小野:“你好,小野先生。不知您来有何贵干?”
小野没有说话,领事秘书却主动上前,在乔纳斯耳边低语。
“领事吩咐,小野上尉将作为日方代表,全程参与对这三名疑犯的羁押和审讯工作。”
乔纳斯点点头:“哦,这种情况。”回头指着一名狱警命令道:“你陪同小野先生,他有什么需要,你立刻向我报告。”
狱警敬礼,大声回道:“是。”
领事秘书又对乔纳斯说道:“另外,领事先生请您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乔纳斯点头:“好吧,小野先生,您先随便看看,我去去就来。”
小野略微躬身:“请便。”
乔纳斯跟随领事秘书离开,小野走到检查台旁。
狱警们大声的呵斥
“都动起来,快点。往前走,快点,往前走。”
“交出所有的东西。然后去换衣服,快点。”
陆达、刘春生、朱重阳一脸无奈,到了巡捕房看来只能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啦。只好乖乖地交出个人物品。换上了牢服。狱警抬起竹筐,准备把三人的衣服和物品都拿走。
刘春生却突然上前拿起一本书和气地说道:“我想带着这本书,在里面可以消磨时间。帮帮忙。”悄然把几张钞票塞进了狱警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