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青楼、窑子也不许!”
“为夫没去过那种风月场所。”
“小倌更是不能接受!”
“唉……,为夫没有那种特别癖好。——清儿啊,你这样霸道,实在不是贤惠娘子所为。”
看看吧,果然露出男人本性来了,古代女人积极地给丈夫找二奶、找小三,就叫贤惠?
和谈宣告失败,清漪不发表任何总结陈词地退场,“柳儿,给我打盆热水洗漱,我要睡了。”
“你……”齐连琛眨眨眼,她这是在生气?就因为他说了一句,她那样霸道是不贤惠?他可是在陈述事实。
“清儿。”
无人理睬。
“清儿!”
某女舒舒服服地脱了鞋,泡脚。
“清漪!”
“真舒服……”女人闭上眼睛,一脸享受,将男人彻底无视。
齐连琛吐口闷气,叹为观止,本性啊本性!揭开这半年多的娇弱、听话、行为得体等种种假面具,他一直好奇她的真面目是怎样的,原来……
呵!将丈夫的叫唤置若罔闻?恐怕整个都城都找不到她这样当妻子的了吧。
抿唇在原地傻站了半响,也不见某女抬起头,齐连琛一屁股坐上身边的椅子,怒喝一声,“茶儿,热水!”
……
别别扭扭的两个人,先后上了床,背靠背而躺。如果是以往,自然是一夜就这样相安而睡。
可昨夜某人才尝了鲜,食髓知味地一躺上床,就开始浮想联翩。
终于,齐连琛按捺不住了,转身平躺,“那个……你睡了没?”
给他后背的女人没吭气。
“那个……为夫错了。”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你别气了。”
半响,清漪传来不清不楚地哼哼,“你哪错了?”
是啊,他哪错了?“嗯……,清儿是个‘贤惠’的好妻子。”
清漪哭笑不得,“我怎么贤惠了?”
“你……你孝顺公婆,持家有道,照顾为夫体贴入‘微’。”
呦,看不出来,他也会拍马屁。“我怎么将你照顾地入‘微’了?”
回想这半年多来二人的相处,齐连琛不由心觉好笑,“你……无条件地给为夫贡献赌本,帮着为夫打理生意,还限制了为夫纳妾……”
听到这里,清漪猛地翻过身来,瞪着身边躺着的男人,“你在损我?”
齐连琛一脸无辜,“绝对没有!”
“可是你觉得不让男人纳妾,是女人专横跋扈、不贤惠?”
“……”沉默代表默认,
清漪又恼了,“女人要从一而终,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齐连琛理所当然地解释,“那是为了传宗接代的需要,不过,为夫可没想要再娶再纳,为夫只要你一个就好。”
“可你思想上不认同我!”女人往往是较真的动物,尤其体现在她们的辩论奇才方面。
“那我说的是事实,男人多妻多妾确实是为了……”
“不想听!”清漪翻过身去。
和谈再次失败。
齐连琛盯着她的后背,半响,幽幽叹息,“难怪至理名言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清漪听了,越想越不服气,直接坐起身来,翻身跨到了他的身体两侧,“让孔子见鬼去吧。那女上男下呢?是不是更加不贤惠,大逆不道?”她其实指的是那种思想和行为上的管理,可惜一时情急地搞错了方式,摆出了极为暧昧的姿势来。
齐连琛眨眨眼,看着一脸怒气的她,“这个嘛……倒可以一试。”
身体接触部位的变化,让清漪一怔,她真是又羞又怒,“便宜你了!”
说着,她对着齐连琛的肚子用力一锤,而后意图翻身下来,却不想被齐连琛扣住了腰,忍着痛也要把她固定在原来的位置上。
“你干嘛,放手!”
齐连琛扶住她的腰肢坐起,二人相对而坐,只不过,一个人是坐在床上,另一个则是坐在某男的身上。
这样的姿势怪怪的,虽然昨夜嗯啊了三次,可那时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如今这么亲密地相对,清漪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我要睡了!”
男人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只是撩开她颈间的柔滑黑发,轻轻地问,“大哥……可有碰你哪里?”
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男人该死的占有欲。
清漪不回答,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如果……如果某天,我真的被别的男人给侵犯了,已成事实,你会怎样待我?”
这样的假设,齐连琛不敢想,“不会有那天!”
“我是说如果!”
齐连琛抿抿唇,“不离不弃,一如既往。”
可是,心底却会被扎根刺,而需要拔出它的时间是多久?一年?五年?在他真正释怀之前,恐怕每次和她行夫妻之事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把心底的那份自责和恨意给表现出来的,他怕……怕自己会伤了她……
齐连琛摇摇头,“绝不会有那天,你别瞎想!”
!
她瞎想吗?清漪冷笑,“知道么,如果不是我今天运气好,在大哥动手之前,我就醒了,恐怕,现在我已经被他……”
齐连琛心中一痛,将她紧紧抱住,“对不起……以后绝不会了……”
以后?
清漪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轻叹,好运气不会每次都降临,三次了,当那些人躲于幕后的时候,她无可奈何,可如今对她不利的人浮出水面了,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二嫂对我做的事,要付出代价,……大哥更是如此。”
这一次,齐连琛默许了,“……只要别太过分。”
清漪笑笑,“放心,我不会找人去**二嫂的,也不会去阉了大哥的命根子,小惩怡情而已。”
齐连琛一怔,犹豫良久,方松开她,轻抚她的脸颊,“你可以示威、可以警告,……如果你想,也可以向娘和爹他们告发,只不过,你未必拿得出足够的证据,而爹娘也未必会为了你将他们怎样怎样。就像我说的,大家是一家人,一个是他们的儿子,一个是他们的儿媳,更何况他们没有得逞,爹爱颜面,这种事很有可能警告一下便不了了之。”
清漪默默地听着,知道他说的有理,“你说过,我想欺负别人的时候,你会帮我。”
齐连琛失笑,“如你所说,想要小惩怡情,我会帮你,我们是要自保,……千万别玩阴的、耍心机、伤害人……,我想你保持纯真,不要连我身边最后的希望都这样……”四弟已经不复单纯,他不希望她也变成那样,因为,那样活着……很累。
他的话太含蓄,清漪不懂,她想辩解说:如果她纯真无害,那么别人就会肆无忌惮地害她,但想到他说就快搬离齐府,也便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勾心斗角不是她的擅长。
“你说搬出去,还要多久?”
齐连琛笑了,这才是他所渴求的,离开这里,去和大宅里那些淳朴的人们为伴。“快了,十几天而已。”
十几天?好,她忍。
总算和谈成功,齐连琛松口气,旧话重提,“你还没告诉我,大哥除了扯了你的衣袖,可有……亲你?”
“没有!”
“那可还有碰你哪里?”
本想抵赖到底,可被一个男人这样问着,清漪实在没好气地努努嘴,“就是你手正在碰的地方!”
齐连琛瞪着她的颈项,忽而撩开她的发丝,埋首吻了上去,不,是啃了上去!像是人工消毒,他狠命地片片吸吮,力道大得让她连连叫疼,“齐连琛你个疯子,吸血鬼啊!”
最初只是想要抹去别的男人的痕迹,可这个初衷慢慢变了质,颈项的吻,变成了唇吻,清漪不打算就这样和他上床的,可随着男人的大手全身抚触,她也动了情。
就维持着相抱而坐的姿势,激情中,齐连琛看着她诱人的迷蒙双眼,像是着魔般地问了声,“清儿,……你可喜欢为夫?”
清漪听不真切,心神早已被身体的快感掌控,茫然地“嗯”了声,下一瞬,换来男人更加剧烈的动作。
齐连琛想,自己真是入魔了,这样的问题,换做以前,打死都不相信会从自己的嘴里问出来,更何况,她已经是他的人,他本不该再在意这个答案,可偏偏……,那个似真似假的“嗯”彻底触动了他的心,他醉心于这种情愫,美好而令人沉醉,只不过,他并不知晓,想完全获得清漪的爱情,他还需要付出更多……
……
对于昨夜的诬陷之事,大夫人的处理是将那车夫打了个半残,赶出了府,而兰儿则关押柴房,可是半夜的时候,她自己将衣服撕成布条,悬梁自尽了,算是以死来保护了幕后主使。
大夫人派人查了府里所有的空闲厢房,包括杏园里的,果然在两个偏僻厢房和杏园的一间厢房里,发现了有未清洗干净的房事后的痕迹,不过,这当然不能证明是谁留下的,但有一点可以证明,家风不正!
于是,大夫人把这些所有平时不用的厢房,都给锁了起来,由她一人统一掌管钥匙。
当清漪第二天给大夫人请安的时候,看见的,正是佳姑姑将一串钥匙放在大夫人的手里。
瞧见清漪来了,大夫人便将昨夜的两个罪人处罚之事说了说,并问她昨夜可有受惊。
清漪笑笑,“儿媳行得正坐得直,别人的诬陷,儿媳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她的视线落在那串钥匙上,大夫人会意,解释道,“这是府里那些闲置厢房的钥匙,我都换了新的锁匙,钥匙由我一个人保管,以往是我太松懈,搞得这些鼠辈们都敢随便买通小丫鬟们占用厢房!”
清漪但笑不语,此时佳姑姑就守在一旁,有些话,不是现在就能明说的。
恰好,这时有个小厮来回报大夫人,那小厮面生,但奇怪的是,那小厮一进来,佳姑姑就自动地退出门外回避了。
清漪看向大夫人,意思是自己要不要也先离开。
大夫人按住她的手,“你且坐着,这个事无须瞒你。”
而后,就见那小厮低声回报说,“大夫人,阿萱今儿有事回报,托奴才转报说,昨儿下午,大公子回房后,脸上有淤青,看起来像是被打的痕迹,可是,大公子说是撞伤的。”
大夫人默默不语,她早就知道那个老大不会甘心颓废一辈子。
而清漪也端坐如常,她自然清楚,那淤青应该是出自自己的手。
“还有别的特别事吗?”
小厮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昨夜,三公子离开正厅后,去了大公子房里,把大公子给打了!”
“什么?具体是怎么回事!”大夫人一愕,清漪也是一惊。
“因为当时竹姨太和阿萱在一起,所以二人守在门口,听不见里面三公子和大公子在说什么,只知道三公子走后,大公子被打倒在地,……被打得很惨。”
大夫人看了看清漪,眼神示意:儿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清漪心知齐连琛十有八九是为了她去打人,可这事涉及她的名节问题,她轻轻摇了摇头,退开是非中心。
大夫人挥了下手,“下去吧,告诉阿萱,这个事诡异,让她密切注意老大最近的举动。”
“是。”
小厮退下了,清漪暗想,自从上次阿萱被大夫人抓了把柄后,便成了大夫人的探子,看着佳姑姑回避,估计大夫人也对佳姑姑是帮助女儿还是帮助主子的真心有所怀疑,在这个府里,但凡有野心的,都会在别的房里安插眼线,她将一切想得太单纯,所以才吃了暗亏,还有十几天就出府了,如今,她也不想再费些心神去培植自己的小势力。
大夫人见清漪沉默,以为她知道些什么,便低声问道,“梓旭啊,琛儿去打了老大,这个事,你一点都不知道么?”
清漪摇头,“昨夜相公说心烦,要出去走走,所以,儿媳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没想到……,儿媳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有些蹊跷。”
“哦,你说。”
“昨夜在正厅,那兰儿和车夫一致口径说是二嫂指使了他们,后来,相公发现漏洞,指出了他们是诬陷,紧接着,相公出了门,就去打了大哥……”清漪将昨夜审讯的重点完全从自己的身上推掉,并且欲言又止地说,“儿媳不过是瞎想的,觉得这两件事未免衔接地有点微妙。——当然,儿媳不是怀疑相公对二嫂余情未了,只是脑中就这么闪过了这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