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泉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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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旅行日记

这次旅行本计划几天了,所以此行非达目的地不可,可见父亲的执着。日子到来了就得启程,不得拖延;我打从小时就有离愁,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有些事不能如人意,该出远门时还得出远门,况且父母一直在催着,虽有点不情愿也无可奈何。这次旅行的天气倒出奇的好,几日的风吹雨打突然变脸似的沉默起来,没有一丝丝风,也不下一滴雨,路面温暖的让人不适应。有这好天气陪着,此次旅行犹如喝苦水样,不过到底见到了诸风景,失望之余又有些收获。

我们跟平常坐车一样,先是一段小路到达车站,然后是焦急等待,最后是车到了,我们跟着人流挤上车去;车是拥挤的很,再加上沿途等候的人多,座位不够,卖票员见此只得搬出一张张小椅子让人流挨个往后坐着。车平稳地行驶在柏油大道上,透过窗户可见着白云像一层薄薄的轻纱浮着,太阳光轻易的穿过轻纱就把火一样的热洒满在屋顶,树梢,还有路面上,路面又反射光,烤着路过的庄稼汉和车辆。这泻下的火一样的白光可以延伸到远方的山脉,途中,平日喜欢展翅的有名字和无名子鸟儿感觉到其厉害了,都躲着,藏着了。车飘在大桥上,可以觉着江面上很平静,只能闻到江水向东细流声;偶尔山的那边迂曲之处传来马达声。桥两边是山峰,一律青墨色,这道路也是青的,夹着那细细的江水真能成一幅水墨画。只是碍于天气大热,不能有好心情来观看这铺开的天然画卷。过了桥,柏油味的路面青烟又冒腾,此时车辆似乎多了起来,一起哄哄鸣,教人难以忍受。我本有晕车的喜好,车子又颠簸,于是胃里杂味涌出。这是不幸的,对于远行的人来说;不过有幸是车里面有一股凉风不时飘起,不至于我这个十足“懒人”出汗水,也不至于让十足的“勤劳人”飞洒汗水。许是心里不够清净吧!车里面觉得异常的热,所以更觉柏油路面长远;平日坐车舒适,即使再长的公路在意识里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能飘过,也似手中一握距离。车到达车站用时3个钟头,却感觉有一天漫长。到达火车站后,先是忙于取票,尔后是进候车室耐心的坐着。候车室里人流涌动,有站着排队准备上车的,有坐着候车的如我是,也有扛着大包小包来回走动的;心情似都躁,能看见他们有跺脚的,有闷抽烟的,有大声吆喝的。室里密不透风,杂吵声真让人起烦劲,不过想想车最终是要来的,于是找了个座位静心的候着。

车很晚才到,那时里面空空的,我在迷糊睡着,临时父亲叫醒我。我们随着不多人流半走半跑的来到了车厢。把沉沉的行李放在小床底下,仰看上方属于我的小床,整齐的被子折叠着,似没有一丝灰尘,心里禁不住欢喜。我们由于身体困顿而疲劳,很快入梦乡了,像小鸟黄昏时候归家样,安详而坦然。夜本是漫长而寂寥,但差不多一个晚上的美梦则使我无这忧虑。与我这种适然相对的是父亲心里老惦记着行李,以为车厢里有不怀好意之人,因此一个晚上都没好好地歇着。天明了,黑暗的车厢里透过一丝白光,把整个车厢照亮了,我记得我醒来时窗外旭日高挂。车室其他人有的半闭着眼,像若有所思,有的完全打开着眼,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风景。车里面是没什么可观的,车外处处风景都是一闪而过,有青青的小草,有草丛中乱着的小花,有白白的飞云。窗外尽是绿色,它的开阔可以比美北方大草原。江南夏季风景不赖,既能见着绿波的水,青峦的

山,还能见着绿草的原。这实在是种幸运,能够在它的山水中长大,望着这绿绿的草,可以让联想到牛儿,羊儿遍地吃草的情景。江南的草是微润着水的,比北方的草要柔情的多。火车驶的快,天上浮云在飞,地上草树在闪,都能给人一种触电般的新鲜感觉。它们似张开翅膀的鸟儿,浮云是天上飞的云雀,草树是地上走的鸵鸟。对着此景,是希望时间能少走一刻,以便在上面能停留片刻。江南诸风景不能尽收眼底,但能大概观之,近望远望都能得到妙趣。地似绿毯,天似穹庐,这天地之广阔在家无论如何都是难以观到的。车过了水草绿绿的江南,再往前就是北方的土地了;虽然有山,有水,却不是江南的,山微凸着几丛小草,虽沾点绿色,却绿的萎黄,所以不能称作绿。水是浑浊的,只在低洼的地方积着一小块,不仅浑浊,还窄浅的很,所以水也不能称作水。

因为刚踏上北国,与此地方水土不适应,犹如在道路两帮人工种植的风景树。但相信有机会经风雨,是可以在这儿生根发芽的。这是自己的一点感慨。车是上午到达目的地的,下车时自己是如何狼狈不愿记述了。但是此行匆匆而来,由父亲亲自计划,亲自安排,所以旅行有不痛快之处,也有痛快之处。这些都缘于我性格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