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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煎熬

第五十一章煎熬

病房门口,小俩口一声不吭,不言不语,对面坐着,仿佛仇敌一般儿,空气异常冰冷。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至深夜,萧可突然淡淡道:“你回去休息吧!这有我就行了。”

欧阳韵轩面无表情,冷冷道:“要回你回,别来烦我。”萧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亦不再搭理,若无其事地坐着。

打小到大,这千金小姐哪儿熬过什么夜呀,一时之间,只觉又困又累,眼皮儿不住打架,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恨不得就地而睡。

欧阳韵轩暗暗较真,斜眼瞟去,这讨厌鬼依然精神抖擞,静如处子,跟没事人似的,如此境况,这千金小姐不由暗骂自己不争气,漫漫长夜,疲惫的身躯终究不停使唤,不知不觉便躺在座椅之上睡着了。

一眨眼儿,天色渐亮,欧阳韵轩睁开朦胧的双眼,不知几时,自己身上已多了一件外套,那讨厌鬼的外套,一把将其摔在一边儿,狠狠站起身来,举目一瞧,这讨厌鬼神形萧索,木立窗前,目光炯炯注视远方。

欧阳韵轩暗暗惊叹:“这讨厌鬼又一夜不眠不休?前晚他已折腾了一夜,难道真是个铁人?”说着儿,亦不再多想,悄悄来到欧阳灏天的病床前。

一眨眼儿,手术的时间就快到啦,合家上下拥到欧阳灏天的跟前,加油打气,泪流满面

欧阳韵轩紧握欧阳灏天的手,泪如泉涌道:“爸爸,您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一定要坚持到底,绝不放弃。”欧阳灏天淡淡道:“爸爸一定会努力的,你们答应爸爸的事儿也一定要办到哦。”欧阳韵轩又含泪应和,萧可亦坚定道:“爸爸,您放心吧,小可答应你的事儿一定会做到,绝不食言。”欧阳灏天又欣慰一笑,说着儿,一家人又相互叮嘱勉励了一回。

手术室外,一家人心急如焚,面无表情,就一分一秒地煎熬着,一眨眼儿,六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但手术还在进行着,众人的心已至崩溃的边缘,狂躁不安,忧心忡忡,欧阳韵轩更是痛哭流涕,泪如雨下。

此刻,就在众人万般煎熬之下,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众人急拥而上,欧阳韵轩焦急道:“医生,手术怎么样?”医生沉吟道:“手术很成功了,就看欧阳灏天先生今晚能不能醒过来了。”一听这话,众人心里又不知是喜是忧,一片茫然。

眨眼又至黑夜,家人都已一一散去,萧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守在欧阳灏天的床前,目不转睛,满怀期待,他希望欧阳灏天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可是他的希望破灭了,心也碎了,眼看天就要亮啦,可是欧阳灏天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放佛一活死人。

众医生也是着急万分,暗暗叮嘱:“如果欧阳灏天明早还醒不过来,希望就非常渺茫了。”一听这话,欧阳韵轩肝肠寸断,差点晕了过去。萧可亦是痛心不已,但还是不肯死心,始终寸步不离的守在欧阳灏天的跟前,他希望奇迹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鸟儿啼鸣,花儿灿烂,明媚的阳光已照进屋里,萧可却心如刀绞,痛心欲绝,因为他至爱的亲人依然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病榻之上。

欧阳韵轩面目无光,一脸憔悴,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已经哭肿,乌黑的长发亦凌乱不堪,放佛逃难之中一失魂落魄的孤女。

一晃又是下午,一家人又聚齐医院,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这会儿,一瞧医生失意而来,欧阳韵轩立时飞身上前,急切问道:“医生,我爸爸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他到底怎么啦?医生无奈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一听这话,众人的心崩溃啦,顿时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放佛停止了呼吸。

正说着儿,欧阳韵轩突然精神失措,语无伦次道:“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爸爸一定会醒过来的,是不是?他一定会没事的,爸爸最疼我们啦,他绝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骗我们,……。”越说越说激动,放佛疯了一般。

欧阳老太急道:“闺女呀,听奶奶的话,你冷静点,不要吓奶奶,……。”说着儿,俩人又不觉抱头痛哭起来。

过了大半天,待众人心情平静下来,萧可又鼓起勇气问道:“医生,我爸爸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医生迟疑了好一会儿,方道:“以前也有过不少病例,病人手术之后不能正常苏醒,可是有一天就突然醒啦,欧阳灏天先生也不是不可能。”欧阳韵轩又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医生沉吟道:“这恐怕谁也说不准儿,可能三个月,半年,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就要看你们亲人的鼓励以及病人的生命意念了,生命欲望强烈的人苏醒的机率就会大些。”半天过去啦,众人又一脸木然,不知所措。

医生又关心道:“欧阳先生可能还无法醒过来,这几天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院长已亲自安排了专门的医务人员护理照顾,有什么新情况医院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一眨眼儿,大半天过去啦,一家人十手紧握,相互慰藉,紧紧相依。

欧阳韵轩心知奶奶年已老迈,不想其在医院触物伤情,忧心忧肺,便催送她老人家回家休息,其他人亦陆陆续续离走。

空荡冷清的病房里,仅剩萧可一人,他面如土色,形如槁木,心底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倾诉。

尽管如此,萧可却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此时此刻,他仍抱有希望,心存幻想,不肯死心,他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可是残酷的现实又跟他开了个玩笑儿,不眠不休的一夜又过去啦,欧阳灏天终究苏醒过来。

黄昏时分,萧可一脸憔悴,精神颓废,拖着沉重不堪的身体回到了欧阳家,他身上这套衣服已穿了四天四夜,在这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四天里,萧可没合过眼,冲过一次凉儿,时时刻刻忧心忡忡,度日如年。

这会儿,萧可举目凝望,家里到处都是爸爸的影子,慈爱的面容,爽朗的笑声,优雅的举止,可此刻,他却躺在冰冷的医院里,人事不醒。

此刻,就像萧可心神游离之际,突然只听一慈蔼温和的声音道:“孙儿呀,你已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听奶奶的话儿,赶紧上楼休息吧,如今韵轩他爸人事不知,家里一大堆的事儿还指望你恩,你要是垮了,咱欧阳家就完啦!”举目一瞧,原来不知几时,奶奶已悄悄来至自己身旁,一脸慈爱,含情脉脉。

萧可匆匆起身,关心道:奶奶,您放心,小可没事儿,您老一定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说着儿,轻轻搀扶欧阳老太坐至自己身旁。欧阳老太道:“奶奶已是快入土的人了,整天呀,除了吃儿,就是睡啦,没什么盼头了。从今往后,你就是咱家唯一的男人了,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儿就全靠你啦!”

萧可意味深长道:“奶奶,您大智若愚,健朗睿智,又是家里的老祖宗,从今往后,无论什么事,我们全家人就都听您的,您叫往东,小可绝不往西。”

欧阳老太笑道:“你这儿鬼小子,都这时候啦,还来将奶奶的军,在奶奶心里,你永远都是个乖孩儿,无论你做什么,奶奶永远支持你。”

萧可感动不已,亦为难道:“可是奶奶……”。话未言尽,欧阳灏天老太又语重心长道:“孙儿呀,难道你还想让我这个快入土老太婆,韵轩这不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儿去管理公司,当家作主?公司的事儿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做,不用跟我们商量,奶奶永远相信你,只要有你在,我们欧阳家一定能度过难关,再现辉煌,若有人敢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奶奶第一个不饶他。”

萧可感动道:“奶奶,谢谢您,小可一定尽心尽力,不会让您失望。”一听这话儿,欧阳灏天老太欣喜若狂道:“奶奶盼的就是这句话,我相信我孙儿不会让奶奶失望。”这时,欧阳老太心疼萧可体虚憔悴,劳累忧心,又不时催他上楼休息。

一进屋儿,欧阳韵轩已身躺床上,但不知是睡是醒。萧可亦不多想,洗个澡儿,便回沙发躺去了,毕竟已几天几夜没合眼,身疲力竭,一躺下,径直酣睡过去,人事不知。

这会儿,待萧可睁开双眼,天已大亮,一起身儿,只见欧阳韵轩正木立阳台之上,神情憔悴,面如土色。

不知几时,萧可无声无息来至欧阳韵轩身后,淡淡:“一会儿,我去公司,你脸色不好,在家好好休息吧!”话声一落,便径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