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中国人情殇黑非洲
18463200000007

第7章 码头风波、

这身材苗条、长相又俊美的女人叫陈玉芝,在国内是一名电话员。她三十三、四岁,虽说已经算是“徐娘半老”,但她娇艳,亭亭玉立,相貌的靓丽远比她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她能引起男人无限的遐思。这就是一种“媚”,一种天生的妩媚,一种骨子里令男人忘情和垂涎的“媚”。她其实很正,也许没有勾引男人的想法和心思,但她天生的丽质,想不引起男人的注意都不可能。何况这还是在人工转接电话时代,天生丽质是她身体的优势,同时她还从事一个颇令人羡慕的女性工作——电话员。

为什么说电话员是女性工作呢?因为电话员、电报员劳动强度轻,而且是室内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连太阳也晒不着。可以说,当了电话员、电报员就是温室里养的娇嫩的鲜花。由于工作环境干净整洁,进电话所就得换拖鞋,在这种环境里的人,不用说外边的人感到神秘,有一种不可攀的感觉,就是她们自己,也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娇嫩、抬高了起来。当时流传一句话:“电报员、电话员,不够科级别靠前。”

再有就是电话员要替用户接转电话,全靠语言沟通,所以,工作条例就要求:不仅要声音柔美,而且在音调上必须要求轻柔、标准、抑扬顿挫、不徐不疾。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要有点“嗲”。在那个听惯了充满火药味,铿锵有力、慷慨激昂的爆炸似声音的时代,电话员的这种声音无疑是“天籁之音”有比较好色又不掩饰的人说过,一听电话员说话,连骨头都酥了。据说,有很多人为了能听电话员的“嗲”音,甚至请病假不上班,在宿舍抱着电话不停地打电话。这样一来可苦了这些电话员,她们的工作量猛增,一天下来,喉咙肿痛,声音嘶哑,语音也不标准了,那“嗲”劲自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一首长大奇,不知何以得此变故。经调查才知原委,不觉大怒,下令,每部宿舍的电话每天要求转接的次数不得超过十次。领导干部除外。由此可以想象,电话员在大众印象里的神秘和仰慕。

何安是专管通讯的处长,也就是说,电话员、电报员就是他的兵。那么他和电话员陈玉芝的关系似乎也是顺理成章了?但起因并不那么简单。

特等舱里蕴育的醉人缠绵,因何安的自制,波澜未起,除了当事的两个人心有灵犀外,谁也不知道,这才是我们常说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聚集在船头的人们依然被新奇所吸引,欢呼雀跃。

“快看哪,多好玩啊!”船头有人快活的叫了起来。人群“呼啦”一声涌了过去,扎成了堆。后来的人挤不进去,心急火燎,生怕错过新鲜玩意。所以有的扒着前面人的肩膀,连蹦带跳,抻长脖子往里探头;有的像无头的苍蝇,低着头找缝乱钻。

“啥,啥好玩啊?”

“哪尼?阿拉窥窥。”

“啥么子吗,看个球呦!”

“嘛玩意,嘛玩意,叫我看看!”哪来的人都有,语调、方言各不相同,南腔北调的嚷成一片。

“哎,快看,看那几个小孩,海边上那几个小黑孩,像煤球啊!”随着一个人的手指,众人的目光投向了码头不远的海滩上。

几个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当地小孩,正在海边浅水中撒着欢的戏水,他们也看见船上的中国人在指点他们,于是蹦跳的更欢了。他们通体皆黑,在阳光下湿漉漉的躯体泛着油亮的黑光。

哇!人群炸了锅,声音更加嘈杂起来。

“我的妈呀,人怎么会这么黑?咋长的呀!”

“这不就是小妖精吗,怎么会全身都是黑的?”

“不对,你看他们的牙是白的。”

“真像大块煤,掉煤堆里找不着。”人群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喊,这是他们到T国看见的第一件新鲜事。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是黑人的国度,有的也见过黑人,但那是在国内,离得远远的瞥上两眼,哪有今天看的这么清楚?

“哎,小家伙,给你——”不知是谁一扬手,用力把一个铁皮罐头向小孩扔去。

罐头在空中翻了一个个,画出了一道明亮的抛物线便一头扎进船头的海里,随即又冒了出来,在海面上一起一伏的漂浮着。

“哼,看着近哪,其实远着那,白搭了吧?”

“目力所及并不就是近,这叫望山跑死马,懂吗?没文化。”谁都是个明白人,只有那扔罐头的人脑残。

就在诸多“事后诸葛亮”拿扔罐头的人开涮的时候,水面上突然传来一阵”突突“的马达声。大家低头往船头海面上一望,只见一艘单人快艇笔直的朝那盒罐头驶去。驾艇的是一位头戴白色大檐帽,身穿藏蓝色短袖警服的警察。在白色警帽的反衬下,强烈的色差使他那裸露的脸和胳膊显得更黑。

小艇停了下来,那位警察从摇摇摆摆的艇上探出身,把罐头捞了起来,反正面看看,便扔进艇舱里。他把马达熄了火,也不看中国船上的人,往后背座一靠,抱着两臂,任由小艇在水面上晃动,他却如睡着了一样。

船头的空气一下子凝住了,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这时,一个人低声说了一句:“他怕扔的是炸弹,这是保卫码头安全。”

“他一看是罐头不就得了嘛,回去还可以当菜吃。”又有人说,气氛缓和了一些,有人还轻轻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