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根本一点心思都不在这上面,连小王爷这头衔也觉得是麻烦,南宫老皇帝有时想想也很头疼。
以为这话能让南宫烨华高兴点,却不想他摇了摇头,反而越发烦闷起来。
王上一点也不了解幕相爷,或许说他了解到的只是一个代替幕相爷出面的傀儡。
爱女如命的幕相,他怎么可能把圣旨告诉她,说不定那圣旨早就不知丢哪去了。
在这大半年里,他已经知道幕相爷是一个修真者,一个比他强了不知多少的修真者,他如何能拿所谓的圣旨威胁住他?
连整个西雪国也没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在乎一张破布?
每每想到这里,南宫烨华就止不住的挫败起来,想要变得更强的愿望也越发的浓烈了。
正在这时,三皇子南宫祺和太子南宫越来了。
一个俊俏,一个儒雅,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浑身上下皆散发着天之骄子的贵气高傲。
最先走进来的是太子南宫越,身材颀长优雅,一身明黄的太子服上一条缠绕的龙,贵气十足,儒雅俊美的年轻脸上挂着深深的笑意,那双黑色眸子像极了南宫老皇帝。
迈着步子从门外走进来,向老皇帝行了礼后,便笑着问一旁的南宫烨华,“小王爷何时从边城回来了,本宫若是知道,便早早的为你接风洗尘了!”
可是南宫烨华却只看他一眼便不理会了,南宫越脸上讨好似的笑顿时僵在脸上。
他们虽是堂兄弟,但却一点也不熟,南宫越此举落在老皇帝眼里,便是极其失望了。
一国太子如此德行,国之不幸。
落后几步进来的南宫祺,在路过南宫烨华身旁也只淡淡的一颔首,除此之外并未有多余的表情,走到老皇帝面前,恭敬的喊了一声“父皇!”
“你们都来了!”南宫老皇帝无奈的看了一眼谁也不给面子的南宫烨华,转而问起他唯一的两个儿子,“宴会上可有喜欢的女子?”
这场选妃宴会除了为南宫烨华,也为了他两个还未成婚的皇子。
此话一出,刚被人落了面子的太子南宫越急着刷存在感,率先答道,“父皇可帮儿臣找找出现在宴会上的一个人?”
“什么人?”南宫老皇帝奇道,宴会结束有好几个时辰了,太子还未确定自己喜欢的女子?
南宫越虽然是王皇后,这个害死他心爱女子的女人所出,却始终是他的儿子,而这时候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偏颇,与王家势力的博弈正是紧要关头,这场选妃宴便是重中之重。
若是能按他们的计划进行,扳倒王家便不再是不可办到的事了。
“儿臣也不知,但有她的画像!”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幅画卷。
南宫越展开画卷,连一向不屑他的南宫烨华也看了过来。
但这一看就看出大问题来了,在老皇帝眼里的混世魔王,此时那张脸黑得都可以滴出墨水来了。
南宫祺也看到了,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消失了。
“这女子?”老皇帝皱紧眉头,眼睛余光瞟到南宫烨华那杀气腾腾的眼,顿时了悟,原来那能收服小魔王的女子长这个样子。
看着面前略显急切的太子南宫越,心下叹气,别说父皇帮不了你,就算是找到那女子是谁,你也不可能!
“父皇,儿臣喜欢的便是这女子,只是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一脸痴汉模样的南宫越,还未发现在场的其他三人那古怪的表情,心里进行着美好的幻想,只要父皇出面,那女子还不就只能嫁自己了?
但这幻想刚冒出一点苗头,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掐死了。
“画给我!”平静的语气,平静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南宫烨华走到南宫越面前,直接把那副正待收拢的画抢了去。
“小王爷!”突然被抢走喜爱女子的画像,南宫越也不由得怒了,这是他看上的女子,这个小魔王该不会是想抢吧?正要抢回去时,却被那淡淡递来的一撇,吓得连到了嘴巴里的话也不敢说出口了。
那淡淡的一眼,仿佛融了万年寒冰,冷得人灵魂也冻住,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南宫越一对上那道目光,便感觉浓烈的杀气席卷而来,脑袋里一声嗡响,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烨华!”见此,老皇帝猛然站起,极快的走到彷如盛怒的妖皇般,不断散发着恐怖杀意的南宫烨华面前,他这是真的想杀他!
被老皇帝一挡,南宫越顿时赶紧挪开几大步,躲开了那令人胆寒的眼神。
看着面前显了老态,耳鬓已有白发的南宫司空,南宫烨华收回自己外放的杀气,冷冷道,“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再发生!”
面前这个人,他愿意给他一分面子,但他的人,岂容别人觊觎?
“朕保证!”见他松口了,南宫司空赶紧答应。
警告般扫了一眼不露半分表情的南宫祺,南宫烨华道,“我先走了!”
那个瑟缩得胆都吓没了的人,也配觊觎他的人!
“哎,回去吧!”松了口气的南宫司空更是没有半点办法。
看着那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太子,南宫司空闭了闭眼,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南宫越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一直以来无欲无求的南宫烨华,他从未见过这么愤怒的他,只希望那女子能感受得到南宫烨华那份心意。
南宫祺始终神色淡淡,仿佛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眼里出现半分波澜。
“三皇儿,你说说你喜欢哪个女子?”那张酷似先皇的脸,南宫司空神态和蔼,目露心疼。
“儿臣···”
拿着画卷,南宫烨华几个腾跃便到了幕相府外,却不敢走进去。
借着月光,把手里的画卷展开,那画上的少女栩栩如生,无论是神态或是眼神,皆画得极为真实。
墨黑的眸子里浓浓的兴味,带着看笑话的半分调侃,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也流露出了几分算计人时的聪慧狡黠。
看着那画,仿佛那画上的女子就要冲破纸张的阻隔,真实的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