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风!”凌越睿全身犹如被巨轮毫不留情的碾压而过,精神遭到了比肉体更为严重摧残,但他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因为抱着的幽风被那浓重的压迫,强势的吸了过去!
不知道那诡异的门要干什么,凌越睿拼命的跑回去,想要把幽风带回来。
“凌越睿!”脱离了那个范围,便一切如常,柯达拦住他,满脸冷意,眼中映出了然的神态,道,“这石门,是要用她的血开启,现在,好好看着,村子里的祭祀就要开始了!”
凌越睿停止了动作,满脸负罪的看着漂浮在半路上的幽风,脑海里不断念叨着先前柯达对他说过的话。
只要一点血就可以了,只要一点血就可以了!就可以了!小雪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原有的修为···
“一拜!”
“二拜!”
“三拜!”
“……”
悠远的声音飘进了石壁内,如大道梵音,令人耳目一清,灵台清明,受益匪浅。
不断用语言麻木自己的凌越睿念不下去了,留有一丝希望的看向圣女雪,目露痛苦。
他不想伤害她一点,即使取她一点血也觉得是亵渎了她,凌越睿看着圣女雪,恳求道,“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好不好,小雪?我发誓,一定要治好你,让你……”
然而,凌越睿的话被圣女雪冷硬的打断了,那冷冷的语气,是凌越睿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愤怒,“凌越睿!”
“小雪……”随着那梵音般的大道之音越发响彻耳际,漂在半道上的幽风就离巨门和怨灵更近一步,凌越睿腿膝一弯,就要跪下求这个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子了。
“你怎么可以一点不顾及我!”不知是不是被凌越睿的反应刺激到了,圣女雪冷喝一声,露出披风下瘦削尖细的脸,脸上尽力是狰狞的怒容。
她不愿意!凌越睿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一瞬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嘴中一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苍白的脸上尽是悲伤与被辜负的痛楚,圣女雪心底悲哀至极,历来人心都是被这大道梵音变得清明,但是,曾经率领一万帮所有人,修为即将达到渡劫期的她自己,竟在这梵音之下,生出了极大的恶意与妒嫉。
呵,为什么?看不破世间情!难怪自己一直徘徊在大乘期巅峰,不管怎样,也再难进!圣女雪踉跄着退后一步,泪眼模糊的看向那个她心仪却为别人担心的少年,眸中杀机四起,冷声道,“因为,她的命,是我唯一的机会!”
冷漠狠辣的眼神,犹如一把把利剑,狠狠的插入凌越睿心口,他终于死心了,呆呆的听着山洞外传来的大道梵音,不知是寄希望有奇迹出现还是认命了,神色无喜无悲,只剩下拼死的决绝。
直到拜第九拜时,悬浮在石门控制范围的内幽风,骤然被石门扯了过去。
值此时,石门上的恶灵浮雕,忽然活了,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把幽风一口吞噬。
“幽风!”呆滞的凌越睿猛然回神,目眦尽裂,挣开雪和柯达的阻拦,拼尽修为往回跑,但是,巨大的压力让他举步维艰,踏不出一步。
走不过去,他就爬过去!凌越睿快速趴下,往石门爬,但他一出通道,身体经脉就生硬的崩随了几根,肉体炸裂,鲜血淋淋,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柯达和小雪竟然骗他,不是只要一点血,他们是要她的整条命啊!
但是,如此远的距离,行进一步便如此困难了,更何况有几十丈远,他如何来得及了?
“不,不,幕··”小小的人儿落进恶灵之口,凌越睿心头一痛,觉得全世界都变得灰暗了,下一刻便被柯达和圣女雪拍晕了过去,并拖着他飞快的退后到安全范围,目不转睛的盯着石门,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地狱犬!”
这时,忽然一声令世间万物都为之震颤的厉喝响起,那恶灵忽然就停止了动作,颤颤巍巍的抬头,在看到一个人时,恐惧之态,纤毫毕现!
这气息,为何那么像曾经的天地共主,重霄帝尊!
怨灵地狱犬大惊失色,没有半分犹豫,把刚吞进去的小人儿快速吐了出来,同时,自己那庞大的身躯迅速重新化作石门上雕刻出的雕塑,不留一点声息,仿若死物。
怨灵生生切断所有生命波动,早已没了心的地方却急剧的蹦跳不停,好像在不断的催促他赶紧逃,赶紧跑,不要留在这···
是什么人?柯达和圣女雪同样严阵以待看向那个方向,如临大敌。
两人一眼看去,先不论那身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古朴神秘的气息,只看那一袭神秘尊贵的紫袍,便令人感觉到灵魂似要挣脱肉体,远远的逃开了去。
而那冷厉威严的眉眼,俊美冷漠如远古神坻,给人无尽威严与压迫,他即使怀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也丝毫不损他犹如万物主宰般不容置喙的尊贵与霸气。
他只些许的一抬眼,古老磅礴的气息,瞬时化作万千厉芒,直逼石门上化作雕塑的怨灵。
在场的人,心底蓦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神秘强大的男人,怕是只需他的要一个念头,便会令人神魂破碎,永无轮回的可能。
果然,瞬间爆发出的强者威压,已蜂拥而至,他们皆皆已避无可避,藏无可藏了。
学壁虎断尾求生的怨灵,很快被打回了灵魂原型,然后被那个只看一眼,便不自觉臣服在他脚下的妖孽男人,狠狠踩在脚下。
这还没完,这股心悸的气息,继续穿透空气,在石壁内震荡不休,而后嗖然掠过几十丈外的三人,略一顿,绕开了血人一般的凌越睿。
柯达和圣女雪,没能升起丝毫反抗的念头,痛苦的声音犹在嗓子眼里,便化作了一滩血水,再也发不出来了。
其手段与狠辣程度,令人触目惊心,这一幕,将成为看到的人一生都甩不掉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