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把幽风带到一处单独砌着围墙和屋顶的大红漆墙前,道“就是这堵墙!”神情孤寂而忧伤。
幽风走近了细看,墙上果然有些黑红色晶体,用手一摸,如磁铁般的物质,小小细细的,嵌在红色漆里,由于很有些年头了,氧化成氧化铁的颗粒越发的多了。
“林先生,这墙没被动过吧?”
“没有,这墙老夫亲自看守,没有任何人摸过一下!”金元宝狐疑地看了幽风一眼,随即肯定道。
幽风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笑,连摸也没人摸过,还真是宝贝啊!
转过头,一面朝外走,一面严肃道,指指墙,又指指头顶上,一本正经道,“先把这周围的墙啊,屋顶啊都拆了!”
难怪他说他只看了一次,因为那一次过后,他就把这堵墙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但是要能接触到雷电才行,关在屋里哪能看得见!
所谓关心则乱吧!
出了屋子,抬头望了望天,这天气还是晴朗无云,昨晚还看到了满天星星,估摸着这几天都没雷雨,于是又倒回去,而看到的情形让她很是无语。
清清嗓子,提醒那个盯着墙,恨不得能从上面盯出个洞来的某大叔,“林先生,最少一个,恩,七天后才行,现在我要去准备准备!”
“而且,这墙能显示多年前的景象次数不多了。或许,也只有这一次了!”不就是‘鬼片’吗?在现代看得多了,只是让她来制造灵异事件,还需要用到好些东西,没有她在,这墙根本没可能显示出来。
她说出了这个比较打击眼前看着墙渐痴迷的某大叔。
金元宝终于移开盯着墙的眼睛,嘴角带着苦笑,悲凄道“我只想再见她一次!”能再见一次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痴情?幽风有些哑然。商人重利轻别离,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除了幕相府的人,其他人就算是马上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会眨一下眼睛。
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了,但是爱情如此伤人,伤过后人却还要飞蛾扑火般靠拢!
幽风迷茫了,冷情冷性的她,若不是幕相府所有人对她的纵容宠溺,让她对亲情感受很深,或许她会如前世般厌世,最亲的直系亲人为了家族产业,明争暗斗,她的父母便是死在一次那么巧合的车祸中,那时,她刚上小学!
所以这一世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变得强大,保护她重视的家!虽然老爹瞒着她太多事,那也是为她好吧!爱情,那是什么?对于重活一世的她,其实一点不重要。
今生有爹爹在,陪着她长大,她已经很满足了。
眼前这个在江湖上意气风发的老男人,此刻却像个无助可怜的孩子,哪还看得出半点阴险狡诈,商场常胜将军金元宝的样子。
摇摇头,自己又不是哲学家或是思想家,干嘛去纠结这些!
幽风抬起脑袋,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自信的微笑,安抚安抚某个心灵‘受重伤’的大叔。
雷电,石灰,大雨,等于电影胶片。原理是这样,可那种难得一见的影像也不是所有条件都备齐了就能显现出来,否则,去故宫的游客不就很容易看到百年前的场景了?
模拟,模拟,要怎样才能模拟出来当时的情形啊!
记得当时在网上看到这则新闻时,那影像极小且模糊,也许是时间年限太长了,导致出现的几百年前的人影,就如同提线布偶在幕后般模糊。
时间过了这么多年了,氧化铁大多变成了磁铁,虽说能成功的概率提高许多,难就难在,墙上形成的新环境是在金元宝夫人去世之后,还能映得出个鬼啊!
难道要靠蒙,碰运气?这可是概率极低的可能。
幽静的小道上,只余幽风一人的脚步声,出了院门,踏上一条青石小径,四周清幽宁静,满目青翠。
深深地吸了口气,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心情变得好起来,能做到又如何,不能做到又如何,不过是能否节省时间罢了,她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让金元宝就范,只是她不怎么喜欢那些方法而已。
想通后,慢慢悠悠走过后院的小径,空旷的山涧出现在眼前,有山有水,空气香甜,风景秀美,金元宝家的后面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眼前静静流淌着的湖里泊着一艘小船,有些破旧了的船身,却似有一份历经了风雨沧桑后的镇静感,任凭湖水的冲击,纹丝不动,如老僧坐定。
幽风盘膝坐下来,一手撑着下巴,随手从身旁杂草里扯出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明亮清澈的眼眸盯着四周打量起来。
湖对岸有几棵粗大挺拔的梧桐树,稀稀拉拉的长着,绿叶疏朗,有蝉在上面鸣叫,高洁美好似不染半分尘埃。
可是,梧桐树会长在水边?很是疑惑。
周围长着极茂盛的杂草和灌木丛,间或看到一两截断壁残垣,没有一点人烟,只偶尔从人高般的草丛中飞出几只鹳鹤,磔磔云霄间!
看这情形,这地方在多年前是有大户人家居住的,只是现在荒废已久。打听来的消息,她记得师傅以前也是这里的人,那这地方会不会是师傅的旧居呢?
如果消息无误,师傅和金元宝真的有牵扯,那他们为什么会成这样?一个以为她死了,一个远走他乡隐姓埋名?问师傅她肯定不会说,要不等解决完这事后去套套金元宝好了。
阳春三月,这个季节的树叶青翠欲滴,视力极好的她,看得到叶片上一点灰尘也无,直感叹,青山绿水环保无污染的一级旅游胜地啊!
一直以来梦想着环游世界,不管是到了古代也不曾动摇过,羡慕三毛的为了流浪而流浪。
而现在才发现,不论是谁,都要为了执着而付出努力,要有足够的能力,才能说走就走。
自由是能够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她会有能够自由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