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胚芽到饱满的枝叶
从藤蔓到甸甸的蔬果
是时间累聚了每一粒精华
是日月加快了生命的流动
当馨香的土壤都为之欢喜
当旖旎的阳光都为之跳跃
那便有了桌盘之上
大地之母的子嗣
献上了美而残缺的身躯
成了百味俱全的宴肴
难料众口难调
成了箩筐之物
瘫在黑水之上
最后连那一丝盎然都成了奢望
眼看这寒冬腊月即将泯下它的寒霜,告别这被它素染的大地,对于石子文来说迎接假期比迎接春天更要让他心情愉悦,还有数日石子文便可带上半个月的工资还乡过春节了。
料到还要煎熬数日,也不是煎熬别的,就是那忙活完后在食堂吃不上一口舒心的好饭菜。石子文认为饭菜的优良与否,直接影响劳动者的工作效率。当然这样的说辞肯定有夸张的成分参和,但也不无道理。就好比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一说,完全证明了粮食对于一场战役的作用,准确说是对肌体功能的作用。民以食为天,在古代平均分配制那时,粮草充足直接可以说明国家强盛是否,国库充裕,乃民之喜事,国库空乏,乃国民皆殃。倘若那家丢了一但粟食,那可是果腹难熬的,如果你还有别的接济渠道话,大可像官僚一样浪费。那时军官县令担任粮草保使,若把这些军粮没有安置妥当,有丁点损失,无论是不是天灾人祸造成的,龙威如果降至话,那可是杀头之罪。若按一但五百钱算来,其数额也是常人无法支付的。就算有贤卿劝言免了不杀之罪,也要变卖那家中所物,无论田庄屋宇,壮丁婢妾,奢侈宝玉,皆充作所失粮费。
如今又是什么样的现状?很少有人去反思,反思了也很少有人去做好。
话休絮烦,言归正传。石子文这一觉差点误了工时,心急十分一边洗漱一边穿着工衣,踉跄的跑去签到打卡。慌忙时也不忘往怀里揣上那几片奶昔口味的面包片,休息的时候用来解馋填腹。
石子文做的是本是涂装喷漆,后来因为不适应厂房里刺鼻的气味,许金诚便把他转到流水线上了。也没办法,总不能刚进企业就让石子文做那些管理之事,显得不切实际,违背常情。想到流水线里枯燥重复的流程作业方式,石子文也只能晃晃脑袋,随遇而安了。
坐在他身边的是两位老员工,至于为什么没有什职,石子文并没有追问过多。只是任务还没有下达机器还没有运作的时候常与二人小聊一些琐碎的事情。其中一人为妇,一个为夫,各在左右,年纪且都相差无几。只是那妇人要嫌老很多,额头上,眼角边都缀上了细而多的纹路,眼光虽浑浊无光,但脸部轮廓却同老太太颇有几分相似,因此看上去也和蔼十分。相比之下那夫人要显得灵光,生的是腰圆背厚,直鼻权腮,喜颜笑面,红光晕色。虽生的雄壮,却略有顽童之色,富贵之相。石子文诧异此人为何坐在厂房车间里而不去做那些嘴上说说的活,心中疑虑万分。因相貌颇顽言语也风趣幽默的缘故,便时不常说一些叫人捧腹的段子。石子文从他说话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些看似杜撰来的桥段都是他回忆年轻时所犯下的蠢事,不过更名换姓来和我们叙述罢了。
距离开工还有一会儿,三人兴致正浓,聊的是眉飞色舞,嚣张的把工作场地当做茶馆了。因为彼此早就都相看对眼,话也愈谈愈悦,所以都把家中的事都拿出来说上一说了。原来那妇人并无子女,都因春节回乡的时候,道路突然坍陷,结伴的子女都坠崖身亡了,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后没有一段时间爱人也久疾病逝,正是:屋漏更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风头,就此落得孤家寡人。想要投奔到富裕的亲戚家,又怕劳烦人家,为恐不方便,日久必生端倪。于是只好独守撇房了,好来矜怜人时常探望,接济于她。但心想日子久了积蓄肯定有殆尽的一天,那时又该怎么办。又有一亲戚身为企业人事部一员,虽然权能不大,却还能指点一隅,为此缘故企业才通情达理随她意思所办。本应该做闲暇的事情,但三言复语才来此,就因为往日家中琐事都为她所照料,手脚难闲……说到此,那妇人不作声响以是噙珠两行了,石子同听到此以是哑口无言,心中施怜,却又自若慰藉。
此番言语既解决了石子文心中的疑虑也不由的扪心感慨:惶惶天恩不能将命运做到公平均待,让穷人尝尽极苦,又在穷苦平凡的生活中加上骨肉分离热泪盈眶的事,好不让人无奈。
后来轮到夫人来讲述家中的事情,石子文却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见任务下达,埋头苦干了。
石子文当然也不会斥问他为何此般不讲道理。心想他肯定有苦难言,不方便说而已,于是没有追问下去。
工作时间总是难熬的,十字文并没有把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事情当做自家的活来对待,但也不脱离带水,牵三带四,完成的不叫麻溜,也让人无话可说。
食堂摆在整个园区里算大的了,放在这企业里就更是有些夸张,占地相当于三流大学几座食堂的总和面积了。倘若这顶面再高上几层,在中间做个层次再画个圈打个星,也赶得上人名大会堂气派了。吃饭的地方再气派也没用,伙食能伏众口才是重要的。
刚进门,只见那红的黑的白的人群有序流动着(工作服颜色)。偶尔有人不守规矩,可能急着有事,或许本身就是急性子,可不能把问题上什到道德的层面,他们在别的地方肯定是个好公民。因为吃饭时间是统一的,石子文,王豪同许金诚三人不约而至总是习惯性的做在一墩石柱子旁边就餐,哪里都是年纪稍长的大人,显的安静,不像小青年,累的时候坐下来总爱抱怨几句,或者聊什么年轻美貌的女人和那些好高骛远的志向。石子文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安静,说来也巧,王豪和许金诚也是如此。不过说到游戏,许金诚可是职业的,不充一分钱也能玩出明堂,为此王豪同石子文在这方面也受惠不少。总的来说三人在很多方面还都是“志同道合”的。但在衣着颜色的选择上却是略见不同,身为人事部的许金诚穿着黑色西装这绝对不是工作需要,平时也就爱这样穿,说什么自己居家雅士,尽给自己脸上贴光,石子文同王豪见他自恋过头时总是不屑的瞄他一眼,打趣几句。因为男士工作服分黑白两色,都是简约型,但是一个是大气端庄的代名词,一个是清新舒爽的代名词,王豪为黑,石子文是白。两人在选择上并没有参入是否好清洗的观念,就是任性的喜欢,各显不同。
“我说别干坐着,整点吃的去。”王豪这只饿死鬼可耐不住了。
“今天我不去了,看你最近有点发福,给你一个机会去锻炼一下,快!今天该我做老大爷了。”许金诚说到此也翘起了二郎腿撇着眼看石柱子上的标语了。
一旁的石子文见他们二人你推我挡的,自己也正好饿的慌,可没像他们一样磨蹭,起身朝他们表了一副委屈的嘴脸说到:“我算是摊上事了,还是老样子吗?”
“听说快餐出新菜了,把土豆烧肉换成那个吧!”王豪一副馋样。
“到时候不能吃,可别说我害你,你自己找食堂大妈说理去。”石子文知道许金诚不爱那新鲜的东西,所以一直都吃那几样,便没有多问。
说到企业的员工素养,石子文还是给予肯定的,打餐的时候排队并不稀奇,学生都能做到的事情何况身在企业里大人了,就连汤足饭饱后端着盘子去清理处也是井然有序的。
轮到石子文的时候,于是便问那打餐的大妈这新菜宫保鸡丁什么价格。得来的回复是两素一荤共十一。石子文差点忘了这餐厅是按套餐来算价格的,尴尬之余打了三份,一并带去了。
打开饭盒,王豪大喊一声:“这是什么!”
“宫保鸡丁呗,你要的新菜,知道你肯定满意喜欢!”见王豪果真如此反应,差点笑喷了。
“这分明是宫保花生米,是不是你把肉都给吃了。”王豪虽这样说却还是吃了起来。刚吃第一口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看来离着食堂关门的日子不多了,就没几个菜能吃的。”王豪放下筷子像小孩赌气一样看着快餐店门口。
见到王豪不想吃了王金诚便对王豪劝道:“别啊!下午还有活,吃不饱再加上劳累会拖垮身子的。”
“吃这种菜才会生病,不吃才活的长。”王豪打趣的回道。
石子文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不是我显摆,我厨艺都赛过这些大妈大姐。”
许金诚看到大家都对这饭菜有意见也发表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这菜的品种确实多的没话说,菜色看上去也有食欲,就是这味道……还有每次都打的过量,因为不是很合胃口又剩很多,这不是变相浪费吗?”
石子文听到此也四周看了看别人的饭菜确实都剩的挺多所以又补充道:“浪费对于一个员工来说不值得一谈,这一个国家尤其是我们身在一个低素质的人口大国,浪费是每天都有事,就是身在企业每天累的和一只狗一样却不能在下班后吃上一口好饭真的让人头疼。”
王豪认为石子文和许金诚说的都很有道理,自己又有些想法:“我们这些上班族,只能任天由命,哪里可以决定这个决定那个的,以前还不提供吃的呢!”
“记得学厨师的时候,师傅说过一句特别让我记忆犹新的话––––做一个厨师最大的乐趣就是做出了客人都满意的菜品。就觉得这里的食堂大妈都是不负责任的。”石字文一本正色的说道。
“快点吃吧,不吃我们就不要再这边谈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许金诚显然觉得讨论这些不切实际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吃饭。
“得了!吃饭。”王豪也吃了起来不再提什么。
都说锄禾日当午
粒粒皆辛苦
却又厨艺郎当煮
味道像粪土
都说我们打工仔
不知社会像小孩
吃的不如巷乞丐
穿的寒酸没人爱
还要回家养小孩
却又如此把我待
叫我如何把家还
唉把家还
生活的不易造就了很多不平凡的事迹,同时也泯灭了很多坚强的意志。石子文作为一个社会中的小人物,他又如何能大谈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又如何成为一枝独秀呢!那一切的一切都在平凡中酝酿,此时此刻石子文唯一能做的就是锻造一刻强大的内心,和甘愿在这样枯燥无味的平凡中品味世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