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平凡中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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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节:浪者

惆怅满了胸膛

溢出了的梦想

我该寻得一丝的暖阳

园林是块不错的地方

冬杨遮不住水榭的楼窗

何人同我走在近水的长廊

那会心的一笑被我从波影中窥到

漾在我多忧烦的脸上

你是自由之神的信徒

你是耶稣的门下弟子

该愁眉苦脸的你为何总在微笑

放下你的肮脏的行囊

我要和你搏决一场

落败的我仰天长啸

为什么我有了那么多还会烦恼

是不是有一天会怕他偷偷跑掉

每天都在自我煎熬

一遍遍的祈祷

石子文和王豪两人都交接了夜班,以前没上过夜班的他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不适应的,很疲惫的感觉,趁着上厕所那会工夫他从生产车间出来透透气,毕竟每天在车间站十二个小时是很不好受的,他望了望天空,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将要破晓的原因,这工厂的天空都是呈现着红色,云彩也是红色的。

早上下班,天气很好,深圳的天气好像永远不会有冬天似的。石子文不太适应白天睡觉,所以早上下班之后吃了个早餐,他并未直接回宿舍,而是围着厂外四处转转去了。

来到了南一门那,见招聘窗口那来公司应聘的队伍都排到马路那边去了。每个人手上拿着自己的简历和矿泉水,有的还背着包包,我想,里面一定装有饼干面包之类的吧,因为他们不知道这队要排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等到自己,更不知道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招不招人了。石子文想了很多,他不明白,为什么被外界视为血汗工厂,无人道工厂的富士康还会有那么多的人在那不辞辛苦排着队想谋求一点生存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人,当然,也包括自己,身为其中的一员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不满,至少,自己现在有了一份安定的工作了,不会为了温饱问题而奔波了,也不会像这些求职者一样在这苦苦等待着,为什么自己还不满意呢?别人不明白,石子文也不明白。

上了天桥,看着桥下的车流,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桥边各种摆摊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无意中,他在桥上看到了一个流浪汉,手中拿着一本略带发黄但还算完整的网络小说,另一只手背着个泛黑的蛇皮袋,边走着边看着,无视着周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看到兴处,嘴角还略带着微笑。他走过的地方,有一蓬头垢面,衣服褴褛的乞人闭着眼睛盘着腿坐在地上,弄不清楚是男是女了。前方还放着一个一次性的纸碗,纸碗也被弄得和他的脸一样,看不出来是哪一个厂家生产的,避免了做广告的嫌疑,纸碗里零零碎碎放了十几快钱。这时从桥下走来了一个老奶奶,同样衣衫褴褛,但很干净,头发也不乱,脸上略带皱纹,但皱纹里丝毫看不出夹有污垢的痕迹,步履蹒跚,柱着拐杖,一步作三步慢慢地走上来了。她看到了乞者,停在了那里,似乎正从口袋里寻找着什么,这时,她拿出了一个小米饼,弯着腰轻轻的放在乞者的一次性碗中,然后起身走了,待老人走后不久,乞者睁开了眼睛,伸出了他的右手拿起小米饼,然后丢了出去,这饼好似占据了他放钱的位子。看到这一幕,石子文心中冷笑着,不知作何感想。

拖着疲惫的步伐

将所有情感都担下

努力拼凑一个破裂的家

不惜把尊严丢掉

有多少人知道真真假假

心中不免多了许多想法

把人看得一丝不挂

其实是误会的积压

错过了天上的彩霞

也许明天就不会再见到

登上一个无人知晓的小岛

寻觅传说中的珍宝

苦苦弄得最后形神颠倒

只是一棵小小草

在阳光下肆意撒娇

忘记了身边美好

处处寻找

只是错过了这一遭

石子文走过了天桥,来到了广场,他就在那四处逛了逛,看到广场边上有块地方围了许多的人,他便走了过去想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挤到前头,见一女士,衣着干净,头发整洁,戴着眼镜,愁眉深锁,跪在地上。前面放了一张通告,通告的大致意思是这样的,自己是一名教师,由于丈夫生病了没足够的钱治病,想请大家伸出援手,旁边还放了几张相片,大概是做为证据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女士旁边还有一名小女孩,低着头,也是跪着的,眼中还略带泪水,大概是这位女士的女儿吧。在旁人看来,这又是一个骗子,但有些人心地醇厚,也许会是骗子,也会施以援手,在这种人心里,如果不是骗子自己不是又帮了一些急需帮助的人吗?倘若是骗子,骗取这点微薄的钱财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石子文不是这种人,但他还是给了几块钱,在他看来,这位女士所写的通告语句流畅,思想清晰,字迹工整,算是一篇很好的文章,他素来敬重文人,看在这文章的分上他是不会吝啬的,再着说了,这女士看起来干净,让人觉的舒服,不像某些骗子搞的邋遢不堪,让人看了就觉的反胃,还有什么心思去理会这些人。给过钱后,母女俩鞠了一个躬,道了一声谢,石子文也由他们,随后感觉有点头晕,大概是上晚班的缘故吧,就抄近路往宿舍那边走去。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宿舍前面的十字路口,这个路口大该是行车不多的原因吧,没有设置红绿灯,只有一条被无数次踩踏得模糊不清的斑马线。由于精神不好,他没有看清路况就去过马路,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侧门飞快行驶过来的小轿车,轿车司机好像没注意前方有人,并未减速慢行,司机只是一个劲地按喇叭,当石子文听到喇叭声发现车子的时候,车子已经近在咫尺,那时说迟也快,一双手将自己拉了一把,这一拉也把自己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石子文回头一看,见一个人头发蓬乱,脸上稍有污垢,眼神看起来很疲惫,但还是遮挡不住他那精致的五官,衣服不是很旧但有些许被划破的痕迹,一双旅游鞋好像很久没换过,沾染了许多泥土,还露出了十几个小嘴,一个褪了色双肩包背在身后。正是这个人,拉了石子文一把,待石子文回头,那人忙问他是否有事。石子文回说没事,毕竟救了自己,所以鞠了一个躬,道了一声谢,便说自己很累要回去了。那人就叫他等一下,随后拿出一张相片问他是否见过,石子文回答没见过,石子文没有说谎,他真没见过,再说每天那么多人来人往,即使檫肩而过也不会记得。那人就对他说,他叫陆华,相片的人是他妹妹陆珠,十多年前被人拐走,至今不知所在,他一直在边打工边寻找,跑了不知多少个城市,前些日子听说妹妹在深圳出现过,不知真假,但不论如何,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然后,他又拿了一张纸,写了一个联系方式交给了石子文,请求他为自己注意一下,如果看到了联系下自己,石子文答应了,他怕自己忘记了陆珠的样貌,就用手机把相片拍了下来,陆华表示很感谢,然后告别了石子文继续寻找他的妹妹去了。

石子文回到宿舍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他轻轻地开了门,然后又轻声地洗簌一下,虽然他动作很小心,但还是吵醒了睡梦中的王豪。王豪问他怎么这么晚回,他说出去逛了一下,接着又问他带吃的没,他又说没。王豪便调侃道:“这么晚回来,还逛街,居然没带吃的,一定有奸情,给我老实交代。”石子文听完,把自己刚洗完的毛巾扔在了他头上说道:“交代你个头啊。”王豪靠了一声,正欲以毛巾还击,但他拿起毛巾,发现和自己的一模一样,惊叫道:“你这臭小子,居然还用我毛巾,太过分了。”石子文躺在床上,带上耳机,完全不理会王豪那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