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山沟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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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女同学针尖对麦芒

天黑了,夜依旧白天般的喧哗。

坐在电脑前,杨若芳胡乱地移动鼠标,英金木照一张片被她搞地千疮百孔,人不人鬼不鬼,实在是惨不忍睹。杨若芳一边嘴里大骂:“好你一个死木头,我叫你还不回来,我叫你还不回来,我叫你还不回来……”

发泄一通心头郁闷,杨若芳还是无法摆脱惆怅、孤独,整个人重重摔在床上。张望着白皑皑天花板,杨若芳一颗芳心在默默安慰自己,别急,别急,别急,金木这个小冤家一定是在回家路上啦,再过三、四天可以见到他哩!

哪料到,杨若芳等到的是蒋惠艳的电话,叫杨若芳明天早上去她家,说英金木托她捎回两千块钱给他弟、妹交学杂费,她没空送过去。——杨若芳一听,当下头“嗡”地一声,整个人顿时瘪下去,英金木这个小冤家果然是下了三年的梅雨——绝情,连过年都不回家。

翌日早上,吃了早饭,连碗筷都没心思洗,杨若芳失魂落魄的匆匆赶去蒋惠艳家。

一路上,杨若芳委屈、心酸的泪水汹涌,纸巾都去了一包,她心慌的是英金木爱上了金雨芳,不爱她了,要把她抛弃了。要不然,那么一个偏僻、落后的穷地方,对他事业没一点好处,蒋丛共跟他又不是同一路人,他明年还能在蒋丛共手下干吗?那么,他为什么还要留在那儿,还不是为了金雨芳?好一个没良心的负心郎。等下见到了蒋惠艳,她杨若芳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和蒋惠艳一碰面,杨若芳一路上的埋怨不知跑哪去了,迫不及待地问蒋惠艳:“惠艳,金木还好吗?”

怨恨地瞄了一眼杨若芳,蒋惠艳没好气地说:“你们不是每个星期都有写信吗,还用的着问我——”

停顿了一下,杨若芳略带责怪口吻回敬蒋惠艳一句:“惠艳,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都差不多半年没见金木了,又隔着那么遥远,哪会晓得他情况呀。三年高中同学,你还不理解他那个人,有什么苦,有什么难处,他从来是埋藏在心里,憋在心里,从不对别人说!”

“呶,这是金木的两千块钱。”把钱递给杨若芳同时,蒋惠艳讥讽一句:“我哪有你那么理解金木哩——”“金木好的呢,你不必做梦都替他担心。”

“谢谢你,惠艳!”杨若芳大度如春,并未在意蒋惠艳的讥讽。见英金木一下托人捎回两千块钱,感到很欣慰。本想问问蒋惠艳,英金木有没有托她捎信回来,可是看到蒋惠艳对她充满敌意,说话老是带刺,话到唇边,杨若芳又吞下肚里。

凭女孩子的直觉和敏感,杨若芳晓得蒋惠艳为什么对她充满敌意,芳心里头暗暗得意,金木是我——若芳的,你惠艳爱他同样是白爱——没用。呵呵呵,你绞尽脑汁把我的金木拐骗到那么一个遥远的偏僻山村去,照样得不到金木的爱。

也许是觉的应该要跟杨若芳好好谈谈吧,蒋惠艳突然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热情地给杨若芳拿饮料、水果,并且主动给杨若芳说英金木在那边情况……

几个月不见,蒋惠艳觉得杨若芳越来越脱俗,身上凝聚着一股慑人气质,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不要说是英金木,连她蒋惠艳现在也喜欢上了杨若芳。因此,蒋惠艳越觉得英金木跟杨若芳根本不相配。如果英金木心头还在爱着杨若芳,简直无异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似乎蒋惠艳还想说什么,却被杨若芳抢先:“惠艳,那个雨芳是不是长得很象我呀?”

“雨芳?”蒋惠艳一脸困惑:“雨芳是谁呀,我没见过?”

“你不知道雨芳是谁?”杨若芳大吃一惊,“难道你没见过一个当地女孩时常去找金木?”

“你说的是她呀——”蒋惠艳恍然大悟:“那是乡政府的秘书,名叫叶艾倩,不叫雨芳!”“艾倩喜欢金木。可是金木亲口对我说了,他根本不可能爱艾倩。”

“格格格格”杨若芳忍俊不禁,芳心底头不由得一阵得意,惠艳呀惠艳,金木要是稍微有点喜欢你,他肯定不会连雨芳都瞒住你,可见金木对你们那些人是多么不放心了啊!

被杨若芳莫名其妙笑的,蒋惠艳十分恼火:“若芳,你对我说句实话,同学都说你跟金木谈恋爱,这是不是真的?”

甜蜜蜜的心马上跃然脸上,没要回蒋惠艳的话,杨若芳笑盈盈的,诡秘十分地反问一句:“你认为呢?”

“当然是不可能呀——”蒋惠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可能?杨若芳狡黠地审视蒋惠艳,芳心暗暗地说一句,那只是在你蒋惠艳心里头不可能。说不定还是你心头那一点点小九九的违心话,打击我是吧?于是,杨若芳戏谑地问一句蒋惠艳:“为什么?”

“金木根本配不上你。”溜转着眼珠,蒋惠艳老大一个警告的口吻,“你要是爱上他,用俗话说,那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呵呵……”杨若芳不禁地好笑:“鲜花插在牛粪上,那不是更好吗?这样,鲜花能得到肥料养分,长久不谢哩!”

这话把蒋惠艳气得七窍生烟,三魂冒火。

过了一会儿,蒋惠艳几乎是在哀求杨若芳:“若芳,你跟金木根本不会成为一对。你不要再给金木写信了,好不好?要不然,金木一直对你存在幻想,一天到晚尽是想着你,别的女孩半个都挤不进他心里。”

——弄巧成拙。

不会想到,蒋惠艳此话说的叫杨若芳爽透了心,激动的芳心荡漾。懵懂懵懂中,杨若芳插上了一对翅膀,飞到了那个遥远的偏僻山村,飞到了英金木跟前,抱住他狠狠亲一口。她觉得英金木太可爱太伟大啦!像他这样情感专一男孩,在这个时代,都成了世界一级珍稀动物哩。

此时此刻,杨若芳忘却了自己是在别人家里,面前的是老同学——蒋惠艳。

看看杨若芳那神情,蒋惠艳心底里头特不爽,非常鄙视她,心头暗暗骂她是狐狸精,要是她真要爱上英金木,那她蒋惠艳这一辈子想得到英金木的爱,八字都没一撇。

“若芳,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蒋惠艳拍击着桌子,大叫,“你要是再跟金木那么交好,肯定会害了他。”

被蒋惠艳这么拍击桌子大叫,杨若芳才从懵懂懵懂中醒悟。看不出杨若芳有丝毫不悦之色,她几分戏谑,几分清高地对蒋惠艳说:“惠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你?三年高中,我跟金木的友情,谁能比得上?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眼前状况。是。金木眼下是很落魄,跟我相比之下,悬殊的只能用天、地来形容。但是,等我大学毕业,也许到那时,我跟金木肯定会颠倒过来。我们这批八0后的青年,人生旅程还长着呢,你说不是吗,惠艳?”

戛然停顿,杨若芳目光如炬地注视蒋惠艳。倏地,杨若芳一脸巾帼豪气,非常霸道地说道:“在我——若芳大学毕业之前,谁也休想去爱金木。我跟金木交好,并不害他,而是要利用我的条件,激励他攻读学业,激励他去创业去拼搏!”

这话叫蒋惠艳一阵惶恐,登时感觉杨若芳身上有一股阴凉气穿透她的脊梁骨。但是蒋惠艳心头是千不服万不服,英金木又不是她杨若芳的私人物品,她凭什么不允许别人在她大学毕业之前去爱英金木?世上哪有如此霸道女孩。

鄙视地斜视一眼杨若芳,蒋惠艳讥笑她:“别说的跟唱的一样好听。你要是真心跟金木交好,肯定会叫你爸、妈给金木找个好工作,肯定不会叫他去工地做苦工。”

盯着蒋惠艳好大一会儿,杨若芳才开口:“你心里是这种想法,那我好无语了,惠艳。”“我和金木的友情是以情义作基石。为了我能在高考中考出高成绩,金木才决定参加高考来陪我,这份情义,世间少有!”

“我的妈!”蒋惠艳震骇的眼珠欲闯出来:“这不可能,肯定是你编出来骗我——”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七分得意,三分戏谑地看着蒋惠艳,杨若芳笑呵呵地一语双关:“金木在去工地做苦工头一天晚上对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在逆境中吃得苦中苦,靠自己的聪明睿智去拼搏,创造一番辉煌事业,这才值得世人的尊敬!”“老同学,别用那么庸俗目光看待我和金木!”

蒋惠艳的脸一下红到脖子上,芳心里头妒嫉杨若芳同时,在咒骂英金木,他为什么要对杨若芳那么好,还不是因为杨若芳长得漂亮,父母亲是当官的。一下子,蒋惠艳悲怆起来,要是英金木也对她那么好,为他去死,她都愿意……

一开始,蒋惠艳便想的非常天真、单纯,以为只要把英金木叫去她叔叔的活性炭厂,只要长期跟英金木在一块,只要对英金木好,英金木定然会爱她,从未有过杨若芳如此博大的爱。甚至看到英金木除干活外,一头埋进书,心头怨恨他,有时恨起来只想把他几本书撕烂。想必,这就是她与杨若芳最大的不同吧。——难怪,英金木整颗心都会在杨若芳身上。

把杨若芳送到家门口,偷偷地朝她背后不服地吐了一下舌头,待杨若芳走出有二、三十米,蒋惠艳心头又气愤地大骂:“金木又不是你杨若芳的私人珍藏品,我偏要趁你大学未毕业,把金木追到手,叫他好好爱我,看你又能把我咋样?”

不过,话又回说回来,看到杨若芳如今不同凡响气质,蒋惠艳心中确实有点自卑。

回到房间里,蒋惠艳芳心一片空白,惆怅,烦躁,郁闷,再没有心事去收拾东西,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心里明白,杨若芳是一座大山,挡在她和英金木中间,把他们二人隔在东、西两面。不想办法把杨若芳这座大山搬掉,她蒋惠艳要追到英金木,真乃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呐!

以前,她蒋惠艳仅仅是仰慕英金木学习好,有一颗仗义的心,但是自从英金木摆平蒋同祥被殴打一事后,蒋惠艳真正把英金木装进了她一颗芳心里头,想不爱都不行啦。

这一场同学会见,杨若芳再不放心蒋惠艳这个老同学了。

爱情是自私的。

杨若芳哪管着蒋惠艳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恨她也罢,想跟她杨若芳争英金木,连门都没有。这个年一过,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让英金木留在蒋惠艳身边,给蒋惠艳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