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棱圣意味不明瞥了他一眼，木着脸走到床上。
好几天没回家的人，突然回来，还莫名其妙带着个人，纪以宁即使心中有气，也不好当着客人面前发出来。
但江棱圣的靠近，使得她脸色更是难看，前几天的可怕记忆浮上脑袋，她拥着被子的手臂不自觉收紧，没有血色的唇抿着。
“这几天，你冷静完没有？”
“我想过了，我们不可以这样下去。”
他什么意思？
不管纪以宁，还是韩笑同时为了他后面一句说话，产生相同的疑问。
前者忐忑，后者则是担忧。
江四啊江四，虽说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说，谁离了谁就活不成的道理，但是纪以宁可是你长久坚持的理由啊。
没有理由，以后你的日子要怎么活？
可千万别说自己后悔的话，做自己后悔的决定。
等不到回答，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江棱圣毫不介意，冷眼睇着底下绷紧的脸，“任何事情我都由着你，但是这件事情总得有个了结。”
他递出不知道打哪掏出来的一叠文件。
“签了它。”
“这是什么？”纪以宁问了句。
这份文件有点眼熟，眼尖的韩笑扫了眼，立即记起来，这是上一年纪以宁的生日前一晚，江四把他从昏天暗地的工作中拖到会议室。
门锁上，两个大男人暧昧地反锁在会议室里，他逼着他，亲眼监督他准备的文件资料。
为了这事，耽搁了他手头一件重要案子，被老大骂个狗血淋头。
那时候谨慎严肃，一付当天做不完天就垮下来的凝重表情，怎么他还居然到今时今日还没给她签？
韩笑不可思议地瞪眼睛。
床上的纪以宁瞟了几眼，终于看清楚上面的字。
结婚协议。
四个字映入眼帘，略显病态的脸颊染上一丝可疑的绯红，旋即像想起什么，眼神一紧，变得青白，连带呼吸一滞。
脸朝向另一边，咬着牙，立场非常坚定，“死也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