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月轻吟一声,唇边已经不由自主地逸出了一个音节:“华……”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声音更加美妙的了。
展慕华的激情,骤然间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只觉得惊涛拍岸的感觉,一波紧接着一波在身体里翻卷而来。
细密的汗珠,凝在他的肌-肤表层。
仿佛是蕴积了千年的火山,终于一朝爆发。
那样的感情,几乎让他和她,都无法承受。
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身体里探究着她的底线,四散的激-情,散入她的五经六脉。
内心的深处,有些什么觉醒了似的,美丽的吟哦逸出唇角,一声声如同催-情的春-药,展慕华觉得自己沉入了世界上最美丽的梦境,不肯醒来,不肯退出。
抵死缠绵,仿佛至死方休。
有一度,萧冷月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欢愉,却在下一刻,又攀上了更高的顶点。
每一次,都觉得已经是自己的极限,却在展慕华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地攀上了新的高峰。
脑际有一道流星划过,灿烂得足以照亮整个天宇。
他的身体是小麦色的,在月光下却如同玉雕一样的精致。
匀称的骨架,像是一尊完美的汉白玉雕像。
然而,雕像是静止的。
而他,却是生动得几乎燃烧出熊熊的烈火。
清莹的光色,是那一颗颗凝结在身体表层的“露珠”所发出来的。
“华……”这一次,没有让展慕华再三地请求,自然而然地,从生命的深处,萧冷月发出了这声呼唤。
所有的激情,一泻千里……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狂喜的事。
再也没有比两情相悦的契合,更让人迷醉。
一滴汗在额角凝成了硕-大的一颗,滴在萧冷月的唇角。
有点咸,却充满了生命的体征。
力气早就被榨干了,萧冷月努力抬起眼皮,又轻轻地合上。
在他的怀里,找到了熟悉的位置,才松开了唇角。
天塌下来,都有身边这个男人顶着。
萧冷月睡得很安心。
展慕华紧紧地拥住她,手掌抚在她光滑细腻的背脊位置,好半天都没有放开。
月光摇曳,窗帘上的图案,更显得枝影横斜。
胸口的悸动,久久无法平息。
最后的释放,仿佛把心口最后一点沉滞,也一并释放了出去。
身心俱疲,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欢娱。
只觉得这一生,都没有这样的充实过。
幽凉的晚风,吹不走一室的旖旎。
暗沉的天幕,压不下满心的欢喜。
在黑暗里,开出了朵朵心花。
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在周身泛滥开来。
就这样相拥一辈子,未尝就不是一种幸福吧?
幸福?
展慕华有点迷惘。
低下头,看着在怀里勾唇而眠的萧冷月,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
谁管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幸福,抑或是快乐,都是世界上最难得到的东西。
而他,在这一刹那,捧到了掌心。
手指勾勒着萧冷月的唇形,她大概也对今夜这场似海激情表示满意了吧?
梦里是更旖旎的风光,直到阳光斜照,才相继醒来。
“早安。”展慕华以唇点唇,眼睛里含着笑意。
萧冷月被他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
他的笑容,她见得最多。
但那些笑都不纯粹,总带着两分冷意,三分嘲讽。
然而,这一个笑,却仿佛和萧箫的笑容,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带一丁点儿的杂质。
她忍不住拿眼看向窗外,冬日里少见的明媚阳光,向她提示着这一切,并不是个梦。
太好的气氛,让她没有再提关于刷牙的问题。
这……好像不再重要。
“冷月,昨天很棒。”大概是昨天的付出太多,展慕华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哑。
“呃……那个……”萧冷月有点窘。
大清早的,这并不适合作话题。
“我呢?”
“啊?”
萧冷月不解地看向他。
“我是说,我的表现,是不是也很棒?”他笑眯眯的样子,像是一个向大人讨要糖吃的小孩。
萧冷月的脸,烧得云蒸霞蔚。
这有什么好显摆的?
“也许……咳咳……”萧冷月被自己的口水很顺利地呛到了。
“肯定是最棒的,你昨天很享受。”展慕华自言自语的声音,却偏偏放得足够大。
“我……也许应该去积累一点经验,这样才能有比较。”萧冷月脱口而出。
“你敢!”展慕华的脸一下子变了,“好吧,这句话我说错了。我只是要你知道,不用比较,我就是最棒的。”
萧冷月哭笑不得,又羞又窘,却敏感地发现,讨要糖吃的孩子,似乎又来了“性”致。
“好,你是最棒的,我们该起来了。”
“但是……”展慕华不乐意。
“你是公司的总裁,要给员工树立好的榜样。”
“你弄错了,我从来不是一个勤勉的员工。如果不是有压力,我想根本不会有动力。”展慕华耸了耸肩,“说到这个,带你去巴黎住一段时间,倒真是非常有必要的。”
“怎么说?”萧冷月奇怪地问。
“法国人特别会享受生活,不管工作有多么忙,周末都是自己的休闲时间,不允许如山一样的工作,把他们盖起来。”
“我听说,巴黎一年林林总总的假日,比上班时间还多?”
“是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天的时间,法国人都在度假。”
“真是幸福的人们!所以你妈妈每年都喜欢去巴黎住一阵吗?”萧冷月好奇地问。
“你还真可爱,我说什么你就联想到什么啊!”展慕华大笑。
“难道不是吗?”
“除了购物,女人一般不会对巴黎抱有其他的印象。”
为了购物,就跑一趟巴黎?
萧冷月觉得这样的购物成本,未免太高。
“那也太贵了吧?”她喃喃低语。
“最时髦的衣服,当然是在巴黎。”展慕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反正她们也不缺这个钱。”
对于购物,他只习惯于从专卖店里直接拿目录。
“我指的成本,并不仅仅是指金钱。我觉得在时间上,你想想嘛,来回在飞机上,就要浪费掉那么多的时间。”
“那你可错了,有时候要几个来回呢!”展慕华笑。
“嗯?”
“比如礼服,总有一点小小的改动,那不是需要跑几个来回吗?”
萧冷月无语。
大一点小一点,有必要这么顶真?
“自己改一下不行吗?”她咕哝着。
“那怎么可能?名家手笔,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个是缝纫工的活儿吧?”
“反正没事儿都要往巴黎多跑两趟,有了借口当然乐得几次三番跑过去。”
萧冷月“哦”了一声,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我以为你妈妈是不同的,至少她不会做这种无聊事吧?”
“这是他们圈子里那些贵妇人们的一种习惯,每年不去巴黎两趟,仿佛就成了外星人似的。”
“哦。”
“所以,你也要开始培养这样的兴趣。”
“我?为什么?我又不是所谓的贵妇人。”萧冷月连忙摇头。
她逛百货公司都觉得眼花缭乱,恨不能只有几件衣服,让她挑起来省力一点。
所以,她很青睐那些只有一两间门面的小店。
衣服的风格比较统一,而且老板娘一眼就能看出来,她适合穿什么风格的衣服。
“你不是我太太吗?扮演这个角色,至少需要十年之久。”展慕华瞥了她一眼,车速不变。
“这只是……”
“做一天和尚,还要撞一天钟呢!你答应了我的,十年的期限,就要好好扮演好展太太的角色,嗯?”
“但是我们明知道是……”
“过了元宵节,我会把你的身份公布于众。”
“啊?”萧冷月再一次傻眼。
公布她的身份?怎么可能!
展风会同意吗?
“爸爸的担心没有道理,元宵节过后,你会知道展氏和刘氏,实际上已经分轨而行。刘晴和我的婚约,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同意。从头到尾,都是刘晴自己和双方的父母在自说自话。”展慕华平静地说。
“但是……”萧冷月忍不住提醒,“你父亲跟我说过,就算不是刘晴,也会是别的女人,反正不会是我。”
“他娶还是我娶?”展慕华冷哼一声,显然对展风缺乏应有的尊重。
在婚姻的问题上,他委屈得太久了。
背负着刘晴未婚夫的名气过了这么久,早就腻烦透顶。
尽管当时展风不发话,恐怕他也会选择这样暂时联姻的道路。
但是,自己无奈的抉择和被迫的选择,感觉仍然是截然不同的。
“他是你爸爸。”萧箫无奈地苦笑。
“就算是父亲,也无法主宰我的生活。”展慕华丝毫不给展风留面子。
“你不怕和你爸爸决裂吗?”萧冷月担忧地问。
这一刻,她的心完全在他的身上。
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忧为忧。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此之前,萧冷月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设身处地替别人想过。
“只要妈妈没有和我决裂,我就不怕。”展慕华咧唇一笑。
萧冷月瞪了他一眼。
“真的,以后你看到我爸,只当眼前没这个人就行了。我妈妈很喜欢你,有她在,爸爸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他说得倒轻巧!
她能当萧箫的爷爷,他的父亲为无物?
有些关系,比如血缘,是一辈子都割舍不了的。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厢里,静悄悄地,电台里点播节目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在电视越来越平民化的今天,收音机的踪影,除了在汽车上现现踪影以外,很少再看得到了。
展慕华忽然拿起了手机,萧冷月只以为他想起什么公事。
“我想点一首……”展慕华有点失语,他根本不知道该点什么歌曲。
要不是主持人机灵,推荐了一首歌,恐怕冷场会在所难免。
萧冷月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他……
又在搞什么鬼!
“好,就是这一首,我想送给坐在我身边的太太,祝她不光是新年,而是每一天都快乐。”
他说得坦然,萧冷月却听得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