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决策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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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真相

意外的一天,快递员送来了一个大纸箱,是从法国寄来的,若敏看了看留下的地址,是爱玲寄过来的,紧接着又是封信件,同样的地址,又同时送到,怎么不放进同一个包裹里呢?

若敏好奇地打开了纸箱,里面是一件雪白的婚纱最上层放着的是头纱,头纱的旁边有一张红色的纸条,若敏没有再去理会婚纱,只打开纸条,是爱玲的笔迹。

糊涂虫:你简直就是天字一号大傻瓜,有你这样的朋友,我都觉得丢脸,如果不回到仕俊身边,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简单的几个字,但若敏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了。呆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婚纱,连碰都不愿去碰一下,这根本就是个错误,自己的心里何偿不明白,爱玲生气是气自己的不争气,自己又何偿不明白,仕俊的好,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难道真得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真要面对众叛亲离的那一天,仕俊能承受吗?那痛苦会不会比今天感情上的伤痛来得更猛烈呢?

人总是要站在十字路口,去选择到底要向哪一个路口出发,对于不可知的未来,我们总会想尽办法去猜测跟预计,但是费尽心机的准确率又能有多少呢,还不如放手全交给上天了决定,既然上天已经决定了我离开仕俊,那就执行到底吧,不管后路如何,都只能面对。

把东西搬到了楼上,打开同时寄出的另一封信件,拿出了最上面的纸,只有一句话,“给我电话,有事。”后面还跟着电话号码。

若敏没有急着回电话,而是拿出了里面的其它东西,翻看了一下,才拿起家里电话,拨通了纸上的电话号码:

“喂——新汉吗?”

“唉,姑奶奶,我终于等到你电话了,你怎么样了?”

“挺好的,你放心吧,我收到爱玲的礼物了。”

“爱玲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呀?”

“放心吧,我认识爱玲可比你还早呢!”

“你不生气就好,”新汉话锋一转说:“老爷子通知我回去帮你,看来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国。”

“他还会关心我吗,把我从天堂拉回地狱的就是他。”若敏漠然地说。

“若敏,你是不是误解他了,你们在美国发生什么事了?”

“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吧,你不需要过来,老爷子那边就交给我了,你好好陪着爱玲,开解着她,别让她生气,我最近就不给她打电话了。”

“爱玲,你就放心吧。”

“嗯——,有你在我放心,对了,你寄过来的资料我收到了,谢谢你。”

“有用吗?”

“我回头仔细研究一下,应该会有用的。”

“那你——”

“婚礼就在这几天了,也没什么需要准备地东西,而且我要求不办仪式,只简单注册就可以了,这样的婚姻难道还虚伪的邀请人来祝福吗?”若敏感慨说。

“连黑奴都很奇怪,老爷子的做法,我这几天想给他打了个电话……”

“新汉,算了,已经过去的事我们就不再去想了,他的性格我们都知道,我问不出什么结果,你问也一样的。”

电话中,若敏听到了新汉深深地叹气声,就草草地说了几句,把电话挂上了。

若敏把新汉寄出的资料完整地摊在桌子上,把每一张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收起来,把东西全放回袋子里。

仍像平时一样,等待着……

晚上,母亲跟若洁照旧一起回来的,从若敏回来之后,若洁也好像突然懂事了一般,晚上再也没出去玩,而是每天回家陪着母亲跟若敏吃饭,之后还会跟若敏跟母亲聊聊天,好像突然从一头野性难驯的小野狼变成了温顺的羔羊。

若洁回来时手里提了一个袋子,晚餐过后,大家围坐在客厅的时候,若洁才拿出袋子,并当着母亲跟若敏的面打开了,拿出了里面的白纱,若敏一见便明白了,只等着母亲开口了。

“这是你安伯伯为你准备的,今天我们见面时顺便带回来了。”母亲一改往日笑容满面的样子,面无表情看着正翻看着婚纱的若洁说:“时间就订在这个周末了。”

“若敏,这件婚纱好漂亮呀,你穿上试试吧。”若洁一双兴奋地眼睛,翻看着这件洁白的婚纱说着,还没等若敏开口,若洁就已经拉着若敏往房间里跑去。

若洁的眼睛全在婚纱上,一点点儿地帮着若敏往身上穿着,若敏确像塑料模特儿一样,任由摆布着,有意无意地问:“从赔偿了艾勒克公司违约金之后,我们与艾勒克公司还有业务来往吗?”

“没有了。”若洁根本没去理会若敏的问题,只是一边整理着婚纱一边回答,甚至都没有看一看若敏的脸。

穿好之后,若洁像孩子一样地拉着若敏到客厅里给母亲看,母亲眼前一亮地看着若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走向若敏说:“如果你父亲看到这样的你,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若敏低头看了看这身婚纱想:“如果父亲还在,自己应该不会穿安家送来的婚纱吧。”微笑地看了看母亲跟一直为她整理着的若洁,脸上没有一点儿不愉快的表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结婚的日子了,早上5点若敏穿上了安家送来的婚纱,等待着化妆师的到来,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侧目看着梳妆台上全家人的照片,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中父亲那张慈祥的脸,好似三魂飞走了七魄一般。

直到开门声,才使若敏的游离回魂,转眼看向走进来的若洁,若洁今天一身浅黄色连衣裙,裙摆顺势垂下,腰间配以咖啡色腰带,并在身前腰侧打着日本式的蝴蝶结,清纯中又略显成熟;头发盘于头顶之上,再配以大圆形耳环,加上面部的淡粉色妆容,显示出了高贵而又秀丽的一面。

若洁一进门就问:“你都准备好了吗?”

若敏点了点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若洁,表情凝重地说:“把这个东西以你的名义寄给美国的艾勒克公司,再交待你的秘书,最近都不接来自艾勒克公司的电话,但是让她做好电话记录,等到艾勒克公司派代表来中国时,立刻通知我。”

若洁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然后疑惑地看向若敏:“沙托维纳,“劲风”概念服饰展,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寄到艾勒克公司呢?”

“这是——”若敏的话刚出口,楼下母亲便喊一声化妆师来了,若敏也把话咽了回去,示意若洁以后再说吧。

经过了化妆师跟若洁的一翻收拾,准新娘的若敏已经全副武装,走到了楼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等待的时候,化妆师在若敏身边,不时的整理着若敏的衣服跟头发,边忙着边问了一句:“新郎到来之前是不是要先把鞋子藏起来,只有你妹妹一个人在家,能堵好门吗,可别让他冲进来呀!”

若洁听到化妆师的问话,赶忙拽了拽化妆师的衣角,若敏看了看化妆师,没有给予任何回答,一头雾水的化妆师看了看若洁,又看了看家里的气氛,也没有再说话,一下子,整个客厅静地连掉下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了。

静静坐在哪里的若敏,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虽尽力掩藏自己的紧张,但还是没有办法全部藏匿,面部表情也从来到客厅的那一刻开始显得紧崩,这会儿虽然勉强给了化妆师一个微笑,但是紧握的双手却仍无法放松下来。

母亲在客厅以眼神示意姐若洁,让她出去一下,若洁顺从地走了出去,疑问地看着母亲。

“没看到若敏的手吗?她每当紧张的时候,都会握紧拳头的,用你的方法去给她力量,不要在这最后关头给我出任何乱子。”母亲厉声说。

若洁没有抬头看母亲,只是低着头说:“妈,你没觉得她很可怜吗?这一步走出去,她这一生就被毁了,跟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男人结婚,还是个私生子。”

母亲用力地在若洁的手臂上拧了一下,疼得若洁紧皱了眉头,迅速地捂着被拧的地方,不敢出声而又非常愤怒地表情。

“这是你该跟我说的话吗,你这个臭丫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母亲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已经非常生气,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知道了,知道了。”若洁不情愿地说着就往客厅走去。

刚想在若敏身边坐下,门玲响了起来,若敏如被雷惊一般惊慌地望向门口,眼神空洞而充满着恐惧,若洁拍了拍若敏的臂膀后,往门口走去,在门口站定,手已经按住了门把手,迟疑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茫然的若敏。

这时门玲又响了起来,若洁坚定地打开房门,眼睛一愣之间,门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居然是仕俊的母亲。

若敏不解地看着来势汹汹仕俊母亲,正不知原由的呆在哪里,母亲已经走向前去,揽住了对方向着若敏的去路,两个人对峙的眼神充满着敌意,互相怒目而视的样子,好像两个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还不等若洁反应,后面的柳珍也跟了进来,紧紧地跟在仕俊母亲的身后,傲视着整间房子里的人,若洁怯怯地回到了若敏的身边。

“我今天是来找若敏的。”仕俊母亲强压着怒气说。

“若敏今天没时间,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母亲毫不示弱地说。

“跟你说,你当自己是谁呀?”柳珍穿嘴说。

“我是若敏的母亲,就算是她父亲已经不在了,她还有母亲,如果谁想借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门儿都没有。”母亲用视如寇仇地表情看着仕俊的母亲厉声说。

仕俊的母亲没有理会母亲的话,而是转身看向若敏问:“若敏,告诉我仕俊呢?”

“仕俊——”若敏不解地问。

“没错,你回国的同时,仕俊也失踪了,柳珍找遍了学校和他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这么长时间她都不曾再回过家,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又去了那里?”

“伯母,我不知道——仕俊他——”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样的话我没有办法相信。”仕俊母亲面露急切的表情说。

“不相信就算了,”母亲没等若敏开口接话说:“自始至终是你的儿子在纠缠我的女儿,你应该回去找的是你的儿子,找到了别忘了告诉他离我们若敏远一点儿。”

“你说什么,如没有你们这样的狐狸精,这个世界早就太平了,仕俊又怎么会失踪呢?”仕俊的母亲有些失去理智地说。

“你说什么?”母亲“哼”笑了一声继续说:“儿子丢了你跑来赖到我们头上,还居然在我的家里像泼妇一样,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母亲怒目地看着仕俊的母亲,手指向了门,这时母亲才看到,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母亲忙迎了过去,一转面部表情立即变得笑容可掬地说:“毅杰到了呀?”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引到了门口,看向了站在门口的男人。一双深邃的黑葡萄式的眼睛,冷竣而凛冽,直挺的鼻子上还贴着创可贴,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门口用他那独有的目光冰冷地看着整个客厅里的所有人。

母亲忙迎上前去,面对着笑容满面的母亲,对方也没有露出半点儿笑意,甚至眼睛都没正向看母亲,只是斜睨地看着若敏,而此时的若敏也已经看向了——自己的这个准丈夫,一身深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球,只能从衣服上别着“新郎”的字样,能看出他是今天结婚的新人,否则单从面部表情看去,只感觉象是在守丧的孝子一般。

等到母亲走近他们身边时,站在安毅杰身后的若敏之前在安和大厦见过的陈助理走上前来,忙跟母亲握手致意,然后看了看若敏问:“准备好了吗?冯太太,可以的话我们出发吧。”

“当然,”母亲意气风发地说:“若洁,快拿好东西,我们要走了。”然后又转身向张嫂说:“看好门,如果这里丢一根针,你都给我报警。”说着就跟着若敏跟若洁等人出了门,临走之时,还狠狠地而又略带得意之色地瞪了仕俊母亲一眼。

若敏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自家大门,在门口停了一下,往后转身,想再看一眼这个从小生活的家,但是头还没等转回,就被母亲硬扭了回去,母亲来到前面柔声说:“傻孩子,出嫁的女儿是不能往回看了,这不吉利。别看了,快走吧,时间很紧的。”

若敏看了看母亲,轻轻地将闷在胸腔口的空气吐了出来,然后对着母亲点了点头,看向了远处的花车,前面放着一对身着礼服、婚纱的玩偶,后面是摆成心形的玫瑰花,中间还点缀着满天星,车子的四周都是玫瑰花配以蝴蝶结的丝绸飘带,整个装饰把白色的轿车装点得喜气洋洋,只是不知道坐到这车上的新人,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助理在前面已经打开了车门,若敏冲着车门的方向缓缓地迈开了步子。

“若敏,把仕俊还给我再走?”后面李伯母跟在母亲的后面走出来追问。

“什么还给你,我们就没见过,我警告你,不要在今天闹事,否则我跟你不客气。”母亲担心地看了看安毅杰后,生气地对仕俊的母亲说。

“不客气,如果今天没有结果,我还真就跟你不客气到底了,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别人都不知道。”仕俊的母亲有些怒火中烧地说。

“你在这里胡说什么?”母亲有些紧张地对着屋里喊:“张嫂,快给我报警,快点儿——”

“好啊,报警啊,如果没有了儿子,我也豁出去了。”仕俊的母亲歇斯底里地撸了撸衣袖说:“冯在麟能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也该有人为他喊喊冤了,冯若敏到底是谁的孩子,你是不是也敢当着大家面把这个人说出来呢?”

“你胡说什么?”母亲紧张地斜目看了看若敏之后,愤怒地对着仕俊的母亲说。

“我说错了吗?当年你一个人回的加拿大娘家,一年的时间,抱回了冯若敏,而冯在麟只是在最后去加拿大接你回来,来去时间总共不过六天,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可怜人都不在了,还要戴着这顶绿帽子。”所有的人都静静地听着仕俊的母亲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一切,母亲并没有示弱地在跟仕俊的母亲推拉着,两个人都已经失去了原本保持的形象,这时候像及了古时候那些没有文化的妇女当街打架,若洁在一边不停地喊:“妈妈”

柳珍也没有闲着,一个劲地暗中帮着仕俊的母亲,两边都是气势汹汹,毫不示弱地怒目而视着,若敏靠在了一边的围墙上,才勉强让自己保持着站立的状态,化妆师在后面看着这一切,手扶着若敏的胳膊肘儿,而安毅杰却成了这场景最好的观众,他就像在看电影一样的冷眼旁观着眼前的情景,这时的嘴角好似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已经方寸大乱,失去注意的若敏眼睛从他身上一扫而过,虽没有特别去注意他,但是却看出了那一丝的笑意,不觉得心更寒了,好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幽冥洞一般,做不出任何反应,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着重心不让自己摔倒在地。

若敏实在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无助地转身去向车边的陈助理救助,眼神中充满着软弱跟迷乱。

还好陈助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她的求助,并向着这两个整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的人走过去,若敏低下了头,从化妆师那里抽回了胳膊,在若敏的心里明白,这种时候容不得自己去犹豫不决了,不管自己是不是爸爸的女儿,这么多年来,爸爸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是实实在在的,那就要按照这条路走下去。

于是若敏坚定地站住了,身体脱离开一直依靠的墙壁,挺直了身子,双手抓住了裙子,想去扶一扶已经坐在地上的母亲,但是脚走出了两步,就听见了后面车子关门的声音,在路的对面,来俊从一辆车子上走了下来,声音不是很大,所以那些正在撕扯中的人并不会听到,只有若敏、安毅杰还有化妆师听到了这个声音,并不约而同地看了出去。

看到是来俊,若敏回过身子来,没有继续往前走,在来俊跑向这边时,若敏眼睛的余光无意间扫了一下来俊车子,驾驶座的车窗是开着的,里面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边,因为他戴着墨镜,上面还有帽子,所以不太能看出那个人的样子,但是,若敏却觉得像是有流星划过一般,脑海中突然闪了一下,这个人是——

她低下头冷静了一下,也给了自己一个静思的时间,然后再抬起头来看向了车窗,这一次的她很肯定地叫了一声:“嘉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