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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与婚事(修)

一样的风和日丽,一样的春暖花开,一样的繁华都市,两年前,就是在这里失去了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男人;两年后,再次回到这里,居然是为参加我生命里另一个至关重要的男人——我的父亲的葬礼。

爸爸,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就这样突然的离我而去,连一句话都没给女儿留下,让你的女儿在悔恨中过下半生,悔自己经常给你带来麻烦,让你担心,恨自己还没来得及去孝敬你,未曾尽过的人子之孝。两年前你要求女儿为你生活下去,但是今天你让女儿以后的生命为谁而活,又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理由再活下去呢?上帝真是跟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为什么不能让我代替父亲去天国呢?

……

女儿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咚……咚咚……“若敏,你到楼下来,妈妈有事要跟你谈谈……”

听到声音后,若敏忙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毕竟自己已经答应过自己,不再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在现在的这个家里面。

整个冯家除了父亲,根本就没有人关心过若敏,包括这个生养了若敏的母亲——冯崔淑华,她所会关心的只有大女儿——冯若洁,对于若敏她所做的就只是冷处理,曾几何时,若敏都深深地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冯崔淑华的亲生女儿,而父亲冯在麟的私生女,但是每次这样怀疑的时候,若敏却也始终不能相信在那教育自己一定要忠实,有担当的父亲身上会出现这样子的失误,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就更没有办法相信这件事了。

这个家是一栋两层的小型别墅,二楼主要是卧室,若敏的房间就在二楼最靠近西边的位置,虽然是间不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梳装台,一个写字台和几个衣柜,但是这里却记载了若敏成长的点点滴滴。

若敏离开房间时来叫若敏的姐姐若洁已经回到楼下了,若敏窜过了姐姐若洁的房间走到了楼梯口,眼睛看了看父母的房间门,门是半敞着的,站在外面还可以看到父亲经常坐的摇椅,但是父亲已经……

没办法再想下去的若敏,往一楼走了下来,冯家小楼的一楼主要是会客厅、父亲冯在麟的书房、厨房以及保姆张嫂的房间,当然这间房间也曾经是从小把若敏带大的莲姨的房间,但是在若敏离开的两年间,莲姨也离开了冯家,所以现在只有张嫂一个人在里面住了。

若敏从二楼下来,站在楼梯口看了看客厅里的母亲,一身的黑色的衣服,头发随意地用一根发簪固定在头中央,一向都喜欢浓妆的母亲,现在一幅素面朝天的样子,面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愿有的鲜红;一边的若洁虽然不至于像母亲这样憔悴,但是也只是黑白搭配的着装,中长发披在肩头,一直神气十足的她今天也已经收敛了自己的嚣张气焰,那永远好像在笑的迷人的眼睛,现在也终于收起了笑意,嘴角酒窝的痕迹仍在,酒窝却躲得无影无踪了。

母亲跟姐姐同时看着若敏下到楼梯口,姐姐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母亲的身边,把对面的单独的沙发让给了若敏,坐到了母亲和姐姐的对面,若敏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母亲,等待着母亲的谈话,因为她已经能感觉到,母亲所能说的无非是父亲留下来的财产分配的问题,已经做了充分心里准备的若敏只打算直接告诉母亲,自己一分钱都不会要的,让她们放心好了。

母亲看着一身白装的若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看似无意地用手里的毛巾擦试了一下哭得红红的眼睛,然后端起茶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又重重的咽下口,这才抬起头来直视着若敏,那目光好像要把若敏看穿一样,若敏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从小若敏最害怕的就是这个目光,虽然这些年了自己也算历经了风雨,但是对母亲的这个目光却依然……虽然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再看到这种目光了,但还是预感到了一定又没有什么好事了。

但是今天的若敏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毕竟这两年在法国也成熟了很多,虽然害怕,但是要做到处变不惊已经没有问题了,她没有再畏惧,而是直视了母亲的这种目光。

与若敏对视的那一刹那,母亲突然有一种不可预计的感觉,本来还底气十足的她。这会儿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若敏的眼神中有悲痛,还含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坚强,莫名的紧张和不安侵袭着她的心,她轻咳了一声后对着厨房大声喊:“张嫂,给二小姐的咖啡还不快端上来。”

若敏听到母亲的话后,感觉一股暖流从心里流出,通向了身体的每一个器官,从小到大都在渴望的母爱,在这一刻,她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张嫂把杯子放在茶桌上,若敏抬起头来给了母亲一个勉强的微笑,这是父亲去世后,若敏唯一一次去努力以微笑对人表示感激,嘴里很艰难的崩出了“谢谢”两个字。

“你去法国有两年了,这两年的时间里,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父亲生前应该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是到了今天,我们已经不能再瞒你了,”说到这里母亲低下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后,一个锐利的目光看向若敏接着说:“冯氏从一年前已经开始严重的亏损,现在冯家的制衣工厂不过的勉强在维持,而其它的工厂,都已经因为要购及西郊的地都被变卖,当时你父亲的一个朋友透露消息说,‘政府将在明年年初开发西郊,’你父亲想借此可以大赚一笔,那我们的工厂就有救了,但是没有想到,政府的开发计划在省里被驳回了,这样我们买下的地就一分钱都不值了。”

若敏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姐姐若洁,姐姐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母亲,焦急地等待着母亲说下去,而若敏心里面那种不详的预感又出现了,她的左手用力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而且在母亲说话的过程中,越来越用力地握着,但是若敏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自己能为公司做点什么……,或者母亲想让她卖掉法国的服装店。来解救公司的危机,但是仅那个服装店,也值不了多少钱不是吗,那母亲心里的打算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们大家都知道公司是你们父亲一生的心血”母亲接着说:“最后也是因为这个消息你们的父亲才这么突然的离开了我们孤儿寡母。”母亲说到这里泪水又顺面颊流了下来,她拿起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这期间还扫了坐在对面的若敏一眼,若敏虽然没有哭,但是可以看得出,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睛里面打圈,头转向窗外看去,悲伤的表情已无法掩饰,母亲看到这些后接着说:“但是我们又如何能看着他为之拼搏了一生的事业,就这样随着他的离开而化为泡影呢?”

说到这里母亲只是一味的哭泣,没有接着说下去,这时一边的姐姐,一边用纸巾擦拭着哭得红红的眼睛,一边去按抚着母亲,时间就这样静止了好一会儿,若敏无奈地问:“妈想说什么,就请直说吧,要怎样才能挽救我们的工厂?”

母亲听到若敏的话后,立刻擦干脸上的泪水说:“你应该知道安和集团吧,就是你以前曾经见过的安伯伯的公司,他现在答应买下我们的这块地,而且价位非常好,这应该是救冯氏唯一的办法了。”母亲说到这里,又用毛巾擦拭着她的眼睛。

若敏看着母亲没有说话,而是冷静的等待着母亲继续说下去,冯崔淑华本想看女儿的反映,再接下面的话,但看到若敏无语后,只得继续说下去:“但是你安伯伯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我们两家联姻,这样才能明正言顺得帮我们,所以……”

“所以,你们要让我嫁给安伯伯的儿子,是这样吗?”若敏看着母亲说。

“若敏,姐姐知道这样你会很委屈,但是怎么办呢,你也知道,我从小一直都是和来俊哥在一起的,现在如果要让我嫁给别人,我宁愿死,况且,嘉宇哥也已经……”姐姐看到若敏话中的不满语气忙解释说。

母亲听到之后,狠狠地瞪了若洁一眼说:“我是不愿意我的任何一个女儿被当成这场经济买卖的工具,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保护你爸爸用毕生创建的冯氏企业。”

听到母亲的话后,若敏转头不原再去看母亲的脸,因为此刻已经感觉母亲虚伪得让她恶心,她甚至都不愿意再去看一眼眼前的这两个她唯一的亲人,因为已经感觉她们比恶狼还要歹毒,最后若敏皱着眉头愤怒的目光看向母亲说:“为了父亲毕生的心血,一个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就可以这样将父亲的女儿当成一个筹码来交易,不计一切代价,不顾一切后果,当然也不需要管我是否愿意,只要能给你们带来利益,那就可以了。”说到这里,若敏再也抑制不住眼中泪水的夺眶而出,顺着两颊肆意的流淌,泪眼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冰天雪地里一般的冰冷,冷得全身都在打哆嗦,她的内心有一种渴望那就是希望这冰冷能将自己沉封,那怕是去见天国的父亲也可以,只要不再让自己面对眼前的这两个人。

善良的若敏虽然已经愤怒,但是在这时间还是看到了父亲的容颜,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温和,以贯有的笑容对着若敏笑着,还有在若敏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那次,父亲是如何在医院病房中安慰自己,又是如何的恳求若敏坚强的生存下去,而今天母亲和姐姐虽然是无理的要求,但是也确实是自己唯一可以为父亲做的事了,即便父亲不会同意自己这样做的,也应该为父亲做点儿什么,至少减少一分自己对父亲的亏欠,也可以降低一分悔恨,想到这里,若敏无力地站立起来,朝着楼梯的方向无力地走去,边走边说:“好吧,我同意了,你们去安排吧,但是有一点,冯若敏从次与冯家再无瓜葛。“说完后径直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