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就这么敲定下来,叶倾碧和叶铭锋这一对小情人,自然是双双被叶倾楼轰了出去。反正她们两个必然有很多体己话,不想跟叶倾楼等人吐诉。
叶倾楼回神狠狠的瞪着叶倾风,口中无奈的说道。“那小子真是心诚意正,可那银戒指也太寒酸了一些,真是叫人不爽。”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叶倾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反倒会发出一些微笑。若不是因为叶倾风那奇怪的表现,恐怕叶倾楼当场就翻脸了。
“或许其中有些特殊的地方,否则岂会吝啬这么一枚戒指,有时候心意比礼物更重。否则叶铭锋又不蠢,如何会将这寻常东西拿出来,惹得兄长和碧儿不高兴。”
聪明人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叶铭锋这么做必然有这么做的原因,倒是有人费尽思量,具体的叶倾风也说不上来,或许回头可以问问叶铭锋。
反正这事情只有叶铭锋清楚,叶倾碧也是摸不着头脑,最后却还是选择接受。
听到这个原因,叶倾楼似乎是有些理解,某种有着回忆思索的神色。这本也是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怎么今日反倒不解,还要被叶倾风取笑一遍。
紧张的抱着叶倾风,朔流倒是有些疑惑不解。“这真真是令人好生苦恼,求婚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精心准备将最好的一切捧出来么?”
想想朔流同样也觉得或许应该准备准备,正式跟叶倾风求婚了。毕竟他才是定下了婚约,却没有求过婚的人,无论如何都应该补上才对。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问问叶倾风的心里话,朔流才好仔细准备一番。
“求婚同订婚成婚不一样,但凡是女孩子有意思,即便是个草编的戒指。只要时候好气氛佳,女孩子也是很可能答应滴,这可是高手们多年的经验总结。”叶倾风说的讽刺。
转头却又喝了一口水,叶倾风才继续慢慢的解答。“从前有个富家公子,真心喜爱着一个姑娘,这姑娘的出身倒也有些蹊跷。只是公子求婚之时,姑娘还是平民。”
门当户对总是考量婚姻的重要标准,叶倾风开口便将这两人的家事介绍。即便是朔流没什么兴趣,此时也不由认真听起来,或许其中有什么蹊跷呢?
毕竟故事才刚刚开始,叶倾风便先说了一个蹊跷,叶倾楼顿时生出好奇来。“到底是如何蹊跷的事情,竟然值得你牢记在心。”
叶倾风倒也不是朔流那般,万事都不上心头之人,只是到底有些难以想象。
接着往下说,叶倾风目光清澈。“公子准备的很周全,鲜花开道,红烛做引,布置得好生精致浪漫,想来也是手到擒来之事,毕竟二人之间情谊甚笃,早结同心之好。”
跟着点头,这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既然相互之间早已经情深爱重。即便是在叶倾楼和朔流两个人听来,这也已经是只差一个仪式罢了。
难不成只差一步便配鸾凰,还跨越过千山万水,偏死在这最后一步上?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可这显然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喜剧。
便是有情人相聚首,也有那波浪重重路千山,叶落辰同云落桑之间,何尝不是经历了重重险阻,才有今日这锦绣无双好良缘。
“真是叫人奇怪,这本应当是顺理成章之事,莫非人家姑娘喜欢上了别人?”朔流能想到的波澜,以及按照一贯情爱故事的尿性,大约也就是如此了。
叶倾风却从容的摇头,对此可没有丝毫认同之感。“姑娘的确拒绝了公子,学院中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转化成嫉妒,毕竟那个公子也是女孩们追逐但求而不得之人。”
只是拒绝而已,叶倾楼连忙追问道。“为何要拒绝,他们之家不是情意深重吗?公子这般费尽心思的求婚,姑娘却仿若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也太奇怪了一些。”
干巴巴的讲故事,自然是没有什么人喜欢的,叶倾风因此很是顺着来。“姑娘没有解释,因为她们都是学生,因此学院之中也是猜测纷纷。但轰动的求婚过后,公子失踪了。”
这种公开的浪漫求婚,即便是朔流看见了,都不会错过这场热闹,怎么反倒会变成这般虎头蛇尾的失踪,难不成是打击太大自杀了?
朔流是这么想的,顺理成章也就这么说了。
叶倾风听罢微微一笑,继而摆手说道。“时隔半年之后,公子再次出现在校园之中,开始了他的第二次求婚。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大阵仗,只有最寻常的两件东西。”
说到这里断片,叶倾风颇有些神秘的味道,似乎是想让两个男人猜猜,这到底是怎么一件事情,怎么突然之间会有这样的莫名变化。
“虽然猜不到这两件东西是什么,但是唯有一样可以肯定,这次求婚一定成功了。”如果策划半年卷土重来,公子还是不能够成功的话,叶倾楼才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其中的具体原有,或许叶倾风这个说故事的人知道,而经历故事的两个人也知道,但他们这些听故事的人,却还是一头雾水的等待着结局。
故事的结尾被猜到,叶倾风一点也不奇怪。“一盆花和一枚戒指,花是公子亲手种,而戒指则是这半年时间,公子在外打工谋生,用那辛苦积攒的钱财所购买的。”
接下来的话,叶倾楼便是明了。“原来如此,之前那求婚轰动的场面,却也不过是因为公子出身富贵,一针一厘都是家**养,纵然挥金如土何足道哉。”
所以姑娘不念那一片心,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富家公子,毕竟这种靠家里人吃饭的家伙,还准备做个挥金如土的纨绔,谁又能够看得出他真心何在。
浪漫这种事情固然是女孩子喜欢的,可真正有见识的女孩,却不会为一时的浪漫所迷惑。毕竟男人的誓言从来说变就变,轻易是当不得真的。
“富家公子显然是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会隐姓埋名去做最普通的活计,估摸着盘子洗的很辛苦吧。风儿说起这个故事,是觉得叶铭锋的戒指另有隐情。”
既然故事已经说的明白,那这故事到底有些什么缘由,难怪那个时候叶倾风不怒反笑。说起来微晞可是苦出身,哪里有不明白那姑娘的心思,或许正怀着相同的不安。
因此对叶铭锋有些特殊的教导,那也是说得过去的。因此说不定这枚戒指的来历,也正如叶倾风所说的一样,或许还要更传奇些。
疲倦的躺在叶倾风怀里,显然说了这半天的闲话,叶倾风虽然不见得累了,但定然是觉得困倦不堪。或者说是对战青袍男子之后,叶倾风难免有些体力不济。
仔细的给叶倾风盖好被子,而后看着叶倾风熟睡的面容,心中那叫一个安定顺从。怀中不再空空如也,而是很瓷实的感觉。
听完故事之后,朔流反倒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叶倾风开怀。照理说他也是只差一个求婚的仪式,这总不能还让叶倾风抢先。
可是叶倾风故事中的那个富家公子,明显不是什么学习的好榜样。更不是他们可以效仿的对象,不具有重复性的故事。
反正他的心意,早就捧出来给叶倾风看了个透彻,但是求婚的确需要好好考虑。
苦思冥想老半天,朔流还是没有想清楚,一双玉白的小手就在眼前晃。原来是叶倾风早已经醒来,见他这般痴痴呆呆,故而生出几分作弄之心来。
“你这丫头好生调皮,当真是磨人得很,叫人拿你怎么办才好。”朔流不由得脸上一哭,心中更是苦闷至极,发出一声要命的闷哼。
朔流苦着脸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欢喜,叶倾风倒是乐意得很。观赏朔流俊美绝伦的容颜,似乎比她离开的时候,又多了几分的绝美。
本是平躺在床上,朔流苦思冥想着,还不曾发现什么。只是如今朔流注意到现在的情况,一股火气就冲上脑门,烧灼着朔流的理智。
叶倾风叠在他身上,仰着脸看向朔流,用目光在询问着。柔软的身体像条蛇一样,带着特有的温度,刺激着朔流本就敏锐的感官。
丝毫没有想到这些,叶倾风如今着随性而为的性子,比从前还要更加捉急了些。朔流目光一转,仔细将话题转开。“叶阙来了,你昨日替他定了门亲事,今日想来也是为此。”
身为风叶家的圣尊,叶铭锋的亲事可谓是她一言九鼎定下的,叶阙作为父亲怎么不过来谢恩,毕竟这对于风叶家人来说,真是无上的恩典。
从叶倾风上位以来,有多少恩侣是由她定下的,十个指头绝对数得过来。叶阙和微晞算是一对,叶幽安和君寒漓算是一对,再往下就是叶铭锋和叶倾碧了。
比较不同的是,叶倾碧还是叶倾风的妹妹,就算只是堂妹也意义非凡。这么亲近的血缘关系,无论到哪里去说,都是令人无比羡慕的。
圣尊是什么人?那是风叶家千万人共尊的主宰,叶倾风对风叶家更有着不一样的影响力。虽然继位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叶倾风的名望却并不比前辈们小。
可以说只要叶倾风一道口谕,天下间无不尊崇,哪怕还有其他圣尊也是一样的。叶落辰坐镇风叶亦有一段时间,可就是没有叶倾风的威望。
“圣尊,您可是醒了?”其实叶阙还很羡慕叶铭锋的,昨天怎么恰好碰上叶倾风了,并且还那么好运的解决了一桩难题。
昨天叶倾风归来,叶铭锋就是福星高照,看来叶倾风就是他们一家的保护神啊。一千年时光过去,叶阙也已经到了神君,只是成就要稍微低些。
在这点上他还比不过他儿子,叶铭锋如今也是九级神君,但叶阙只不过是个寻常神君罢了。早年的颠连困苦,不知怎么滴显出形来,成为叶阙进阶的阻碍。
从小的锦衣玉食,和后来的几度险死还生,早早的就限制了叶阙的未来。以当时的那个情景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无奈翻着白眼,叶倾风的声音闷闷的。“没醒,睡着呢,有事没事找倚泉解决吧。”
真是给跪了,从前叶倾风不是这性格啊,气话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随手将事情就丢给倚泉,可这事还真是不能够找倚泉。
摆明了就是叶倾风搞出来的事情,倚泉未必肯就此接手啊,真是令人心中好生犹豫。瞬间福临心至,叶阙很是痛快的说。“圣尊稍后,叶阙这就去传唤倚泉过来。”
叶阙因为什么来找叶倾风,难道叶倾风心里头不知道吗?叶倾风却让叶阙去找倚泉,这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气人,自然是有一定的含义在其中。
“他倒是挺聪明的,还知道你是让他去找倚泉,风儿以为如何?”朔流这话说的有些嫉妒,一张俊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好像打算跟叶阙一别高下。
不过这吃醋的程度有些过分,分明是最寻常的上下级关系,竟然也会成为他吃醋的理由。这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叶倾风还能做什么不成?
既然都问了叶倾风,那就没有不回答的。“不怎么样,人孩子都成婚了,你还吃的什么醋。”叶倾风觉得这有些吃惊,朔流突然之间这般小气,还是故意朝着叶阙撒火。
起身稍稍整理下衣衫,叶倾风依旧靠在朔流的肩上,两个人还是相依相偎。反正叶倾风就是不想动弹,谁又能奈何的了她?
反正她就是此处最高之人,叶落辰都人都不在此处,那就更没有人能够越过叶倾风。
侍女进入此处,送上叶倾风今日的早膳,而后整理着房中的杂乱无章。
纵然再怎么有规矩,毕竟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也难免有些混乱。收拾过后将大门打开,迎接即将到来的人。
叶倾风跟朔流两个人,腻歪的让人无比嫌弃,更是让倚泉觉得眼睛都疼了。真没见过这样的小情人,这么多年过去就不能长大点嘛?
朔流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的,拈起一块杏仁酥,凑到叶倾风的唇边。叶倾风轻轻咬了一口,却碰到朔流的手指。
舌头轻轻一转,扫过朔流的指尖,顿时惹得倚泉咳嗽不已。别这样,真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