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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徐庶的点评

“好词,真是好词,老夫在朝为官四十余载,每一年的上元节都会参加,还从未见过有一首能够和柳公子这首词相比,当真是让我等汗颜,自愧弗如啊!”

类似这般的话语不说满场皆是,但也有不少。

徐庶拍手鼓掌,从所坐之地站起身子来到了柳墨的面前,无视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冲着柳墨哈哈一笑,道“写上元灯节的词,不计其数,柳公子的这一首,却谁也不能视为可有可无,即此亦可谓豪杰了。然究其实际,上片也不过渲染那一片热闹景况,并无特异独出之处。看他写火树,固定的灯彩也。写“星雨”,流动的烟火也。若说好,就好在想象:是东风还未催开百花,却先吹放了元宵的火树银花。它不但吹开地上的灯花,而且还又从天上吹落了如雨的彩星……燃放烟火,先冲上云霄,复自空而落,真似陨星雨。”

“然后写车马,写鼓乐,写灯月交辉的人间仙境……“玉壶”,写那民间艺人们的载歌载舞、鱼龙曼衍的“社火”百戏,好不繁华热闹,令人目不暇接。其间“宝”也,“雕”也,“凤”也,“玉”也,种种丽字,总是为了给那灯宵的气氛来传神来写境,盖那境界本非笔墨所能传写,幸亏还有这些美好的字眼,聊为助意而已。总之,柳墨此词,前半实无独到之胜可以大书特书。”

“其精彩之笔,全在后半始见。后片之笔,置景于后,不复赘述了,专门写人。看他先从头上写起:这些游女们,一个个雾鬓云鬟,戴满了元宵特有的闹蛾儿、雪柳,这些盛妆的游女们,行走之间说笑个不停,纷纷走过去了,只有衣香犹在暗中飘散。”

“这么些丽者,都非意中关切之人,在百千群中只寻找一个……却总是踪影皆无。已经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忽然,眼光一亮,在那一角残灯旁侧,分明看见了,是她,叶黛儿没错,寻她无数次不见,却没想到她原来在这冷落的地方,还未归去,似有所待!这发现那人的一瞬间,是人生的精神的凝结和升华,是悲喜莫名的感激铭篆,词人却如此本领,竟把它变成了笔痕墨影,永志弗灭!……读到末幅煞拍,才恍然彻悟:那上片的灯、月、烟火、笙笛、社舞、交织成的元夕欢腾,那下片的惹人眼花缭乱的一队队的丽人群女,原来都只是为了那一个意中之人而设,而写,倘无叶黛儿在,恐怕柳公子书写全篇的意义就没有了吧?”

徐庶拍着手掌,面带微笑,模样俊美,从口中说出了对柳墨全诗的点评,话语之中毫不掩饰的赞扬之请,搭配上他那不低的身份和富可敌国的能力可着实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上元节是最受欢迎也是最隆重的节日,同时也是无数女子觅得爱郎的节日,在这一天,女子若是看到了心仪的人都会带着羞意,含笑半遮面的走到心仪之人面前,将手中的手帕递给他,如果那男子也有心的话,第二天就会带着手帕前往女子的家中,商谈婚事。

而在场的这些人之中,毫无疑问最受欢迎的就是徐庶了。

哪怕是当朝的三个皇子和徐庶比起来似乎也要差上一些。

同时他得点评也是重要无比,如果说柳墨这首词本身就是能够传世的佳词,但是现在经过徐庶的点评之后,那么这首词不仅能够传世,还能惊天下。

“多谢徐大人点评,柳墨深感荣幸!”

柳墨站起身子,对着徐庶躬身行了一礼。

“哼,你小子少打官腔,看这个怪别扭的!”

徐庶冷哼一声,撇着嘴说了一句,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端着茶水,双眼平视,一言不发,若是这时候看上去,倒是当真有那么一副户部尚书的感觉。

不过见识过他的破口大骂的糗样的柳墨可不会把这幅样子当真,感受到周围人在二人之间不停打量的目光,柳墨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坐了下去。

上元诗会一年一次,每一次都十分受到重视,每个人都有机会当中朗诵自己所做的诗词,甚至又很多人早在一个月前甚至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关于上元节的诗,打算在今日大放异彩。

柳墨沉默之后,文武百官们开始诵读起了自己的诗词,有的面带微笑,举手投足之间豪放无比,自信非常,有的声音略小,底气不足,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诗词比不过其他人。

既然是诗会自然就有优有劣,这一点无可厚非。

但是在陛下面前,在众多官员面前,在柳墨面前若是诗词上不得台面,可着实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所以那些但凡做出了还算可以的诗词的人都挺直腰板,满面春风,不是的出声点评着其他人的诗词。

而那些做得不好的则是面色尴尬的坐在原地,听见其他人所作之诗也不会妄自评论,只是听到了比自己还差或者和自己旗鼓相当的才会露出一抹笑容,心中松了一口气,暗叹一声自己不是最差的。

“徐庶,你来做一首如何?”

待到所有人都说的差不多了,皇帝陛下偏头看着徐庶,满脸微笑的说道。

徐庶闻言站起身子,也不推辞,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在场中空地上,长袖跳舞的数百宫女,片刻过后,徐庶双眸闪烁,道:“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着词声。”

“不错!”

唐王哈哈大笑,朗声说道。

徐庶做的诗很简,很淡,也很通俗易懂。

“柳墨,之前叙述点评了你的词,现在他做了一首,也该轮到你点评他了!”

唐王李冥段坐在椅子上,笑道。

柳墨在独站起身子,对着唐王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徐庶拱了拱手:“徐庶,今日才知你才气喷薄三百尺,实在不知才气几乎冲霄的你在当日为何那般样子?”

“少说废话,你才气比我高上数十倍,平日里不也经常去逛花楼?”

“我那是去指点她们弹琴的一些手法,那里称得上是逛花楼?你说你,怎能污我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