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听说连兄前日上了五层塔,过了百米巷,这般成绩在唐书院外院当中足以位列前三,难道不该恭喜吗?”
连行云故作谦虚的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也就五层塔尚能入眼,百米巷就不必提了。”
“哎,连兄何须如此谦虚?整个外院近二百人,能入百米巷的只不过寥寥十几人罢了,当得恭喜二字。”
五层塔自然不必解释,只是登上了九层塔的第五层,而百米巷则是木人巷的一种说法。
唐书院的木人巷足有千米之长,大部分的外院弟子能够达到六十米长巷或者八十米长巷便已经很了不起了,正如那人所说,连行云能过的了百米巷自然很了不起。
“不像某些人,修为不怎么样,倒是哗众取宠的本事很了不起,今日说自己是棋道天才,明日又说自己乃是音律天骄,让人鄙夷。”
连行云板起脸,故作怒意的喝道:“住口,柳公子可是赢了梁秋的人,你怎可诋毁他?”
说着还甩了甩袖子,当真是怒不可遏。
那人一脸的委屈模样:“我哪里说错了?若是他听了梁秋的话选了棋院我自然不敢多言,但是他却不自量力的选了武院,浪费了大好天资,否则我大唐岂不是又能出一个子非。”
连行云不语,连莲跳出来继续道:“而且谁不知道那柳墨为人卑劣,明知叶黛儿和你有婚约在身,还厚颜无耻的勾搭嫂子,这样人即便进了唐书院恐怕早晚也会被轰出来。”
连莲满脸冷笑,眼角余光不时看向柳墨的方向。
叶黛儿实力非凡,身份超然,如非必要他们也不会去找她的麻烦,但是柳墨不同,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略有名气的江湖小子,一介布衣罢了。
晋王一脸的玩味,坐在原地也不开口,静静地看着。
他是德妃所生,而今天是皇后长孙云梅的寿宴,若是能在这里闹一些事情对他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晋王李祺是个笑面虎,心机深沉可以和太子一较一二,若非因为出身晚了些,这太子之位说不定是谁的呢!不过说到底太子也不过就只是太子罢了,只要唐王一天不退位他就只是太子,而德妃是唐王最宠的妃子,只要太子出错,他自己做得越来越好,那么便有机会把太子踢下马去。
他有的是时间和李羽慢慢周旋。
那四名剑客为首之人眉头一皱,低头喝着茶水,没有多言。
柳墨趴在桌子上,看着连莲兄妹二人嗤笑一声,不屑一顾,端起一个盘子,俯首吃菜。
“这样的小城之人恐怕也未曾见过太多的世面,对于礼仪道法自然也是不曾学习过,有些过分之举也是可以原谅的。”
连行云微微一笑,故作安慰道。
“兄长海量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只是再过两年嫂子行了成人礼,便会嫁与兄长,等到那时候某人说不定还是一个穷酸小子,别说吃不到天鹅肉,恐怕就连天鹅毛都捞不到一根。”
连莲满脸的讥讽,声音尖利,仿佛从牙缝之间迸出来一样,她生平最厌烦的就是别人耻笑她不如叶黛儿,偏偏柳墨当着她的面耻笑,今日便要借着这个机会好生的羞辱一番这个臭小子。
柳墨面色淡然,低头吃着潜入海,一言不发。
任凭连莲身后七八个人大声耻笑,就仿佛听不见一样。
“连兄,我曾听闻烈火府下有一小城名为朝马,城里有一人叫做王二狗,此人学了几首诗词,做了几首曲子,便自命不凡,还听说他勾搭上了一个朝马城里的大小姐,吃上了软饭?不知现在如何了?”
连行云苦眉思索,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就是那个和朝马城大小姐偷情的王二狗?此事我略有耳闻,后来听说那人得罪了人,全家上下被一夜灭门,此事还成了一桩悬案,至今未破。”
“唉,那王二狗当真是猪狗不如,吃软饭不说还到处得罪人,连累了那女子一家上下,真是可惜了。”
“是啊,不过你大可不必介怀,这般猪狗不如的人终究是少数,我天子脚下,京都重地,难道还会出此等人物不成?”
“哈哈哈哈!”
柳墨唆了唆手指,像白痴一样看着那些大笑之人,眼中尽是鄙夷。
“阁下不生气吗?”
柳墨将嘴里的手指拿出来,看着一旁紧皱眉头的四个剑修,疑惑问道:“生什么气?”
那为首之人指了指连行云兄妹,道:“他们这般辱你,身为一个剑客,如何忍?”
“剑客宁折不弯是气节,怒而不发是修养,而且你不觉得他们几人特别像跳梁小丑吗?”
顿了顿,柳墨继续道:“我只要不理他们,这份独角戏要不了多久就会落幕。”
果不其然,柳墨话音刚刚落下,那连莲便朝他走了过来。
“柳墨,我还真没见过么厚脸皮的人,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是凤仪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就凭你?够资格坐在这里吗?”
柳墨身子后靠在椅背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抹嘲笑:“可是我偏偏就坐在这里了,你又能如何?”
说到这里柳墨又看了看连莲身后的跟班们以及连行云接着道:“跳了一刻钟的烂戏,我理都不曾理会你们,尔等又能如何?”
柳墨说的没错,这些人的嘲讽技术很烂,连莲的找茬技术更烂,柳墨甚至怀疑青龙府的府主连无垢若是死了,就凭这二位的本事如何能够继任青龙府主之位?
“呵,我一直以为柳公子只是琴棋书画少有人可比,今日一见阁下的养气功夫也是极好。”
连行云微微一笑并未生气,走到红妆的背后,低头看着柳墨。
“皇后娘娘大寿,普天同庆,而烟湖也即将开启,不知道柳公子可有兴趣和在下比试一番谁争夺的雾莲子更多一些如何?”
柳墨道:“没有筹码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那不知道柳公子想要什么东西做筹码?”
柳墨看着连莲那一脸鄙夷的目光,轻笑道:“我初入京都,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恰好你我二人都是唐书院的弟子,不如赌一赌学分可好?”
“赌多少?”
“一千学分!”
柳墨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连行云的面前晃了晃,道。
“一千学分?”
连行云目光凝,一千学分可不是小数目,在书院之中可是足够换取一门碎虚武学,即便是他,比柳墨早入了一年唐书院,迄今为身上的积分也不过只有将近两千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