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衣伸手指着那十个人,十个人脑袋抬的高高的,目光虽然平淡,但是精光闪烁让的柳墨竟然是不敢与之对视。
柳墨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知道薛红衣没有说谎,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能够睥睨红衣军的锋芒。
这是一支战神军队,柳墨想不通当年在怀玉关,这样一支军队是如何败了一场的?
“守护这里确实是枯燥了一些,所以你们几个斗地主打麻将我也不怪你们。”
薛红衣扫视着面前的这十个人,沉声说道。
就在柳墨以为薛红衣要继续训斥这些人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令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只见薛红衣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那十个人的中间,然后从怀中掏出两个骰子,在自己的左边写着一个大字,右边写着一个小字。
“老规矩,这次你们可被我逮到了,押大押小,没人每次十两银子,谢绝还价,一把一付,绝对不准拖欠,听清楚了吗?”
薛红衣拿出一个骰盅,把两枚骰子放进去摇晃了几下,啪的一声扣在了地上,一副成竹在胸的看着这十个人。
柳墨的嘴角抽搐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堂堂红衣卫的元帅,而且还是以纪律素质着称的红衣卫,发现了他自己的部下聚众赌博,不惩罚也就罢了,竟然还和让他们一起赌大小。
这就是那个天下无双的红衣卫?
柳墨看着面前的这撅着屁股猜大小的十一个人,突然感觉自己对于这个传奇队伍的印象有些改变,甚至他都开始怀疑之前感受到的那股热血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薛帅,可是先说好了,赢了你可不准拖欠,上一次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没给呢,而且不许动用元气,你的修为高深,要是暗中动什么手脚,我们可发现不了。”
罗易目光不停在大小儿子上扫视,一边还提醒道。
“放你丫的屁,上次柳墨留给我的两坛子美酒,是不是你小子趁我不注意偷走了一坛?别说是百两银子,就是一千两也不够你赔的。”
“至于作弊一事,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薛红衣瞪了一眼罗易,没好气的骂道。
他堂堂通天榜上的盖世强者,会为了区区猜大小而不要面皮的去作弊吗?
答案显然是会的!
柳墨原本也不相信薛红衣会在这点芝麻大小的小事情上以大欺小,作弊。
但是自打他们十一个人趴在一起玩了半个时辰薛红衣一把没输过之后,柳墨就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半个时辰,柳墨就这么站在这里看着他们玩了半个时辰,虽然没有细数过,但是几十把还是有的。
柳墨可不相信薛红衣有这么高超的赌技和运气。
十个人押大押小的都有,但毫无例外,每一局薛红衣去掉赔出去的还会赢不少,把把如此。
难不成这小子是隐藏的赌神?
柳墨皱着眉头,但是看薛红衣长得也不像是赌神的样子。
“ 老薛,你作弊吧?”
柳墨超前走了两步,来到了薛红衣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柳墨说完之后,那小队当中的十个人都是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尤其是那个叫做罗易的,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要哭了一样,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薛帅作弊的事情他们以前就知道,只是没办法反抗,只能看薛帅的心情,每天输多或者输少了。
今儿个和该他们倒霉, 被薛红衣发现按在了这里,不输个百两银子,怕是走不掉了。
十个人当中又以罗易最为倒霉,谁叫他之前质疑过薛红衣呢?
所以几十把下来,就属他输得最多。
听到柳墨的质疑,在看到这十个部下脸上的委屈表情,薛红衣难得的脸红一瞬,干咳一声道:“妹夫此言差矣,你可知修道之人什么最重要吗?”
“天赋,还是出身?资质还是勤奋?都不是,而是气运,我不过三十几岁,就已经登上了通天榜,你以为我很努力修炼吗?”
“实话和你说,根本没有,我整日里除了钓鱼就是打牌,可是修为依旧蒸蒸日上,这证明什么?”
薛红衣看着柳墨,然后很自恋的甩了甩头发,继续道:“ 这就证明我是天地的宠儿,得天独厚,有大气运加身,你想一想,像我这样有大气运加身的人,在这区区猜大小上面,连赢几十把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薛红衣刚开始的声音还有些小,但是越往后说声音越大,就仿佛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一般。
柳墨一张脸拉的很长,眼中满是鄙夷的看着薛红衣。
那小队当中的十个人也是低下头去,身上的修罗煞气彻底消失,一张脸埋得极深,一副羞与为伍的模样。
薛红衣是一个很随意的人,闲暇之时总是玩笑不断,只有到了战场上才会变得冷酷无比。
柳墨回忆了一下,他见过的薛红衣最冷酷的时候就是他们刚刚进入烟湖争夺雾莲子之时,薛红衣几次三番的减少了连行云的莲子数量,和之后当中驳斥皇后娘娘的面子。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两个先离开了。”
薛红衣目光有些闪躲,脸色颇为的不自然,撂下这样一句话之后就转身朝着其他方向走了过去。
柳墨无奈的摇摇头,跟在他的身后,墨泉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晃的颠簸着身体。
在这两个人走后,罗易十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了之前的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都是满脸的认真表情。
“他就是柳墨,闻名不如见面,虽然没有和他交手,但是他身上的那股锋芒却是刺眼无比。”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天骄,比之薛帅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还缺少一些成长的空间。”
小队队长看着柳墨二人离去的背影,说道。
“薛帅说的那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队长话音落下,众人尽皆一愣,然后纷纷沉默起来。
半晌之后,那名副队长方才开口说道:“我等在怀玉关厮杀了十年,又在凌烟阁守护了五六年,我在外面没什么亲人,唯一的牵挂就是大唐和咱们这些兄弟们,就不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