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不起眼的小丫鬟打扮，柳娇娇弯腰从角落里的地上抹了一手的灰，在脸上蹭了蹭。
她的长相随了她母亲，明媚妖娆，这十几日被养的不错，脸上的气色越来越好，很快就有了她母亲的几分神似。
顶着这么一张脸出去，太招摇了。
从清音安排的小门出来，柳娇娇拐过一条小巷就窜到了繁华的街道上，看着左右两边的商贩和店铺，柳娇娇左右看了看，向左一转，消失在人群里。
锦绣坊。
仰着脑袋看着暗灰色门匾，柳娇娇轻声念着这三个字。
进店，柳娇娇一眼就看到正倚在柜台打盹的老掌柜，走上前，在柜台上轻轻一敲，“来生意了。”
“嗯？”老掌柜迷迷瞪瞪的看向柳娇娇，“客官可有吩咐？”
锦绣阁和锦绣坊仅一字之差，生意却天差万别，不过外人却不知道，就这样两家店，背后的老板竟是同一人。
柳娇娇轻笑一声，若不是今日清音提到，她都要忘了这个好去处了。
“我要一件可以防身的暗器。”柳娇娇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方便女子携带，杀伤力强的暗器。”
老掌柜的眼睛仍然半眯着，柳娇娇却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不明白小姐的意思，老朽做的是成衣生意，卖的自然也是成衣。”
“就算是顾二爷介绍我过来的，掌柜的也不准备做这笔生意吗？”
柳娇娇笑吟吟的看着老掌柜，果不其然，老掌柜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后背一下挺直，一扫之前的慵懒，“小姐说的哪个顾二爷？”
“能有哪个？”
“打着我的旗号做事，你倒是不客气。”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柳娇娇身体一僵。
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
顾景曜背对着光，站在门口，锦绣坊位置偏僻，倒是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形，柳娇娇深吸了口气，僵硬的身体缓缓转过去，“顾二爷，早啊。”
“早，好巧。”说话间，顾景曜走近，在她额头上一点，“看来功课做得不错，这才回到望京几日，就把我打听得清清楚楚？”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柳娇娇仰着脑袋，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不高兴。
不，更应该说，他在怀疑她。
“二爷的名头，哪里需要我打听。”柳娇娇慢悠悠的收回视线，垂着眼眸不知道想什么，嘴巴一张一合，“望京生意场上必拜的财神爷，顾二爷，谁敢不认识。”
闻言，顾景曜脸上的笑容更盛，也不说这解释他认不认，偏头看了眼门外，指向对面的酒楼，“还没吃早饭吧，一起？”
似乎是认定了柳娇娇不会拒绝她，话音落下，转身就往外走。
柳娇娇深吸一口气，紧跟上去。
二楼靠窗的位置，柳娇娇跟着坐下，抬头看向顾景曜，严肃道：“顾二爷说吧，这事您怎么才愿意揭过？”
这句话问出声，柳娇娇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她大意了，这几日的顺风顺水让她渐渐没了警惕，她早该想到的，以顾景曜多疑的性格，身边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会放在眼底下。
而她，现在对他来讲，就恰恰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小姑娘，我和你谈笔生意如何？”
顾景曜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右手食指微微屈起，一下接着一下敲打着桌面，眼睛盯着柳娇娇，半响，继续道：“柳家有一样，我势在必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