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大宋武英传
17688600000446

第446章 宫中旨意到

既然知道了崔磊等人来历,青年剑士也不怕他们闹事,只是吩咐侍卫盯紧了周围百姓,静静等着崔磊取来告贴。

谁知崔磊钻进车厢再没了动静,青年剑士等的心焦,正要开口催促,身后大门忽然打开,方才进去通报的侍卫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大人说从未请过金玉……”

话未说完,已被崔磊听得真切,忙冲方才同车的女子使个眼色,那几名女子会意,高声叫道:“赵府请我们前来,为何又拒之门外?分明看不起我们姐妹!”

有人喊开了头,其余女子不明就里,还以为真的无端受到冷落,立刻跟在那几名女子身后推搡侍卫,一起向府里冲去。

侍卫见其都是娇滴滴的柔弱女子,不舍得动粗,空有一身武功,反被众女子推得后退不已,直到青年剑士拔剑怒斥,这才将众女子赶回阶下。

青年剑士唤崔磊出来,强忍怒气道:“大人从未请过任何人,你们速速离去。”说罢带领手下撤进府中。

随着府门再次关闭,围观百姓见没了好戏也各自散去,谁也没有注意经过一场混乱,众女子之中不知何时已少了一位。

青楼女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冲撞二品大员的府邸,传扬出去岂不成了京城一大笑柄?

青年剑士憋了一肚子火气,命侍卫守好大门,径直回后堂去见赵汝愚。赵汝愚听完他满腹牢骚,却只是笑了笑,问道:“都走了?有没有留下什么人?”

“他们敢!”青年剑士忿忿道,“姓崔的若再敢来此撒野,必将其项上人头祭了孩儿手中这三尺青芒!”

原来,这青年剑士乃是赵汝愚的独子赵崇宪,时任抚州推官,自年前回京述职后,便一直未归。

“宪儿稍安勿躁。”赵汝愚屏退左右,示意赵崇宪坐下,沉吟道,“眼下局势动荡,谁敢在家中大摆筵席,还请了青楼歌姬助兴?就算有人去金玉兰阁下过告贴,这崔老板在京城结交甚广,又岂会弄错?依为父看来,他此番必有深意。”

“孩儿也这般认为。”赵崇宪“啪”的一拍几案,怒道,“若没有人在背后指使,凭他一个下三滥营生的无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针对咱们赵府!”

他顿了顿,又略带紧张道:“是不是李党的诡计?企图通过此事,败坏父亲的名声?”

赵汝愚摇头道:“没这么简单。”

赵崇宪想了想,皱眉道:“难道妖后要对咱们动手了?”

“非也,”赵汝愚又摇了摇头,微笑道,“为父指的是崔磊此人没这么简单,断不会被李党轻易利用。”

“父亲何出此言?”赵崇宪奇道,“据孩儿所知,此人当初来京之时,还多亏了父亲暗中相助,才在京城扎稳脚跟。孩儿不解,为何您要与这种人有所瓜葛?”

赵汝愚轻抿香茗,缓缓道:“你可知此人的底细?”

“孩儿从未踏入过烟花之地半步,”赵崇宪不屑道,“又怎会认识他?”

“京城之中卧龙藏虎,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却往往有着惊人的背景。”赵汝愚放下茶杯,沉声道,“这崔磊便是其中之一。”

赵崇宪一惊,失声道:“他,他什么背景?”

“当初,他带着神劲义军首领任碧雪的亲笔书信登门求见,希望为父尽可能的给予帮助。”赵汝愚轻捋胡须,凝重道,“起先为父并未放在心上,但未隔数日,此人竟占据了丐帮的临安分舵‘醉云居’,改名金玉兰阁。”

赵崇宪惊讶道:“好大的手笔!一出手便是针对天下第一大帮!那后来,丐帮就没找他的麻烦?据孩儿所知,丐帮为大宋镇守江北数十年,是朝廷所支持的为数不多的帮派之一,神劲军敢同丐帮作对?”

“且听为父把话说完。”赵汝愚摆手道,“丐帮是心甘情愿让出醉云居的,迁往癸辛街时,还暗中给崔磊留下了大笔金银,以及不少人手。而且舵主卢建章亲自来府上游说为父,让为父对崔磊多加关照。”

“这又是为何?”赵崇宪更不明白了。

赵汝愚呼出口气,接着说道:“后来,漕帮、天王帮等许多在京城附近有堂口的名门大派,甚至不少重臣大将都来打过招呼。直至那时,为父才不得不对崔磊以及他身后的神劲军重视起来。”

赵崇宪心中震惊莫名,慢慢坐回椅子,咋舌道:“难道神劲军做了武林盟主?不对啊,就算任碧雪是武林盟主,为何还能牵扯到朝中官员?”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紧皱着眉头问道:“敢问父亲,都是哪一派系的官员来过?兴许能从他们背后之人看出些许端倪。”

赵汝愚叹道:“怪就怪在这里,来找过为父的官员,哪一派系的都有。韩侂胄、李远沛、关礼、彭龟年……”

随着说出一个个举足轻重的名字,赵崇宪被惊得呆住了,不由回过头去细思崔磊今日所为,喃喃道:“怪不得父亲问崔磊有没有留下什么人。”

“崔磊来此,必有深意!”赵汝愚赞许地点了点头。

赵崇宪略作沉吟,忽然起身道:“不如孩儿派人……不,孩儿亲自去一趟金玉兰阁?”

“不用,”赵汝愚轻捋长须,笑道:“为父猜测,他定是受了韩侂胄的委托,前几天,为父因玉笏令之事托他……”

话刚至此,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人狂奔而至,疾呼道:“老爷,宫中来人传旨。”

赵崇宪快步推门而出,见是管家赵德,沉声道:“是谁?”

“庆公公,”赵德喘口气,躬身道,“还有豹卫将军李子诩。”

“你下去吧。”赵崇宪打发走赵德,对赵汝愚道:“庆森乃仁明殿管事太监,他和李子诩来传旨,难道……”

赵汝愚长叹一声道:“终于来了!你命人置案焚香,为父换上朝服便去。”

谁知话音未落,一行十数人已从前院匆匆而入。不等近前,为首一个圆脸胖子便高声叫道:“赵府今日好热闹啊,咱家的车马都被堵在了两条街外,半晌才能动弹。”

赵汝愚忙起身迎出后堂,先与李子诩打过招呼,才冲圆脸胖子庆森拱手道:“让庆公公见笑了,不知谁家喜事请了歌舞助兴,竟走错了府邸,弄得赵某也是啼笑皆非。”

庆森皮笑肉不笑的一咧嘴,尖着嗓门道:“近来太上皇他老人家身体不适,圣上虽未明旨,但咱们这些做臣下的,总该有些自律的好。”

“公公所言极是。”赵汝愚呵呵笑道,“不知公公与李将军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赵大人装的哪门子糊涂?”庆森一翻白眼,伸出胖手道,“娘娘千岁要的东西,大人可准备好了?”

赵汝愚一摊手道:“娘娘让赵某准备何物?还请公公示下。”

闻言,庆森立时拉长了脸,摆手叫过一名豹卫士兵,愠道:“赵汝愚接旨!”

那豹卫士兵双手捧着个明黄绸缎包裹的托盘,托盘上同样用明黄绸缎覆盖一物。赵汝愚心知肚明,暗叹一声道:“赵某尚未沐浴更衣……”

庆森理也不理,请过圣旨,拉长了嗓音道:“赵汝愚接旨!”

赵汝愚无奈,跪地高呼:“臣,知枢密院事赵汝愚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跪倒,除了庆森带来的人,赵府上下顿时跟着跪了一片,山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