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大宋武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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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顺利得解药

李仲飞失去闫槐掣肘,闫杨来势虽猛已对他再无半点威胁,但他看见闫槐面对自家兄弟出手相助却做出如此怪异的反应,反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错愕之中,他抬头瞅了一眼乌云压顶一般袭来的闫杨,当注意到闫杨那巨大的身躯时,他才幡然醒悟,忙用手死死扣住了船舷。

只见闫杨怪叫声不绝,自李仲飞身侧直掠而过,重重落在甲板之上。随着双足落实,乌篷船跟着发出一阵剧烈的摇晃,几近倾翻。

“蠢材!”闫槐被震的在甲板上弹了一下,破口大骂道,“你这是想帮我还是想帮他!”

“老大,我当然……哎呀!”闫杨刚想解释,却因自己不熟悉舟船习性,在摇晃中站立不住,顿时成了滚地葫芦,恰恰将事先扑倒的闫槐压在了身子底下,直压的闫槐“嘎吱”一声,几乎背过气去。

看着二人的狼狈模样,李仲飞忍俊不禁,他自幼生活在洞庭湖畔,长大后又在铁家水陆商会帮工,除了闫杨落地的那一下,乌篷船摇晃的虽然厉害,对他倒无太大影响。

跟着船身摇摆了片刻,他已慢慢适应,于是踏前两步,一脚踩在闫杨的背上。可怜被压在闫杨身下的闫槐,刚缓过口气,又被踩的白眼乱翻。

闫杨被李仲飞踩中腰眼动弹不得,急的破口大骂,李仲飞也不着恼,沉声道:“在下无意伤人,此番前来只为讨取解药。”

闫槐挣扎两下,与闫杨隔开了一丝缝隙,有气无力地问道:“什……什么解药?”

李仲飞正待作答,忽见船舱内射出一点寒光,急忙侧脸横抄,一支赤红如血的三棱钢镖已被他夹在手指之间。

他捏着镖柄,冲闫槐晃了晃,笑道:“差点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妹子在船上,喏,就是这个……赤血镖的解药。”

“没有。”闫槐脸色一滞,冷哼了一声。

“事到如今,就没有再嘴硬的必要了吧?”李仲飞脚上稍稍加力,闫杨便吃痛不住,杀猪般地嚎叫起来:“老大,给了他吧!哎呀,踩死我啦!”

“闭嘴!”闫槐狠狠瞪了闫杨一眼,虽满脸的不情愿,却仍将唯一能够活动的右手向怀里探去,嘴里嘟囔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仲飞疑心使诈,忙道:“别动,在下自己来。”说着,用红颜划开闫槐的衣襟,拨出了两个小瓷瓶。

瓷瓶一红一青煞是好看,相互碰撞着滚落在甲板之上,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仲飞又用剑尖向闫槐怀里探了探,感觉已是空无一物,才道:“哪一瓶是解药?”

闫槐被红颜上透出的寒意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忙不迭地说道:“红……红的。”

李仲飞哦了一声,忽然反手将赤血镖狠狠扎在闫杨的屁股上,疼得闫杨哭爹叫娘,死命挣扎起来。

闫槐在闫杨身下更是苦不堪言,怒视李仲飞道:“你……你干什么!”

李仲飞笑而不答,矮身捡起了红色瓷瓶,闫杨嚎叫数声,骂道:“我老大若骗你,你扎他便是,为何扎我?哎哟……疼死老子了。”

“闭嘴……嘎!”闫槐正待叱骂,却被胡乱挣扎的闫杨不小心一肘打在脸上,硬生生将后半句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捂着脸丝丝吸着凉气。

“你俩消停会行不行?谁能告诉我怎么服用?”李仲飞一边拔掉瓶塞,一边将红色瓷瓶凑向闫杨的伤口,作势欲洒。

见状,闫杨面露惊骇,更加拼命的挣扎起来,尖叫道:“你想做什么!快拿远点!离我远点!”

李仲飞冷笑道:“躲什么?难道赤血镖的解药比毒更可怕?”

“这……”闫杨死死瞪向闫槐,悄悄在闫槐肋下捅了一指头,闫槐憋得满脸通红,却咬牙默不作声。

这时,一直躲在船舱里的闫柳突然幽幽道:“真的解药在青色瓷瓶里,一半外敷、一半和酒饮下,毒性自解。这位大侠,求你放过我们吧。”

“那……这里面装的什么?”李仲飞暗松口气,将红色瓷瓶冲船舱中扬了扬。

闫柳顿了顿,小声道:“是迷魂药。”

“迷魂药?”李仲飞踢了闫杨两脚,鄙夷道:“人面兽心!”

“骂我作甚,又不是我的,老子的镖上从不带毒!”闫杨不服地叫道,“不过,我老大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喜好么?”

说着,他忽然用肩膀蹭了蹭闫槐,眨眨眼:“老大,我咋不知道你带着迷魂药?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

闫槐被他压在身下,挣扎不得,气得撼地哀嚎道:“你这憨货,气死我了!”

看着这对活宝,李仲飞苦笑一声,正寻思该如何处置三人,忽听有人扯着嗓门大喊道:“救命啊!抓强盗啊!”

他忙抬眼看去,这才发觉不知何时,乌篷船竟又回到了岸边。

原来乌篷船差点被闫杨弄翻之时,没怎么受影响的除了李仲飞,自然还有靠水为生的张大嘴。张大嘴趁着闫家兄弟受制、李仲飞索取解药,悄悄将船就近靠在了岸边,他本想就此溜之大吉,恰巧看见大队官兵出城,这才高声呼救。

官兵循声赶来,一名带队的军校问张大嘴道:“娘的,怎么今天总出事?强盗在哪里?”

“就是他俩!”张大嘴指了指闫槐闫杨,又指着船舱道,“里面还有个女的,和强盗是一伙的。”

官兵一拥而上,将闫杨兄弟捆成了粽子,接着又去拿闫柳。闫杨暴叫道:“混账,我妹子还是黄花大闺女,你们若敢……”

军校不耐,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又问李仲飞道:“你是干什么的?”

张大嘴忙道:“方才正是这位大侠救了小人。”说罢冲李仲飞连连作揖。

李仲飞趁机将两个瓷瓶收入怀里,冲张大嘴笑道:“我方才在码头见一妇人哭得甚是伤心,想必是你妻子,快去向她报个平安吧。”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闫柳已被一群官兵掐胳膊搂大腿,从船舱里拖了出来,闫槐见妹子衣衫不整,气得双目喷火,嘶声吼道:“住手!你们这群蠢货,老子乃奉皇后娘娘密令……哎吆!”

话未说完,便被军校左右开弓抽了两记耳光,军校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怒目骂道:“瞧你贼眉鼠眼的模样,还敢冒充朝廷密使?今日城中发生多起命案,依本将来看,多半与你们脱不了干系。来啊,带回去严加审问!”

李仲飞一直对死在城西的两名丐帮弟子耿耿于怀,此刻听到又有命案,忙道:“这位军爷,敢问何人被杀?”

“不关你的事,休要多问。”军校摆摆手,就要带队回城。

李仲飞略作沉吟,小声道:“不瞒军爷,在下乃隆兴军节度使赵大人的亲随。近日随大人办案路过此地,若城中出了大案,还望实言相告,兴许能查出些端倪。”

“赵大人?”军校一愣,再次细细打量李仲飞一番,见他虽然浑身湿透,但衣着相当华贵,不禁深信不疑,语气自然也和善了许多:“曾听闻赵大人在城中出现,原来果真属实,不知什么案子竟劳烦赵大人亲自出马,千里而来?”

“一伙金国刺客潜入隆兴城企图行刺赵大人,不过大部已被剿杀。”李仲飞敷衍几句,话锋一转道,“看军爷如此紧张,莫非无为城中也混进了刺客?”

“兄弟切莫客气,末将哪敢称什么军爷。”军校嘴上客气着,将李仲飞请至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