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师父对我的好,我对师父生的气瞬间烟消云散了,此时我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师父,师父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从没为师父做出什么,今天还惹了麻烦。
下午三点多钟,师父和甄师叔先从屋子里一同走了出来,随后薛迪,黄橹涛,江浩辰跟在师父和甄师叔的身后也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五个人从屋子里出来,我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们。
“杨师兄,你真的该好好的管教管教你徒弟,他日后若是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你也会跟着受连累,师父临死的时候可是嘱咐过咱们俩,收徒弟一定要谨慎,不能什么样的人都收。我要是你的话,我会考虑趁此机会将他逐出师门。”甄师叔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我对师父说道。
“我杨建峰收的徒弟,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操那闲心了。”师父一脸冷笑的对甄师叔回道,此时师父的心里十分的不高兴。
“忠言逆耳呀,杨师兄,我说的这些话可都是为了你好。”甄师叔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对师父回道。
师父与甄师叔说的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都被我听到耳中,我转过头望向甄师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师父将甄师叔还有江浩辰送出紫阳观后,他黑着脸子迈着大步向我走了过来。
“何菁,你跟我进屋。”师父没好气的对我说了一句就向屋子里走了进去,我则是缓缓的跟在师父的身后向前走着。
回到屋子里,师父坐在炕上一脸气愤的看着我,我在他面前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黄橹涛和薛迪站在一边一脸凝重的看着我和师父。
“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无论你甄师叔做的对与不对,你都不该顶撞他,毕竟你是个晚辈,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让你弄的很没面子。”师父开口对我指责道。
“对不起师父,我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发自内心的向师父道着歉。
“何菁,你要记住这世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比你有钱比你有势的人多的是。你现在不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以后若是招惹上你不该招惹的人,他们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成大事的人必须要先学会忍耐,以后你若遇事不会忍耐,那你会吃大亏的。”师父一脸严肃的对我教育道。
“师父,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学着忍耐。”我点着头对师父答应道,师父见我认错态度良好,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抽你的两个耳光疼不疼。”师父望着我红肿的双脸问道。
“很疼。”我如实的对师父回了两个字。
“我使劲的抽你,就是让你这小子长点记性,以后别犯浑。这是你师祖传下来的跌打药,只要把这药涂在身上红肿发青的地方,两天后红肿发紫发青的地方就会消退。”师父从炕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了我。
“谢谢师父。”我接过师父手里的小瓷瓶,就把瓶堵摘了下来,小瓷瓶里传出一股浓浓的酒香味,我向小瓷瓶里望了一眼,里面装的是红色的液体。
我用手沾了一下红色的液体就涂在了我红肿的脸色,跌打药涂在脸上的感觉有些冰冰凉。
“你小子真是头倔驴,都被你甄师叔揍那样了,你还往上冲,你是不是没脑子。”师父望着我没好气的又说了我一句。
“师父,我当时也是被气糊涂了,我心里想着能被他打倒,也不能被他吓倒,不能当孬种,最后我还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算是给自己找回点面子。”我随口对师父回道。
“往你甄师叔的脸上吐吐沫,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做的挺光彩,幸好我当时及时制止了你甄师叔,要是让他的拳头打在你的身上,非能给你小子打个半死。”师父说完这话就伸出右手在我的脑门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我则是咧着嘴对师父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
“黄橹涛,你小子给我过来。”接着师父冲着黄橹涛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师父,我做错什么事了吗?”黄橹涛皱着眉头走到师父的身边反问道。
“你身为大师兄,看到何菁顶撞你甄师叔,你为什么不拦着点。”师父指着黄橹涛的鼻子质问道。
“师父,当时不但我拦了何师弟,小师妹也拦了何师弟,这何师弟就像个撩蹄子的驴,根本就拦不住。”黄橹涛望着我苦着脸子对师父回道。
“师弟犯错,你这个当师兄的也有责任,从明天开始,厨房里做饭的活由你来做。”师父对黄橹涛惩罚道
“知道了。”黄橹涛低着头对师父回了一句。
师父教训完我和黄橹涛后,他走到院子柳树下面的藤椅上乘着凉,我跟着黄橹涛在屋子里练习学画符。
“黄橹涛,江浩辰和甄师叔去哪了?”我好奇的向黄橹涛问了过去。
“咱们这屋最多只能住四个人,要是江浩辰留在这里住,甄师叔就没地方住,要是甄师叔留在这里住,江浩辰又没地方住了,小师妹那屋虽然能住两个人,可小师妹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家,两个男人睡在小师妹的炕上有些不像话,所以师父让江浩辰带着甄师叔到市里的宾馆住了。”黄橹涛长篇大论的对我回道。
“那你们五个人今天下午都在屋子里聊了什么?”我继续的向江浩辰问道。
“刚开始甄师叔在师父的面前讲着你的事,后来他们俩又聊着过去的事。”
“黄橹涛,你有没有觉得甄师叔这个人的脾气挺怪异的。”
“我倒是没觉得甄师叔的脾气怪异,咱们甄师叔的大名叫甄云啸,外号甄二驴,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脾气不但倔强,还十分的火爆,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不计较后果。甄师叔身上的优点也有很多,有情有义,做事雷雷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说一不二,当年咱们师祖特别的喜欢甄师叔,还有心要把紫阳观传给甄师叔。”
“既然师祖喜欢甄师叔,想要把紫阳观传给甄师叔,那又为啥把紫云观传给了师父?”我一脸不解的问向黄橹涛。
“师祖之所以没有将紫阳观,还有他手里的法宝传给甄师叔,也是因为甄师叔脾气太过火爆,相对比较起来,咱们师父更适合接手紫阳观,所以师祖就把紫阳观传给了师父。师祖将紫阳观传给咱们师父,甄师叔是一点都没生气,伦理说师父是大师兄,理当由咱们师父接手紫阳观。让甄师叔生气的是师祖把所有的法宝都传给了师父,毛都没给他留一个。也正是因为师祖没有给甄师叔留下什么,甄师叔一气之下就离开了紫阳观去了天津,这一别就是三十载。”黄橹涛一脸感叹的对我说道。
“黄橹涛,要是师父有一天不在了,这紫阳观我不会跟你争的。”我笑着对黄橹涛打趣道。
“你说话小点声,要是让师父知道听到你说这话,他非扒了你的皮,居然敢诅咒师父不在了,你小子胆子还真是大。”黄橹涛一脸紧张的对我说道。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看到自己的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很多地方都是红肿的,我身上受的伤也都是甄师叔造成的。
我躺在炕上将师父给我的跌打药拿出来在身上涂了一遍后,便闭上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黄橹涛很早的就从炕上爬起来到厨房里做饭去了,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师父罚到厨房里做饭,对此我心里有那么点惭愧。
我们四个人刚拿起筷子吃饭,石震出现在门口,他有礼貌的敲了三下门后,便迈着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道长,我是来接你去给我太爷爷迁坟。”石震望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对我师父说道。
“行,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何菁今天你跟我一起去。”师父站起身子对我招呼了一声。
“好的师父。”我对师父应了一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师父,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黄橹涛放下手里的筷子向师父恳求道。
“你和薛迪留在家里,今天你甄师叔和江浩辰还会过来,你们俩负责招待好他们。”师父对黄橹涛嘱咐了一声就向外走去。
当我跟着师父向屋子外走去时,小白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小白,我这次出门,是跟师父去给人家迁坟,不是去玩,你听话,乖乖的待在家里。”我冲着小白商议道,小白今天特别的懂事,它听了我的话后点点头表示答应。
“黄橹涛,你帮我照看着点小白,别那师徒俩欺负了它。”我指着小白对坐在饭桌上的黄橹涛吩咐了一声。
“你放心的跟师父去吧,我不会让小白受欺负的。”黄橹涛点着头对我承诺道。
“谢谢你了。”我对黄橹涛说了声谢谢就向师父追了过去。
师父之所以将我带在身边,他是怕甄师叔和江浩辰今天来到紫阳观里,我会跟他们继续起争执,这我心里都明白
我和师父上了石震的车后,石震开着车就向市南郊区驶去,去的路上师父闭目养神没有跟我们说一句话,我则是无聊的望着窗外,心里有点想念爷爷。
过了没多久,石震开着车载着我和师父就来到了山脚下,我和爷爷下了车跟着石震就往山上走去。
来到石震太爷爷的坟前,我看到坟的右面有五十多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迷彩服整齐的站成四排,这些小伙子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一二岁左右,一个个身强体壮。坟的左面站着一百多号人,这一百多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是石云天的后世子孙,在这群人中我看到了我们市的市委副书记石林,还有几个身穿军装的中年人,其中有一个中年人还是少将军衔,看起来这石家人还真是不简单呀。
“父亲,这位就是杨道长。”石震把师父带到那个少将军衔的中年人面前介绍道。
“杨道长,你好,我叫石峰,是石云天的长孙。”石震的父亲一脸微笑的对师父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
“你好。”师父伸出右手跟石震的父亲客气握了一下。
“这时间不早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师父对石震的父亲说了一句。
“可以,一切按照杨道长说的做。”石峰点着头对师父回道。
“石震,先将供桌和祭品摆在你太爷爷的坟前。”师父转过头对石震吩咐了一居,石震听了师父的话后,他对师父点了点头就安排人将供桌还有祭品摆放在他爷爷的坟前。
供桌的上面摆放着一整个烤乳猪,在烤乳猪的一侧摆放着五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放着一样水果,有香蕉,桃子,苹果等。供桌的上面除了有祭品,左右两侧还摆放着两根白蜡烛,在两根白蜡烛的中间放着一个大号的铜香炉。
“这第一炷香由你们石家现在的长者来上。”师父指着供桌上的铜香炉对石家子孙们说道。
师父的话刚说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拄着拐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走到供桌前拿起三炷香点燃就插进了香炉里。
“接下来,石云天的后世子孙按大小辈分在坟前跪好,第一排是儿女,第二排是孙子孙女,第三排是重孙,重孙女,第四排是玄孙,玄孙女.......”师父怎么要求着石云天的后世子孙,石云天的后世子孙就怎么去做。
我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以前我就看过下葬,这迁坟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叩首。”师父对石家子孙喊了一声后,石家子孙一脸恭敬的对着石云天的坟地开始磕头。
待石家子孙磕了三个头后,师父又要求他们上前一一给石云天上香,一百多人上完香后,那个铜香炉里的插满了香。
“石震,可以挖了。”师父冲着石震点着头再次吩咐道。
“好。”石震应了一声就吩咐站在右面的那五十多个年轻人先将坟包外面的水泥砸开,然后他们挥起铁锹便开始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