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生之年,能让我看一眼龙,看一眼凤凰,我就算是死也能闭上眼了。”关景帝听了薛迪的话,他感慨的说了一句。
大约在早上九点多一些,苗欣穿着上清观的道袍,出现在我们紫阳观的院子里。
“咦,你怎么来了?”我迎到苗欣的身边,向她问了一句。
“何菁,我是来找你师父的。”苗欣微笑的对我说了一句。
“我师父在那间屋子给人算卦,你先到我们的屋子里等一会吧!”我对苗欣说完这话,就把她热情的请到了我们所住的屋子里。
“你喝水。”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苗欣。
“谢谢。”苗欣客气的对我说了声谢谢,就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看样子,你真是在上清观出家了。”我望着苗欣身上穿的棉道袍问道。
“是的。”苗欣点着头对我回道,从苗欣的嘴里证实她在上清观出家了,我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苗欣要是在我们紫阳观出家,我不会觉得怎样,因为我们紫阳观没有戒律,想吃肉就吃肉,想喝酒就喝酒,想结婚就结婚,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然而在上清观就不同了,不能喝酒吃肉,更不能结婚,我觉得苗欣这是在葬送自己的青春。
“你在上清观待的还好吗?”我继续问向苗欣。
“还好,上清观的人对我都很照顾,而且上清观没有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大家做好各自分内的事就可以了,我很喜欢那环境。”
“在上清观出家,是不能结婚的,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这我都考虑清楚了,我在大学的时候处了个对象,本以为毕业后我们俩就能结婚,谁知道毕业的那天,他跟我提出了分手,然后就去了南方,从此他和我便断了联系。在我最需要感情陪伴的时候,我居然喜欢了一个鬼,还和鬼上了床,而且还怀了鬼胎,差点把自己弄死了,我对结婚这件事已经心灰意冷,不抱任何期望了,我觉得上清观修身养性的生活比较适合我。”苗欣先是对我抱怨了一番,随后她又发自内心的对我说着最后一句话。
和苗欣聊天的时候,一些愉快的话题从苗欣的嘴里说出来,却让我感到很心酸。
“你好了。”师父给香火客们算完卦,他回到屋子里看到坐在凳子上的苗欣问了一嘴。
“嗯好了,我这次过来,是来谢谢您的,如果不是您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苗欣对师父说这话的时候,她恭敬的向师父深鞠了一躬。
“姑娘,你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师父扶着苗欣的胳膊回道。
“杨道长,我这次过来,除了要当面谢谢你,再就是给你钱,第一次你给我算卦的时候,我不但没给你钱,还骂了你,甚至出手打了你。”苗欣惭愧的说完这话,就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了师父。
“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相识即是缘分,这钱我就不收了,你还是拿回去吧!”师父将苗欣递给他的钱,推搡了回去。
“苗欣,你和我师父聊着,我去厨房做饭,今天中午你就留在我们这里吃午饭。”我对苗欣说了一句,就跑到厨房里和薛迪一起做午饭。
“听何菁说,你要在上清观出家!”师父问向苗欣。
“我已经出家了。”苗欣点着头对师父回道。
“唉!”师父听了苗欣的话,他摇着头叹了一口粗气,心里有点舍不得这个姑娘,他觉得苗欣的转变,都是那个叫沈斌的男鬼造成的。
中午做好饭后,我招呼着苗欣到厨房里吃饭,饭桌上的菜有鱼,有肉,也有海鲜,而苗欣就挑一些蔬菜吃,鱼,肉,海鲜一口也没吃。
“苗欣,你别光挑菜吃,你多吃点鱼和肉吧!”我指着饭桌上的鱼和肉对苗欣招呼了一声。
“何菁,我在上清观已经出家了,上清观不让吃荤,只能吃素。”苗欣抬起头对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出家的事了。”我挠着后脑勺很抱歉的对苗欣回了一句。
中午吃完饭,苗欣跟我们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紫阳观,苗欣离开的时候,我和师父亲自把她送到了大门外,直到苗欣坐着车子离开,我和师父才返回到屋子里。
“师父,我觉得苗欣这个姑娘也太想不开了。”我在师父的面前念叨了一句。
“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人的事,就别操心了。”师父回了我一句后,又拿起《奇门遁甲》这本老书看了起来。
我离开棺材铺,回到紫阳观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我心里面有点想爷爷,但我不担心爷爷,因为爷爷的身边有我爸妈还有胡磊,他不会孤单。
“想什么呢?”薛迪走到我身边,看着我咬着毛笔杆,双手举着下巴愣着神想事,她好奇的问了我一嘴。
“回紫阳观有段时间了,突然有点想爷爷了。”我在薛迪的面前说了一句。
“既然你想爷爷了,那你就跟师父请个家回家看看吧!”
“你要是陪我一起回去的话,我就回去,你要是不陪我回去的话,我一个人回去没意思。”我望着薛迪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
“你这个人,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我这就去找师父请假,陪你回家去看爷爷。”薛迪没好气的对我说了一句,就去找师父请假了。
薛迪跑到对面屋子待了能有十多分钟才返回来。
“师父给咱们俩假了吗?”我望着走进来的薛迪问了一嘴。
“没有,师父接了个活,要带咱们来去,你收拾一下东西吧!”薛迪对我说完这话,就开始收拾东西。
薛迪先是将毛笔,朱砂,黄符纸装进挎包里,随后她又把罗盘,八卦镜,三清铃等东西装了起来。
“师父,是要带着咱们俩去看风水吗?”我疑惑的问向薛迪。
“不是看风水,有一处宅子闹鬼,师父要去看一下是怎么一回事,你最好把自己的桃木剑带上。”薛迪对我说完这话,就跑到自己的屋子里把青鸣剑取了出来。
“何菁,薛迪,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带上我吧,这些日子待在紫阳观里,我都快闷死了。”小白见我和薛迪要离开,它从屋子里追出来对我们说了一句。
“小白,我们跟师父出去有事,不是去玩,你就别跟着去了。”我对小白回了一句,就和薛迪往我的那辆车走去。
小白见我们不带着她去,她不高兴的拉着个脸子就回到屋子里继续吃零食了。
我和薛迪准备好后,师父和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女子从对面房子里走了出来,这个女子眼圈发青,额头发黑,双肩和头上的阳火烧的也不旺盛,这是被鬼缠身的典型征兆。
“你坐在副驾驶上指路。”师父拉开副驾驶的门,对那个女子说了一句,女子没有说话,她对师父点点头就跳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随后师父和薛迪坐在了后面的座位上。
“我家住在DG市马店镇,你先开车到马店镇,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子对我说了一句。
“知道了。”我对女子答应了一声,就开着车向DG市驶去。
路上师父简单的给我和薛迪讲述了这个女子家里闹鬼的情况。女子叫于淑华,今年三十七岁,她和他老公在马店镇做着二手车买卖的生意。今年三月份她和他老公在镇子西面买了一块地皮,盖了十间大瓦房。房子是十一月末盖好的,他们一家五口人是十二月中期搬进去住,刚开始住的还好,住了没多久,家里面就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一到晚上,屋子里就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再就是早上睡醒后,发现自己和家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今天早上于淑华睁开眼睛醒来后,她看到自己男人和自己儿子的脸上,各有一个带有血迹的红手印,于是她坐着车赶过来找师父帮忙。
听了师父的讲述后,我的后背是直冒冷风,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太容易处理了。
车子路过QY镇,我特别的想去看看我爸和我妈,最后还是忍住了。
“何菁,回来的时候,你回家住两天吧,你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师父可能看出来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善解人的对我说了一句。
“嗯。”我点着头对我师父回了一声。
过了能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到了马店镇,于淑华让我朝着前面不远处的三岔路口右面的那条柏油路里面开。
我穿过三岔路口往右面的路开了没不远,于淑华就让我把车停了下来。
“这就是我们家的房子。”于淑华从车上跳下来,指着路边的十间瓦房对我们说了一句。
于淑华家的十间瓦房建的是特别的气派,特别的亮堂,墙面是白瓷砖,屋顶是红色的琉璃瓦。于淑华家院子很大,长约四十多米,宽约二十米,院子里停着二十多二手辆车,有货车,有皮卡,SUV,最多的是轿车。
“原来是这里。”师父望着于淑华家的房子感叹了一句。
我和薛迪,还有于淑华听到师父说的这句话,我们三个一同向师父看了过去。
“这里以前有座道庙,叫老君庙。”师父指着十间大瓦房对我们说道。
“是的,这里以前确实有座老庙。”于淑华插了一句嘴说道。
“老君庙修建于解放前,说起这老君庙,还有点故事在里面。当年鬼子侵占东北三省,大肆搜刮东北三省的各种矿产资源,他们用国人充当旷工给他们干活,在此期间饿死,病死了不计其数的旷工。旷工死掉后,就被扔到附近的乱葬岗上,埋都不埋,任由野狗老鼠啃食。”师父说到这的时候,我露出一脸悲愤的表情,回想起那段黑暗的历史,我的心里面有点隐隐作痛。
“你们家所占的地方,曾经就是一处乱葬岗。鬼子被打走后,当地老百姓在乱葬岗下面挖了一个大坑,把死掉的旷工尸骨都埋在了坑里,不让他们暴尸荒野。由于旷工们大多数都是怨死的,死后阴魂不散,每到晚上,路过乱葬岗的行人们,便会听到乱葬岗那里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当时引起了镇子上广大百姓的恐慌。后来就在乱葬岗的上面建了一座老君庙,用来镇压那群带有怨气的鬼魂,自从老君庙建成后,这个地方就没有再闹过鬼。当年老君庙有个老道士,和一个哑巴小道士守在庙里。拆道庙的人命令老道士和小道士离开,老道士没有离开还护着老君庙不让打砸,结果老道士被绑在石柱子上一顿毒打。他们见小道士是个哑巴,没有为难小道士。当天晚上老道士就奄奄一息了,老道士临死前,告诉小道士,他死也要死在老君庙里。到了第二天,老君庙里面只躺着老道士的尸体,那个哑巴小道士不见了,后来他们还是把老君庙给拆了。”师父红着眼睛望着前方的房子对我们说道。
于淑华听了师父的讲述后,心里有些害怕,她没想到自己家房子下面埋的都是尸骨。
“杨道长,为了买这地皮,和建这些房子,我和我老公用尽了所有积蓄,也借了不少钱,你可要帮帮我们。”于淑华伸出双手紧紧的拉着师父的胳膊哭求道。
“让我进去看看吧!”师父回了于淑华一句,就迈着大步向他们家的房子里走去,我和薛迪紧跟在师父的身后。
十间大瓦房从外面看是挺气派挺亮堂的,可走进去后,会让人有种很压抑,很悲哀的感觉。
“薛迪,罗盘给我。”师父对薛迪伸出了右手要罗盘。
“给。”薛迪从挎包里掏出罗盘,就递给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