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岩,昊田,你们哥俩跟我来一下,我要跟你们俩说点事。”我对朱岩还有昊田招呼了一声,就往二楼走去,游洛见我有话要跟朱岩和昊田说,他识趣的没有跟着我们三个上楼。
我将朱岩和昊田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随手就将门给反锁上了。
“何菁,你有什么要跟我们哥俩说的嘛?”昊田向我问了过来。
“我叫你们俩上来,就是想再次嘱咐你们一声,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你们俩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得离开我们人类生活的地方!”我严肃的对昊田和朱岩再次督促道。
“你说的话,我们哥俩都记住了。”昊田指着朱岩点着头对我回道。
“昊田,你头脑机灵,我对你倒是比较放心,唯独让我放心不下的是朱岩,朱岩性子有点直,我是真怕它惹出祸来。”我望着朱岩对昊田说道。
“何菁,我会看住我这个弟弟,不会让它惹祸。”昊田望着朱岩对我承诺道。
“何菁,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缺点,不给你们添麻烦。”朱岩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对我保证道。
我简单的和朱岩还有昊田聊了几句后,就和它们俩往楼下走去。
“何菁,你说的话,我们哥俩都听进去了,虽然我们哥俩涉世未深,但我们哥俩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也知道你是真对我们俩好,你以后要是有事需要我们哥俩帮忙,你就喊我们俩,我和朱岩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会帮你!”走到一楼大厅,昊田拍着胸脯对我承诺道,听了昊田的话,我心里则是很感动。
“行,我要有事需要你们俩帮忙,肯定会不客气的喊你们俩,但不用你们俩豁出命。”我笑着对昊田和朱岩说道。
随后我走到吧台跟游洛先聊着他爸和蔡丽的事,突然我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给我打电话的是黄橹涛。
“黄橹涛,是不是有人要买棺材?”我划开电话问向黄橹涛。
“何菁,小偷跑到棺材铺来自首了,这事我处理不了,你回来处理吧!”黄橹涛在电话里对我回道。
“好,我马上就回去,你一定不要放走那小偷。”我对黄橹涛回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游洛,我有急事要回棺材铺处理,有时间再聊。”我对游洛说完这话后,我走出网吧迈着大步就向棺材铺跑去。
“噗通”一声,我跑了还不到两步,就摔了一个大马趴,把我的鼻子都摔出血来了。
“特么的,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收拾那小偷一顿,然后再把他送到派出所。”我从地上爬起来气愤的嘟囔了一句,就往我们棺材铺继续跑去。
跑进棺材铺,除了黄橹涛和珍妮,我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邋遢男孩低着头站在棺材铺门口处,这个男孩头发蓬乱,脸蛋冻的红彤彤,鼻子下面还挂着两道黄黄的鼻涕,他吸气的时候,鼻涕会被吸到鼻子里,呼气的时候鼻涕又会冒出来,这孩子身上穿的棉袄是又脏又破,脚上穿着一双单鞋,其中右脚穿的鞋头磨破,大拇脚指头还漏在外面。男孩眼圈有点红肿,看起来是刚哭过没多久。
“棺材铺钱柜子里的零钱,都是你偷的吧?”我走到这个小男孩的身边问道。
“是我偷的,我这次过来,是想把偷的钱还给你们。”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孩子手里的黑色塑料袋看了一眼,里面全是零钱,有二十,十块,五块,还有一块的纸币和一块的钢镚。
“你为什么要偷这钱,又为什么要还回来?”我压着心里的怒火问向这个孩子,若不是他年纪小,我早就抽他两个打耳光了。此时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虽然我小时候比较调皮,但我从来没有偷过别人一分钱。
“我偷这着钱是想给我爸买吃的,我爸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男孩在对我说这话的时候,他止不住的哭了起来,看到男孩哭,我一点都不同情他。
“你爸知道你拿的钱是偷来的,就让你还回来是不是?”我拉着个脸子问向他,我准备帮着他父亲教育教育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偷了你们家钱柜子里的钱,我买了一个面包拿回家给我爸,结果我发现我爸他已经死了,我早上走的时候,他还活着的。”男孩说完这话后,他仰着头放声痛哭了起来。
听了男孩的话,我的心突然感到很痛,我感觉这个男孩应该没有对我说话。
我从兜里掏出一袋面巾纸,一边为这个男孩擦着眼泪,一边为他擦着鼻涕。
“你现在带我去你家看看。”我对小男孩说道,小男孩对我点点头,就带着我从棺材铺走了出去。
“黄橹涛,我跟着这个孩子去他们家看看,你和珍妮帮我看着点棺材铺,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走到棺材铺门口,我回过头对黄橹涛吩咐了一声。
“行,棺材铺我帮你看着!”黄橹涛点着头对我答应道。
离开棺材铺,小男孩带着我向我们镇子西面走去,我们俩走了约有半个小时,来到了乔家堡。小男孩的家住在乔家堡子最后面,是两间黄泥墙的小草房,门和窗户没有玻璃,是用泛了黄的塑料布胡在上面的,自我十岁起,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泥草房。
小男孩推开门带着我走进屋子里,我闻到一股难闻的霉臭味,我不由的伸出右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走进里屋,我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脸色发青的躺在炕上,他身上盖的被子破烂不堪,并露出被里面黄色的棉花,这个男子头发蓬莱,胡子拉碴,他的年纪看起来应该在四十岁左右。
看到这个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炕上,我将右手食指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面探一下他还有没有呼吸。结果是这个男子不但没有了呼吸,他的尸体已经变凉,看来是死去多时。
望着躺在炕上死去的男子,我又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抽泣的男孩,我难过的叹了一口粗气。
“你叫什么名字?”我向小男孩问了过去。
“我叫胡磊。”小男孩如实的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了我。
“胡磊,你现在带我去找你们堡长,我想跟他商议一下你爸的丧事。”
“嗯”胡磊听了我的话,他对我点了一下头,就带着我去找乔家堡的堡长。
乔家堡的堡长家住在村东头,房子是一栋二层小别墅,院子里养着两条特别不错的狮头藏獒,而且他们家的院子里还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这轿车少说也值个四五十万。跟胡磊的黄泥草房比起来,堡长住的别墅就是皇宫。
“你在大门口站着干什么,跟我进去呀!”我走到院子里,看到胡磊站在大门口处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伸出右手对他招呼了一声。
“我,我不敢进去!”胡磊望着院子里的那两只藏獒摇着头对我回道。
“那你就在门口站着等我,我进去!”我对胡磊说了一句,就向别墅里面走了进去。
我推开别墅门,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子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水。
“你谁呀?”光头男子见我推开门走进来,他皱着眉头露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问向我。
“我叫何菁,是QY镇何家棺材铺的老板,你是乔家堡的堡长吗?”我向这个光头男子问道。
“没错,我是这个乔家堡的堡长,你找我有事吗?”乔家堡的堡长走到我身边问了一句。
“你们堡子有个姓胡的男子去世了,我过来找你,是想跟你商议一下怎么办理他的丧事事。”我对堡长说明了我的来意。
“你是说胡刚死了?”光头男子听了我的话,他瞪着两个眼珠子问向我。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住的是泥草房,儿子十一二岁,叫胡磊。”
“那就是胡刚,这个倒霉的可终于死了。”光头男子如释重负的在我面前念叨了一句。
“你身为乔家堡的堡长,你说出这话,你就不嫌臊得慌吗?”听了光头男子说的话,我气愤的说道。
“你是不了解胡刚那个人,你要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恐怕你会说出比我还难听的话。胡刚我是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的,那孩子从小到大就不学无术,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胡刚的父母是老实人,这辈子就知道赚钱。胡刚二十五岁那年,胡刚父母为胡刚盖了一栋五间大瓦房,然后又托人给胡刚找了个会过日子的媳妇。胡刚父母以为胡刚找了媳妇,就能稳重一些,谁知道胡刚结了婚后,更是不学无术,每天跟狐朋狗友在一起胡吃海喝。胡磊一岁那年,胡刚偷了他媳妇的金项链,金手镯去赌钱,结果输了个精光,因为这事他媳妇跟他差点离了婚,当时是我出面调和好的。本以为胡刚因为这件事能学好,然而他依然是死性不改,不仅将他爸妈新盖的房子给输掉,他还在外面欠下了巨额赌债。胡刚媳妇见胡刚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就和胡刚离了婚,然后跑去南方打工了,胡刚的父母被胡刚逼的服毒自杀了。胡刚父母死后,胡刚变得上进了,知道出去打工赚钱养他的儿子胡磊。好景不长,胡刚在外面欠了人家十多万的赌债,债主派人跑上门找胡刚要钱,胡刚拿不出钱还给人家,就被债主派来的人挑断了脚筋。从此以后胡刚瘫在炕上什么都做不了,他的儿子胡磊是堡子里的人你一口饭,我一口菜喂养大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胡磊那孩子六岁就知道照顾他爸,给他爸做吃的,还给他爸收拾屎尿,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可怜那孩子,但不可怜胡刚,村子里的人都盼着胡刚早点死,别折腾那么小的孩子。”光头男子在我身边讲述着胡刚生前的事,听了光头男子的讲述后,我也觉得胡刚早就该死了,他活着就是拖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