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什么？”看见她如此的反应，我心里莫名其妙一阵不安。
“没事。”防风正要说什么，话说了一般突然又堵了回去。
卖关子这种行为委实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现下，霜弋你是打算怎么查这件案子。”防风问道。
我一时愣住。
其实我现在并没有计划好自己应该怎么做，当初答应阴间那个女孩完全是为了同情。
现在突然回到人间，什么都没有想好。
“直接去找她吗？这样简单利落。”防风看着我，冷不防冒出一句。
简单利落是简单利落，但是未免太粗暴了，而且现在对方底细不明，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的和她对峙，风险着实有点大。
“我想……我想去挂号。”
“你又想孤身涉险？前边几次教训还不够？”
防风当下就严词制止。
“可是现在我能怎么办，报警的话我也没有直接证据。”直接证据，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那些女孩，在太平间的那些女孩，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你想怎样做？”防风声音很平静，我转头看向防风，感觉她好像一直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永远是那么平静沉稳。
“如果说是正面交锋的话，不妨让警察插手这件事。”
我想的很简单，就是让受害者的亲人主动报案。
这些案子有太多太多的相同之处，自然会并案处理。
倘若真是这样，这位李大夫将会彻底曝光在警方的面前。
“你确定吗？你还相信这座城市的警察？”以前都支持我的防风突然一反常态的道了一句。
“我……”防风的一句提醒，我想起以前被楼骓陷害杀害岳子琪的时候。
“连警察都不能找了？”
照这样子说的话，我现在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不一定，我只是不太相信这些警察。”防风颔首道。
我沉默了，她这样一说，我也不太相信。
“我们到底是需不需要通知这些警察？”
要是通知，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警察以前只是被红府爪牙给蒙蔽了，所以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另一种则是他们一直都是红府的人，我一去无疑是请君入瓮。
但是不通知，在没有警察帮助的情况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张律师，我怎么把张律师给忘了。”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人，那个把我从拘留所里救出来的人。
次日上午，阳光明媚。
我走进医院的时候，恰好的是李少娜医生坐班。
拿着我自己的就诊卡，站在李大夫的办公室门前，我有点紧张，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道，裴霜弋，不需要怕，还有防风在呢。
想着，我就果断推门而入。
李大夫并不在办公室，我进去的时候，像那个女孩说的一般，我进去扫视一眼就看见窗台上的青铜小火炉。
走过去仔细一观察，果然是冒着青色的烟雾，里边还有几张碎屑，是纸张燃烧后留下来的碎屑。
“你在干什么？”背后有严厉地呵斥声传了出来。
我回头，是那位医生。
李少娜。
要是仅仅凭着名字，没有受到之前那些女孩对她的控诉的影响，我或许会以为她是个很阳光很朝气的大夫。
但是在我面前的她却是一副病容。
脸色苍白，唇上是大红的颜色，整副面容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当注意到她额角隐隐约约的青色的时候，我再次大惊。
她是个已死之人。
“我来找李大夫，看病。”
现在还不能露出马脚，我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颤巍巍开口道。
我在睚眦境剜却心头血的伤表面上是痊愈了，但是身体亏损有点严重，依旧是很虚弱。
“把就诊卡给我。”说着，这位李大夫就把手伸了出来。
“给。”我一愣，急忙交给了她。
“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三点这段时间不要睡觉。”
李大夫一面将就诊卡收拾了起来，一面开口嘱咐道。
“我不需要开点药吗？”看着她没有要把就诊卡还给我的架势，我有些纳闷的开口道。
“不需要，几天后就好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不吃药，不看病，仅仅是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三点这段时间不睡觉，病就能好了吗？
这还真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出去吧。”看见我没动，李少娜医生当场就下了逐客令。
“哦。”我点点头，走了出去。
走出医院，防风在外等我。
“怎么样，见到那个李少娜了吗？”
“恩，我们回公寓说，现在在外边不好解释。”
我拉住防风就朝着自家公寓的方向走。
防风是以虚影的方式存在的，虽然说这虚影只有我能看见，但我要是在大庭广之下和防风说话，说不定会被别人认为成一个精神病。
“你是说，她要你十二点到三点这之间不要睡觉保持清醒？”
防风有些诧异，“就交待了这么几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点了点头，看样子那姑娘和沈心没有任何的隐瞒。
“莫非她是在晚上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所以那些小姑娘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我心里泛起嘀咕，究竟是怎么做的，能把那么年轻的女孩子一夜之间变得白发苍苍？
如果不是通过DNA这些手段甚至都无法得知她们是谁。
“我今天晚上去那个大夫那里一探究竟，你在这里好好待着。这里有我设下的结界，你可以放心，没有任何的牛鬼蛇神可以伤到你。”
我错愕的抬头，“你不带我吗？”
“你是普通人，我是鬼魂，我出现在医院这不会引起怀疑，如果是你，要那个李少娜出了什么事，警方肯定会找你。”
我听完防风的解释，心想也是，在拘留所的那一夜要不是因为芈铮出现，我恐怕就会把命丢到了那个男鬼手里。
想想都觉得后怕。
“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拼死保护你。”
防风抓住我的手，说话间颇有些信誓旦旦的意味。
这一幕，我突然感觉到很是眼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这一幕在很多年前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