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眉,你保护主人,我去救许姑娘!”
云画大喊了一声,朝着那几个人跑去的方向挤了过去……
李云谦也想要跟过去看,可他本身不会功夫,再加上人实在是太多,根本无从脱身。
虽然着急,但是在云眉的保护之下,他还是先摆脱了混乱的人群,到了僻静之地。
刚一出来,李云谦便赶紧命令云眉也朝着那个方向追去,不要管他。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许安宁给救回来。
本身不会轻功,但是李云谦却尽力地跑着,多跑一步,便能离许安宁更近一些。
他搞不明白,那些绑架许安宁的人究竟是谁?
难道说他们已经密谋很久了?
专门选择在此地下手的?
这事情实在太怪异了!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找到许安宁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渐渐的,李云谦跑远了,离开了花桥的桥头……
要说花桥镇百姓们对所谓好运的追求,可真的是太过于疯狂了。
每年都会上演这么一场混乱的抢花灯闹剧。
这也难怪,谁不希望自己一年能顺顺利利的呢?
单说派发花灯的摊位,五十个花灯,几乎实在一瞬间就都发放了出去。
花灯已经送完,哄抢的百姓们兴趣降了一大半,抢到的百姓兴高采烈地去河岸上放灯了。
而绝大多数的百姓,则是垂头丧气,离开了这里。
哄闹的人群渐渐平息了下来,混乱无比的秩序又恢复了正常。
成百上千的百姓们纷纷散去,街道的交通再次恢复。
就在李记花灯摊位的旁边,有几张木桌,方才的混乱,撞到了几张,但还有两张没倒。
许安宁抬起了头,望了望周围,疯狂的百姓大多已经离开了。
“我的天啊,太恐怖了……”
许安宁冷汗直冒,回想着方才的事情,差点被众人踩成柿饼……
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许安宁张开了一直抱着的双手,在她的怀里,蜷缩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其实,李云谦真的是想错了。
方才他虽然亲眼所见,的确有几个人扛着人形包袱跑掉了。
那包袱还在蠕动着,不过里面装着的,并不是许安宁……
被人群挤得分开之后,许安宁一直被人浪推到了花灯摊附近。
看不到李云谦在什么地方,许安宁也急坏了,正要寻找,却听到脚下传来了哭声。
低头之时,只见一个小女孩儿倒在地上,身上还有几个黑黑的鞋印儿。
看样子,可怜的小姑娘和她的遭遇差不多。
肯定是被疯狂的人群挤倒,之后和父母分开了。
生怕有人会再次踩到小女孩儿,酿成惨剧,许安宁也顾不得寻找李云谦了,她拼命地推着众人,迅速把小女孩抱了起来,之后便躲到了这张桌子的下面。
周围好像万马奔腾似的,混乱无比。
许安宁就紧紧地把小女孩搂在怀里,一直到现在彻底安全,这才出来。
“小姑娘,不哭不哭,你的爸爸妈妈呢?”
蹲下身子,许安宁拍了拍小女孩身上的尘土,轻声问道。
一提到爸爸妈妈,小女孩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妈妈在什么地方……”
为了哄小女孩高兴,许安宁还特地带上了李云谦给她买的面具。
逗了半天,小女孩这才破涕为笑。
许安宁擦了擦头上的汗,再朝周围看,李云谦早已经没影了……
谁知道他又被人群挤到了什么地方?
算了,现在且不去管她,还是先送这个小姑娘回到亲人的身边比较重要。
“小姑娘,你家在什么地方啊?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女孩的脸蛋红扑扑的,像大苹果一般,想了半天这才犹豫着说出了家的方向。
“姐姐,我家就在小花河的另一侧……”
看女孩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假的,但没有办法,总得试试。
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许安宁便朝着花桥走去。
“姐姐,你这个娃娃脸真漂亮……”
被许安宁揽在怀里,小姑娘一直在把玩着挂在她脖子上的白莲花面具。
“嗯嗯,等你找到了妈妈,姐姐把面具送给你好不好?”
一边说着,许安宁一边放眼四望,看看有没有人着急,是小女孩的亲人。
可一直到了花桥的桥头,也没有找到小女儿的亲人。
小女孩双手搂着许安宁的脖子,机灵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忽然,她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轻轻地拍打着许安宁的肩头。
“姐姐,姐姐……”
“小妹妹,怎么了?看到你妈妈了?”
许安宁停下了脚步。
“不是不是,姐姐,你快看啊,小桥上那个人戴着和你一样的娃娃脸呢!”
许安宁一听就是一愣,猛地,她想起了今早刚到花桥镇之时听到的那个传说。
若是男女戴着同样的面具,而且能够在花桥上互相认出对方,就一定能够喜结良缘……
但是她很快又笑了。
花桥镇卖面具的摊位这么多,有雷同的也不算稀奇吧?
可顺着小女孩的小手看去,许安宁一下子就呆住了……
也就是在她和李云谦中午观景的那个桥头靠栏杆的地方,依靠着一个男子。
高高大大的身材,惬意地靠在栏杆上面,正朝着这个方向望着……
那个姿势,那个身体的轮廓,以及那种独特的气质,许安宁再熟悉不过了!
怎么会是他啊!
她彻底迷茫了……
在那人的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露出两只亮闪闪,冷冰冰的眼睛,面具的下方,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与她的这张面具,真的如出一辙!
许安宁彻底傻了。
不由得,她又想到了那个面具的传说。
难道,这一切是命中注定的?
轻轻的,许安宁把小女孩儿放在了地上。
说来也巧,这时小女孩儿大喊了一声妈妈,朝着远处跑了过去……
看样子,来到这里,小女儿已经找到了她的亲人。
对于这些,许安宁并没有在意,令她在意的,只是桥头上的那人。
双腿就好像是灌了铅一样,她艰难地登上了花桥。
比起上午,此刻花桥上的人多了不少,大家都是来看花河内随水漂流的花灯的。
好不容易,许安宁终于来到了这人的面前。
透过面具的空洞,男人默默地打量着她,良久,这才解开了面具后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