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从我刚开始记事儿的时候,所有的印象都只停留在一个地方,不是皇宫,而是一家巨大无比的绣庄。”
“那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绣庄,无比奢华,漂亮极了……”
“是云家绣庄吧?”
许安宁好奇地询问。
“没错,那就是我们云家的总庄,云家绣庄乃是楚国第一大绣庄,在全国有六十四家分号。”
比较简单的,李云谦把云家绣庄的的事情介绍了一遍,许安宁一边品着茶,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
包括云家老庄主是怎么发家致富的,又是如何开拓了全国的市场,这些就好像是一个富有传奇性的故事一般。
“从小我的身.体就非常不好,隔三差五就会闹病,老庄主给我请了好多的医生,他们只说这病似乎是胎里带来的,无法医治,只能勉强保命。”说着,李云谦从怀里取出了两个白玉的小瓶子。
“许姑娘请看,这些,都是我的药,如果一天不服药的话,就会危及生命。”
在讲这些的时候,李云谦轻描淡写的,仿佛已经习惯了性命之忧常伴身边的感觉。
许安宁的柳眉拧了起来,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同情。
难怪看他的脸色和肤色都发白得厉害,就好像大病未好的病人一样……
“呵呵,虽然这些病无法医治,但我的命似乎还是比较硬的,这么多年,也有惊无险地过来了,你看,我现在活的还是好好的。”
李云谦乐呵呵地说。
“云谦皇子……不,云谦,你真是个乐观之人啊,说不定你的病情,就是被你这种乐观的心情左右着。”
李云谦苦笑。
“呵呵,随他去吧,倘若真的有一天阎王要收了我,那就随了他吧,也省得徒受折磨了。”
他虽然年轻,但有的时候说起话来,又像是七八十岁的老者,颇有些厌世的情绪。
“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我从小虽然酷爱武艺,却不能学习,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山庄之中,不少人习武来强身健体,每当他们练功的时候,我只能在一旁偷偷看着,嗯……真的是好羡慕。”
李云谦的眼神之中挂满了憧憬,仿佛当初的事情,又到了眼前。
“十岁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总以为我的父亲是云绣庄的老庄主。”
“就在那一年,老庄主得了一场重病,不就便瘫痪在床了,趁着最后意识清楚的时候,他把我喊到了床前,告诉了我的真实身份……说我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当初因为一些原因,我被带出了皇宫,所以皇子之中,并没有我的排行,宫中之人声称我已经死了……”
提到老庄主的死,李云谦显得非常伤心,就算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还是没有减弱。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们把你带出的皇宫呢?”
许安宁更感觉到好奇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老庄主也没有对我说,他只说把云家的家业托付给我了,不仅如此,还让我好好地活下去,因为有朝一日,我还会再回到皇族之中的……”
“老庄主之于我,就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没过多久,他便魂归那世了,我伤心了好久好久。”
李云谦伤心地说着,这些话,听得许安宁都快要掉眼泪了。
“你可以想想,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掌管这么大的一片家业,怎么可能?好在老庄主的身边,有好多心腹,多年以来,都是他们在帮助我维持家业,我也就勉强当了这么个少庄主。”
许安宁点了点头,到现在,对于李云谦的身世,她多少算是有些了解了。
“你也不要这样说,现在云绣庄威风不减当年,甚至还在京都大梁里面开了分号,这一切,可都是你的功劳呀,相信老庄主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也会高兴的。”
“嗯……但愿如此吧……”
袅袅的白烟已经消逝,随着漫长的对话,两个人面前的茶也都凉了。
“来人哪,把茶水换一换。”
李云谦吩咐了一声。
有家人迅速跑了上来,把冷了的茶水换了下去,重新又添了热茶。
“不管怎么说吧,漫长的岁月,算是度过去了,就在数月之前,皇上派人给我送信,我这才重新回到了京都,成为了这个所谓的云谦皇子。”
关于这些细情,李云谦并未说,而许安宁也没有问。
“在来大梁城的一路上,我听到了好多关于你的光辉事迹,对于传说中的九天玄女真的是佩服极了,我们两个能够相识,也算是圆了我一份心愿。”
许安宁听了,心里多少美滋滋的。
“是么?那我这个传说中的圣神,有没有让你失望呢?”
李云谦佯装思索,但片刻之后,他却温暖地笑了。
“呵呵呵,失望嘛,还是有的,因为我知道你也是个买东西会杀价的平凡女子。”
一句话,说的许安宁有些脸红,当初的事情,这家伙怎么又提起来了!
“喂喂喂,此事休要怪我,谁让你们把价钱定的那么高呀?一件衣服就要二百两银子,这哪里是做生意,分明就是抢劫。”
李云谦摆了摆手。
“许姑娘,你这话可就错了,生意生意,讲究的是愿者上钩,就凭这我们云绣庄的名号,别说二百两一件衣服了,就算是定下的价格为五百两一件,也照样有人买,你信么?”
这话许安宁还真的是相信。
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永远都不缺人傻钱多的家伙……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些愿者上钩的顾客,我们云绣庄这么大的产业才能维持下来,别的不说,就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山庄,也是我买下来的。这个小庄园,就是我专门用来会客的地方。”
许安宁这才明白,难怪李云谦会把会客的地点选在这里。
原来这座小山,也已经是云家的资产了……
“少庄主,这里风大,您还是回屋里去吧,小心身.体……”
就在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许安宁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亭子的一旁,出现了一个一身彩衣的女子。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没有一点声音,足可见她的轻功有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