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李哲涵大声地喊着。
他所处的地方，好像是在一处深宫之中，但周围都是一片朦胧，就好像是有一团烟雾在笼罩着一般。
“来人，来人啊！”
他又大声地喊了起来。
然而周围的一切，却是如此的安静，甚至连周围的回声都听不到。
李哲涵就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不禁伸出手摸索着，但是什么也碰不到，包围着他的，仍然是那一片朦胧的烟雾。
“五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墨宸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分不清楚方向，好像来源于四面八方，彻底将他给包围住了。
“李墨宸，你在什么地方，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李哲涵大喊着，仍然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五弟，我对你这样的信任，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们可是亲兄弟……”
只听李墨宸还在说着。
“不，我们不是亲兄弟，我和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是我的仇人！佟淑妃已经被我杀了，你也是同样的下场！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李哲涵转动着身体，拼命地想要确定李墨宸的位置。
“我就在这里……”
李墨宸的声音忽然变得重重叠叠起来，而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他接近着。
“五弟，要死的，应该是你！”
无数个李墨宸将李哲涵包围了起来，刺出了手中的宝剑。
再看，李哲涵已被万剑穿身了……
“啊！！”
李哲涵猛地坐了起来，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他身下的被单，也已经变得湿漉漉的……
“呼，呼……”
李哲涵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了。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李哲涵一直在做噩梦。
今天晚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胜利的一定是我，是我……”
过了好长的时间，李哲涵这才渐渐地恢复过来，脸上那豆大的汗珠也渐渐地消失了。
朝着四周望去，房间之中，一片朦胧，只有不远处的，那影绰绰的灯光，还能看清一些，但也仅仅是模糊的一团而已。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然而，李哲涵却再也无法入睡了。
他轻轻地下了地，按照记忆中那熟悉的方位，坐在了八仙桌旁。
刚才所做的那个恐怖的梦境，还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是某种预兆，预示着他将来的失败么？
想到这里，李哲涵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书中代言，最近一段时间，李哲涵的身体正在急速地恶化着。
他双眼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好转，相反的，却是越来越严重了，这还不说，最近一段时间，他更是染上了头疼的毛病。
每当想心事的时候，他的脑袋就会不由自主地疼起来，难以忍受。
这一切，应该就是从他得到李墨宸即将要返回大梁城消息之时开始的……
府中的医生曾经告诉过李哲涵，想要治愈他的眼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力去延缓发病的速度。
但就是这样，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李哲涵一定要保持心态的平衡，不要动怒，更不要想太多的事情。
但这又怎么可能？
现在的李哲涵，真的是压力巨大。
在李墨宸离开帝.都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朝廷折腾得不像样子了，根本没有了退身的余地。
也就是说，李墨宸只要一回到大梁城，就预示着一切，终将有一个了断。
坐在八仙桌旁，李哲涵闭起了眼睛，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着。
“这一天快到来吧……我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
就这样披着衣服，李哲涵斜斜地靠在椅子上面，过了好长的时间，头疼的感觉才减轻了一些。
黎明之前的这段时间之中，李哲涵又短暂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再恢复神智的时候，桌上的蜡烛已经熄灭，房屋之中，也已是一片大亮了……
“呼……”
李哲涵舒了口气。
这一小段睡眠，难得的非常安稳，没有做任何的噩梦，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双手摸索着，李哲涵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听到屋中有了声音，外面早已等候了多时的两个小侍女便敲了敲门。
“奴婢伺候王爷洗眼来了……”
李哲涵只是哦了一声。
这段时间，每天洗眼的治疗仍然在继续着。
但说实话，李哲涵对此早已经不太在意了，更多的，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两名小侍女端着装满药水的铜盆进入房间，又扶着李哲涵坐了下来，这便开始给他洗眼睛。
“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不用来了，什么时候本王想要清洗双眼，自然会叫你们的，知道么？”
一切完毕之后，李哲涵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对他们两个说道。
两个小侍女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双双跪倒在了李哲涵的面前。
“王爷，这万万不可啊，先生交代得清楚，清洗之事，一日不可间断，否则，否则……”
李哲涵只是冷笑。
“否则就会失明，对不对？呵呵，不用说了，本王现在的这个状态，距离失明也差不多了，如此毫无意义的过程，还是免了吧。”
“而且，本王嫌麻烦，明天开始，你们不用来了，先生那里，自然由本王亲自去说。”
李哲涵都把话说道了这种程度，那就也没办法了，两个小侍女无奈地道了声遵命，之后便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眼睛虽然不好使了，但触觉和记忆还在。
自从眼睛被毁之后，李哲涵也早已练就了闭眼穿衣吃饭的本事，只不过速度慢一些而已。
穿好衣服，李哲涵便离开了房间。
顺着熟悉的甬路，李哲涵刚刚走到院子门口，迎面正碰到两个身影。
不用对方开口，李哲涵也清楚，站在面前，正是暂时居住在此的李云谦和李昀晏。
“怎么？找我有事情？”
李哲涵的话语并不热情。
李云谦一直没有开口，倒是李昀晏，紧走两步，过来一把将李哲涵的手给拉住了。
“五弟，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我……我实在是有些等不及了，李墨宸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究竟什么时候动手呢？”
说是动手，但李哲涵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李昀晏想要的，不过是那个皇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