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春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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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蚕豆戒指

融入到田野中,我又享受到这广袤原野所带来的舒畅,大口大口地吸着乡间青草香。在极目远眺后,眼光最终降落在一簇簇的蚕豆叶上。已是立夏节气,那高高的蚕豆枝上挂满了如手指般的豆荚,久违似的在向我招手。

一结豆荚随即进了我的手心,青青的蚕子还很嫩,我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沿着蚕豆的边缘轻轻地掐了一圈,把一样嫩嫩的蚕瓣给挖了出来,一只小巧的翡翠戒指套在了指上,我知道它很娇嫩,也很脆弱,就像我与芬的爱情一样,只是一个难圆的梦。

邻居的芬是后我一年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从小她就比我活泼开朗。在她的面前,我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威风也没有,只是整天乐颠颠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跑,当起了跟屁虫。

很小的时候,大人们就这样说我们,看这两口子,整日疯疯颠颠的。芬也不脸红,大人问她谁是她老公,她总是干脆利落地说是我,这一点我却做不到,等我在尴尬中想着答案时,大人们已都笑了出来,说我倒像是个女孩子。

阳春三月里,我们自然要到田野里去疯跑,身上沾满了金黄的油菜花粉。在这满眼的金黄里,我们会仔细寻觅豆耳朵和采摘那绿色的蚕豆,把它们放到田埂上,比谁采得多。虽然没有一点博彩的意识,但谁都想自己能多一些。

蚕豆在一天天成熟,我与芬也在一天天长大。当有一天,我们又一次来到这片蚕豆地时,我选了一颗最大的豆子,为她做了有生以来第一枚戒指,轻轻地为她戴上,也在那一刻,我们私订了终身。只是令人遗恨的是,我的那枚蚕豆戒指在游戏中给弄断了,这或多或少给我们的爱情蒙上了阴影。

事实确实如此,当芬出落得像朵牡丹花时,她被父母许配给了邻村的一个壮小伙,芬来征求过我的意见,我没有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她含泪离我而去。

芬成亲的那天,我正在外面读书,或许这样会让我们都好受些。

芬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去而改变,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孩,日子过得很不错,只是看到这青翠的蚕豆戒指,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们可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子,想必蚕豆戒指只是一场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