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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诺诺的聪明和傻

夜如此静,心却如此乱。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我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叹气,他辗转反侧,他起身,他去阳台抽烟……

记不清这是多少个不眠之夜了,自从他春节回老家参加完同学聚会以后,他的失眠症就更严重了,常常夜半起身去阳台抽烟。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以为我只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痴傻小丫头,唉!我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结婚已经三年多了,我心里始终不踏实。这个谜一样琢磨不透的男人,注定是我命中的克星。他大我那么多,可是却是我自己倒追来的。

是,当我在领导安排的公检法系统一些领导的那次饭局上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就知道我沦陷了。这个男人,在法院身居要职,却不像那些在机关里工作多年的中年男人那么庸俗。他也敬酒喝酒,却言谈举止一点不轻浮不散漫;也跟众人一块儿说笑,却不说那些令人恶心生厌的黄段子。可是,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的目光就是忍不住跟着他走。是那种忧而不伤的气质?还是那种淡定自若的风度?我说不上来,反正我被他吸引了。

虽然我不过二十八岁,可是作为一名从业六年的律师,也见过不少男人,大学里也谈过两次不那么刻骨铭心伤筋动骨要死要活的恋爱。只是,这一次,为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就是会时时地想起他,想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想他微微皱着一双浓眉缓缓吐着烟圈的表情,那是我那次饭局去洗手间补妆时不经意间看到的,他当时就站在21层楼高的落地窗前看这座城市的灯火阑珊。万丈红尘中,那种寂寞显得格外销魂蚀骨。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漏跳了两拍,往后的每个夜晚,只要想起那夜的他,我的心总是会一阵阵地疼。

于是,我开始用心营造一次又一次看似不经意的邂逅,开始制造一个又一个工作上本来并不必要的接触。别的律师的案子,只要跟他能搭上边,我肯定会求人家让我跟着去调卷开庭,不为别的,只为再看一眼有情还似无情的模样,听一听他磁性男人的声音。

是谁说的?女追男,隔层纱,我终于成了他的新娘。可是,为何我却始终感觉不到他的心呢?他好像离我很近,就在我身边,却又好像离我很远,远得我根本摸不到他的心。

我问过他:“亲爱的,你爱我吗?”他会淡淡地笑笑:“傻瓜,哪那么多傻问题?”然后,他摸摸我的头。我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受,是失落吗?还是迷惑?可是,他明明又好像对我很好,家里所有的活儿他都会认真去干,不用我管,他甚至会记得我每个月难受的那几天,给我把姜糖水准备好。就连每周一次的夫妻生活,他都雷打不动一丝不苟。可是,为何他从未激动过,甚至是我疯狂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他的温度,永远都是37度未满,从不会失态从不会放纵自己!这样的男人会爱吗?我总是万般揣测,去猜他的心。然而,费劲思量,却没有答案,可是,依旧欲罢不能。

我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