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在黑暗中走出来的居然是我爷爷。
“小辉，爷爷想死你了，快到爷爷这里来，让爷爷抱抱！”
我很清楚，眼前出现的人是假的，我爷爷早就去世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该现在就一张符打过去的，他是人也好，是鬼也罢，反正不是我爷爷。
可是我做不到，眼前的存在和我爷爷长的一模一样，好几年了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爷爷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的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多少次，我梦到过他，梦到爷爷肩头扛着我去小卖店买好吃的，梦到爷爷拉着我去镇上买新衣服。
我想多看他几眼，哪怕是假的也好。
“爷爷，我就不过去了，在这看看您就好。”我说道。
爷爷笑了，笑的很开心，满脸都是皱纹，和我记忆中的爷爷完全吻合。
“小辉，你出息了，跟着孙师傅学本事除恶扬善呢，爷爷高兴！”
“嗯，爷爷，你看到了吧，我现在可厉害了，当了队长，以后我还要创建门派，专门收拾那些坏蛋！”
说着说着我眼泪就控制不住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伤心还是喜悦，应该都有吧。
喜悦是我看到了爷爷，伤心的是眼前的人是假的，我真的爷爷早就去世了。
人有的时候真的就是一个矛盾体，明知道是假的也心甘情愿的去上当。
“小辉，爷爷眼睛看不清，你靠近点行吗。”
我心里说不行，不能过去，可是我的手脚却不听使唤的往那面走，到了近前。
爷爷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因为经常干活，他的手上都是长的老茧，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小辉个子长高了，比爷爷都高了，不错不错，就是有点瘦，平时多吃点，听见没？”
“我知道了，爷爷。”我答应道。
爷爷没有提抱着我，是我主动窝在他怀里的。
得到了一分想要一毛，得到了一块想要十块，没有满足的时候。
“小辉，爷爷带你走，好不好，一直陪着爷爷。”他问我。
我没有回答，只想再多抱一会。
“怎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吗，不想陪着爷爷？”
“我愿意，可是你不是我爷爷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永远真不了，不知道是这幻境太低级还是我的大脑太清晰，没有做到以假乱真。”我回应。竟然有些遗憾。
“小辉，你说什么呢，爷爷听不懂。”
听不懂怎么样，听得懂又能怎样，反正都是假的。
刀就在我兜里，手伸进去很容易就拔了出来。
这一步都是要做的，时间再耽搁下去不一定会出什么意外。
“爷爷。”我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小辉。”
“你闭上眼睛。”
“要做什么？”
“您闭上就知道了。”
“那好吧。”
就在爷爷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也闭上了眼睛，然后一只手拿着刀扎进了他的身体中！
拔了出来，后退。
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是假的，是幻觉，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
“啊！小辉，你干了什么！”爷爷发出痛苦的叫声，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咒骂我，骂的特别难听，什么败家崽子，不得好死之类的。
感觉过了好久才停下。
“小辉，没事了，我们出来了。”
师傅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发现刚才明明是我爷爷在那里的，可是现在却是我师傅！
他一手抓着锁链，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血都从手指缝中渗出来了，那不是我刚刚用刀扎我爷爷的地方吗，怎么会？
“师傅！怎么……怎么是你！”我赶紧过去，不知所措，要知道我刚才可是下了死手的！
天呀，那虽然是幻觉，我爷爷是假的，可是我师傅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赶紧把包拿下来，结果因为手抖包一下脱手了，还是师傅给我接住的。
“小辉，别慌，师傅没事，你刺的时候我躲开了重要位置，只是流点血而已。”师傅说道。
我看他的脸色，似乎真的问题不大。
“可是，师傅，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如果你知道干嘛不躲开啊，还让我刺……那是柳老给我的刀，煞气很重的，万一……万一……您快让我看看。”我说着就要去拿开师傅的手。
师傅还真松开了，我把师傅衣服的扣子解开，掀开里面的衣服看了一眼伤口，已经基本止血了，确实不是重要的位置，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边给师傅上药我问师傅具体的情况。
“想要从幻境中出来，必须得有一方伤害另一方的，一开始我也没有发现，后来想起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的情况，猜到可能是这样，所以就冒险尝试了一次，在幻境中你把我当成谁了？”师傅问我。
“我爷爷，师傅，您呢，是不是……师爷？”
师傅点头，“是啊，你师爷，我都多少年没看到他了，让我对他动手，那是无论如何办不到的，所以只等他对我动手了，臭小子，你真够恨的，如果不是师傅我提前反应过来，我可就真交代了！”
我尴尬一笑，不过也是后怕，幸好师傅比我厉害，可以提前反应过来，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师傅被我亲手杀了会怎样。
我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我想那时候会好不犹豫给自己一刀的，陪着师傅一起死，给师傅偿命。
“哥！”
小浩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出现在后面，就他一个人，毫发无损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这让我觉得意外。
“小浩，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吗？”我好奇问道。
“我看到了我自己，然后辩论佛法。”他回应。
这跟我和师傅不一样啊，他竟然遇到了他自己，还辩论佛法。
“那你怎么出来的？”我纳闷了。
“我赢了啊，嘿嘿，有了一些新的体悟，另一个我认输了，我就出来了！”他说着还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和师傅面面相觑，这小子太幸运了，不没有受伤，通过辩论佛法还有了进步。
不过出来好。
陆陆续续的，其他的人都出来了，原来大家遇到的幻境的情况都是不同的。
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出来了，包括五队的那些蛇队员，却有一个人迟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