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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痛打落水狗

梁君立马收起了笑容,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指着邹隆的面便是一顿痛骂,“好你个邹隆,自己死了儿子不寻凶手也就罢了,可别想把什么脏水都往小爷身上泼。自己也不好好想想,你那儿子的武艺怎样,我梁君之前可是断了一只手的,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再退一万不讲,即便小爷我胜得过邹子默,又去哪里寻那十几柄剑来,给他浑身上下刺个通透?”

梁君此言倒是提醒了邹隆,梁君根本就不是自己儿子的对手,何况那时他还断掉了一只手臂。即便他暗中偷袭使诈,自己儿子身边也有十来个好手跟着,断不会中他的圈套,说什么孤军深入那完全就是扯淡。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自己的儿子就是被他身边那十来个生死宫弟子杀害的,因为伤口上的剑痕绝对做不了假。

只是事到如今,即便邹隆发觉了自己儿子死因甚为蹊跷,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死不松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醇厚的笑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十几年没来少林了,想不到今儿个这么热闹,怎么能够少得了和尚我呢。”

众人只见着一团肉球滚来,生得细眼肥耳,身着锦衣华服。愣是不着僧衣,却是受戒的秃头。在他身后,跟着十来个持刀的汉子,个个俱是太阳穴凸起,一看便是少有的高手。

那肥胖和尚来到场中,却是先向上方的普善方丈重重施礼,异常恭敬地说了一声,“师父,了然来看望你了。”

此人正是天机门的当代门主,了然和尚。

普善方丈见着了然和尚,竖手说道,“阿弥陀佛!了然,你已脱了僧籍,便不是我少林的弟子,这一声师父,老衲万不敢受。”

了然诚恳说道,“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教养之恩,了然断不敢忘。”

听着了然这么说,普善方丈也只能竖手再次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却是不再接话,显然在心中也是默许了了然和尚这般称呼自己。

只是梁君倒是愣得不轻,他只是知道了然和尚以前是少林的弟子,殊不知他的授业恩师居然会是少林的方丈普善大师,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了然和尚起身看了梁君一眼,嘴角挂着轻笑,接着又看了看与之对立的邹隆等人,笑得更欢。

“了然和尚?莫不是天机门的了然和尚?”

这时候,灵言真人出言一声,倒是让现场更加闹哄起来,许多人都是听过天机门这三个字的,只是天机门向来行事隐秘,他们总是无缘得见,今日得见,却不想这肥嘟嘟的和尚会是天机门的门主。

了然和尚见着灵言真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向他微微颔首笑道,“灵言真人好眼力,和尚我添为天机门的当代门主,在此见过各位武林英雄。”

了然和尚甚为礼节,让众人都是连呼不敢。

只是了然和尚这一来,却是让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缓和,只有梁君知道,了然和尚这一来,怕是会将这个武林大会搅得更加热闹非凡。

果然,了然和尚向着所有人见礼之后,便立起了身子,向着灵言真人的方向正色说道,“灵言真人,你派的白沅剑眼下的确在生死宫中,或许是邹宫主未及查探,疏忽大意了吧。”

“什么?”

此话一出,便让邹隆一下子惊声起来,想不到这个胖和尚居然一见面就来拆自己的台,让他好生尴尬,良久才从嘴边憋出几个字来,“你凭何说那白沅剑在我手中?”

了然和尚见着邹隆抵死不认,也不见气,缓声说道,“就凭我天机门这块招牌,便做不得假。”

了然和尚这么一说,灵言真人当即朝着邹隆大怒喝道,“邹隆,了然师父可是天机门的门主,你久在江湖中闯荡,难道还不知道天机门吗?赶紧将我的白沅剑交还出来,否则莫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邹隆自然是清楚天机门的,也知道这话从了然和尚口中说出来,就像是金玉良言一般,已然是铁一般的证据,容不得他抵赖。

可偏偏,了然和尚好似并未打算就此罢手,又是接着对一旁的何毒手说道,“何教主,之前下毒暗算你的主谋,正是这位生死宫的邹隆宫主,你们冤有头债有主,和尚我索性就替你们挑开了说。”

人群之中听着了然和尚这么一说,更是哗声四起,纷纷指着邹隆愤说着。

“原来邹隆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前还认为他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不想却是这么卑鄙。”

“邹隆此等恶行,梁君与之一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唉,此时过后,生死宫怕是完了。”

……

诸如此类的话此起彼伏,让邹隆站在原地好生不自在,他很想不去听,可那些字眼偏偏又要钻进他的耳中。

了然和尚好像是不整死邹隆不罢休一般,又是接着对左子平说道,“左掌门,当日突袭嵩山派之事,也是这邹隆的主张。”

“邹隆,你这匹夫,欺我嵩山派太甚。”左子平扯着喉咙大喝,说不出来的愤怒。

“他岂止欺辱了你嵩山派。”

便在这时,一阵雷霆般的吼声响在了众人的耳畔之中,大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好见着居中的岳奎山正引着不少人缓缓从人群中走来。

了然和尚听着这一声大吼,却是双眼含带笑意,“又来一个痛打落水狗的人。”

邹隆在这时也是看到了岳奎山,只是当他看到岳奎山的时候,却是不由得微微缩了缩身子,双眼之中惊起了一片冷意。他知道,岳奎山等人挑着这个时候前来,除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井下石之外,绝不会为自己好半点。

那左子平见着岳奎山的面,觉得很是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任何人来,倒是在上方的普善方丈,这时候却是竖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奔雷掌岳大侠莅临。”

“奔雷掌?”

一些个年纪偏大的武林人,左右打量着岳奎山,细细看来,果然有几分岳奎山的模样,只是他们心中却是疑惑着,这岳奎山不是销声匿迹七八年了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了,而且看上去他和邹隆很是不对付啊。

普善方丈早于数日前便与岳奎山见过,故而知晓他的身份,这刻说出来,直让左子平愕然一惊,继续上下打量,好半会儿才欣喜莫名,一把上前握住了岳奎山的双手,紧紧拽着,“岳兄,这些年来你去了哪里,我可找得你好苦啊。”

岳奎山见着左子平激动的神情,心中也是宽慰,“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些年来我也未曾忘记你我的情谊,今日得以再见,也算了愿了。”

原来这岳奎山虽是清静散修,但其直爽且好打不平的性子却让他在江湖中交友甚多,这左子平便是其中之一,只是近些年来没了往来,这才渐渐冷清了下来。当年他二人相识之事,岳奎山已名震江湖,一直便是左子平仰慕的对象,而岳奎山对自己这个迷弟也甚是照顾,不仅悉心指导他武学,更是在恶人手下救过他的性命。

这番恩情或许岳奎山并未放在心中,但是左子平却是不同,这些年来岳奎山突然消匿踪迹,他也派人四处找寻过,然都无果,今日总算得见,怎叫他不乐?

岳奎山和左子平寒暄了几声,突然却咬牙恨道,“贤弟可知愚兄这几年来为何不曾与你相见?”

左子平见着岳奎山这幅模样,心中已是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敢肯定,“大兄请讲。”

岳奎山转过头去,双眼狠狠地瞪向邹隆的方向,恶声说道,“邹隆,这些年来,你所干的好事,难道还要我替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