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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诈尸

“你……你……”玄真子被左子平这么一说,当即就气火大冒,手指着左子平的方向,颤颤巍巍好生气愤。

见着自家掌门受辱,崆峒派的弟子也是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的想要上前讨要公道,只是就在此时,身在上方的普善方丈却是一声佛后,“阿弥陀佛,肃静。”

剑拔弩张的双方这才不甘地收起了怒火,左子平稍稍静了静气,却是抬眼继续看着灵言真人等众,步步紧逼,毫不相让,“灵言、邹隆,真人面前不说假,你等可敢承认当日之事?”

邹隆并未着急答话,这个时候还是让灵言真人出面说的好,他这个正盟主的位置不就是用来给自己挡枪拦剑的吗?

不过灵言真人也是耐心得紧,许久没有站出来答话,倒是他身旁的唐天鸠耐不住性子了,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来,冲着左子平大声叫喊起来,“左子平,你休要倒打一耙,当日我等要你交出梁君贼子,你不仅不交,反而杀害我教何教主,此等行径,你又敢说?”

说完之后,唐天鸠转而面向众人,言辞恳切,泪眼摩挲,“大家不知道啊,左子平此人居心不良,庇护那梁君贼子,我等上前讨要说法,却被他拦在山门,更是对我等大打出手。我教何教主不敌于他,被其当场剑杀,可恨我唐天鸠武艺低微,报不了这血海深仇,今日趁着大家都在,我便要揭开左子平他那虚伪的面具,让大家替我作主,替五毒教作主啊。”

左子平一言不发,任凭着唐天鸠在场中叫嚣,而他只是冷笑着站立不动,直到唐天鸠“悲痛欲绝”的要左子平给出一个说法的时候,左子平这时才总算动了动。

“唐天鸠,不,我现在改叫唐教主了。”左子平言语中甚为讥讽,很是不屑地看着他,“当日何教主的确受了我之一剑,但是我查验伤口后发现,那却不是致命的伤口。试问不过入体三分,凭着何教主的本事,又怎会致死?所以我在此恳求方丈、道长,许我带上何教主的尸体,证据就在尸体之上,在场的英雄一看便之。”

唐天鸠听着左子平这话,心中“咯噔”一下,急声叫喊出来,“左子平,你已杀害了先教主,今日还要当着诸位英雄好汉的面,羞辱我教主英灵,我唐天鸠就算是死,也要维护我五毒教百年声誉。”

“好好好。”左子平拍了拍手,很是替唐天鸠叫好,“唐教主这般激动,难道是害怕我等在尸体上发现什么?”

“岂有此理!”唐天鸠很是不忿地啐了一声,“本教主会怕你不成,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我唐某行的端坐的直,任你如何鬼魅伎俩,我也不怕。”

左子平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如此,唐教主何不让我请上何教主的尸体,到时真相大白,再论我的罪,我也不会抵赖。”

唐天鸠被左子平这么一激,牙齿咬得“嘎吱”响,恨不得立马就喊出“请就请”这话,只是话在嘴边,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偷偷将目光看向背后的邹隆和唐家姥姥二人。

眼见着唐天鸠面对左子平却是无言以对,这时邹隆也是暗自咬牙,狠狠地瞪了唐天鸠一眼,心中对他很有意见,“真是个不中用的蠢材。”

而在他身旁坐着的唐家姥姥,这个时候也是稍稍叹气,默默地向后了缩了缩身子,表示这事便与她无关。

邹隆双眼寒光一闪,不得不站起身来,朝着场中方向走来,冲着那上方的左子平冷声说道,“我等不管那么多,当日许多人都亲眼见着何教主是死在你的剑下,这是不辨的事实。眼下何教主的尸体落在了你嵩山派中,也不知你们暗自动了什么手脚,叫我等如何能信服?”

邹隆不愧是邹隆,只这三言两语间,便将左子平的罪过坐实,反正这么多人都是见着何毒手是命丧在左子平的手中,只要咬死这一口,任他再如何巧言,也无济于事。同时,他这么一说,当即便有不少灭贼同盟的人站出来,指着左子平很是叫骂起来。

“没错,当日是我亲眼所见的,是左子平这厮一剑杀了何教主。”

“何教主死得冤枉,邹隆暗下狠手,我等必要为其讨回公道。”

“灭嵩山,报血仇!”

诸如此类的话很多很多,左子平放眼看去,至少也有十来个人出面指证自己。只是即便这样,左子平还是不疾不徐的,很是镇定地目视着这一切,直到这些人喊叫得无力了,开始弱声了,这才出言向着在场的所有武林人士苦笑着说道,“现在大家伙儿也看到了,我左某说得太多也是无用,只是我还想作最后一番辩解,希望诸位能够成全。”

众人都没有开口,因为现在的他们在心中已经默认了左子平的罪行,只是这里毕竟是嵩山的地界,而且作为主事方的少林寺并未开口,他们也不好喧宾夺主。

普善方丈回头看了清虚道长一眼,见着他微微点头,这才回过头来,开口说道,“左掌门,便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你仍不能服众,我少林就要代天下武林人士宣布对你嵩山一派的判决了。”

左子平很是镇定地回头看着普善方丈,很有深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回身继续向着所有人士说道,“我最后一番陈述,却不想由我来说,而是想请出一个最有发言权的人出来,有他在,相信大家必能相信我的话。”

说完之后,左子平看着左下方的密麻人群中一个身穿麻衣,头戴斗笠的玄衣人。

“何教主,此时还不现身,难道真要看着我嵩山派成为众矢之的不成?”

左子平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盯住了这个玄衣者,灵言、邹隆等众更是双眼圆睁,很是惊诧地看着他,嘴唇哆嗦,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时候,玄衣者默默走出了人群中,同时伸手将头顶的斗笠缓缓掀开,总算是露出了真容来。

“何……何……”

唐天鸠看着这张脸孔的时候,嘴上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双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子便跌倒在了地上,那模样,哪里还有一教之主的作派,更像是一个小丑,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是何教主,是何教主……”

在玄衣者掀开斗笠的那一刻,不少人都认出了他,要说谁更激动,那自然是五毒教的教众了,其中的右长老乌奎更是激动得连声喊叫出来,证实着此人的身份。

何毒手听着右长老乌奎如此激动,很是满意地向他点了点头,可紧接着,他目光一转,却是死死地锁定唐天鸠身上,冷声喝说起来,“唐天鸠,当年你被逐出唐门,是谁破例将你收入门下,给了你一个栖身之所?”

唐天鸠心中骇然,何毒手以往的威势压得他不得不说出实话,“是……是教主。”

“那我再问你。”何毒手步步紧逼,死死盯着唐天鸠,双眼之中很是愤然,“当年是谁让你从一条丧家之犬,逐步升到了左长老的位置,倍受教中人士尊崇?”

唐天鸠眼见此时也无济于事了,光棍认下,“还是教主你。”

“哼,原来你还没有忘。”何毒手冷哼一声,语气突然狠厉起来,“那你为何串通他人,密谋害我性命,夺我五毒教百年基业?”

饶是唐天鸠已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何毒手严词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将他狠狠地吓傻过去,“教……教主,冤枉啊……这事和我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