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安然心中觉得好笑，却不动声色的保持着一脸的平静。
她真不知道楚莫霄的脸皮究竟厚到了怎样的程度，竟然会说出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话来。王语若这怎么也不像太累晕倒的样子吧？
刚刚的鱼肉明显就有问题，估计除了那鱼肉，其他的菜都很正常。
可既然楚莫霄有意要瞒着她，她也不打算拆穿这个假象。
毕竟刚刚楚莫霄很明显也想要她吃鱼肉，想让她也晕倒……能躲过这一切，完全是她命大罢了。
楚莫霄却径自从椅子起身，走到顾安然面前：“上次没能和安雅小姐跳完那支舞，不如今天我们把这舞给跳完？”
顾安然干笑几声，避开鱼肉吃着别的菜：“还是算了吧，我不介意的，没跳完就没跳完吧。”
她哪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楚莫霄跳舞？在她心中，楚莫霄是摆在和她敌对的位置的，
“可是我过意不去。”楚莫霄道。
顾安然看了看门口的保镖，又听到那随之响起的熟悉音乐，她现在还能有拒绝的余地么？
看着楚莫霄缓缓伸出的右手，顾安然也只好响应他的邀请，将她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随着顾安然站起来，楚莫霄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手则落在在她的肩膀上，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这让顾安然觉得比上次的舞会还要难熬，毕竟上一次他们戴着面具，这一次他们的脸上却毫无遮挡。
本以为这一曲很快就会结束，可十分钟过去了，音乐仍然还没有停止。
“这音乐是不是改编过了？”顾安然不由的问。
楚莫霄笑道：“对，在原本的基础上稍加修改，增加了二十分钟。”
这也能算稍加修改？应该是大改了吧！
楚莫霄的话让顾安然大跌眼镜，她几乎能预感到自己等会儿跳舞直到累死的节奏。
奈何楚莫霄不停止，她也没办法停，只好视死如归的继续跳下去。
楚莫霄仔细的望着顾安然的脸，突然发出一声感叹：“真像啊……”
粉色的礼服穿在她的身上，更显的她身形玲珑。即使她散发着淡淡的怒意，却仍然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说着，他就像着了魔似得要伸出手摸上她的脸。
顾安然有些错愣，将头扭向一旁，这才得以让自己的脸逃脱楚莫霄的魔爪。
在楚莫霄眼中流露惊讶之色的一瞬，顾安然问：“你是说五年前死去的顾安然么？”
见过她的人都会这么说，她当然也不予以否认，毕竟安雅和顾安然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楚莫霄沉默起来，舞步突然变得快了些，顾安然倒也能跟得上。
他的手没有乱动，只是保持着原来跳舞时放在她腰上肩上的位置，持续身体的律动。
“不是，我说的是另一个人，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爱的女孩了。”楚莫霄感慨着，继而又半嘲弄的说，“你也不错，要不是你是傅斯宸的女人，我倒可以考虑考虑你……”
听着楚莫霄对她的夸奖，顾安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莫名的，顾安然感觉自己或许猜到了楚莫霄说的那个人，是陆瑾悦。
顾安然轻笑一声，发出了嘲讽：“那为什么她没有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你对她不好，或者背叛了她……”
说完这番话，顾安然才有些后怕，她究竟是用怎样的勇气才会说出这样刺激楚莫霄的话，要是惹怒了他可就不好了。
突然，楚莫霄放开了顾安然，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那音乐却仍然没有停止，但在此时的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如今这一支未跳完的舞还是没能跳完。
楚莫霄站在原地，眸眼幽暗：“本来我可以和她有个美好的未来的，可是她还是离开了我。”
说话间，他将手伸到了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没拿稳，滑落到了地上。
顾安然先楚莫霄一步将那照片拿了起来，看那照片果然是陆瑾悦，她笑得灿烂，身后是一片向日葵花海。
照片有些泛黄，边角已有些发卷，看上去已有些年代了。
“把照片还给我。”楚莫霄一反刚刚随和的态度，一张脸满布阴霾，坦然向顾安然伸出手来。
顾安然将照片放他手上，故作惊讶的感叹：“想不到你喜欢的是陆谨言的妹妹啊……听说当年她死于一场车祸，可我总觉得这不是意外。”
她的含沙射影，相信楚莫霄应该听得很明白。
楚莫霄将照片摊平，放回了上衣口袋中，抬眸盯着顾安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顾安然认真盯着楚莫霄，毫不畏惧：“我想问你，当初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陆谨言一路避开别墅里的人，好不容易快要到大厅，他远远看见穿着粉裙的顾安然，很想把她直接带走。
可这时候，他却听到顾安然和楚莫霄的对话。
心中存留的私心让他停住了上前的脚步，默默站在了隐蔽的角落，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楚莫霄不知道，此时他被明着的顾安然和在暗处躲藏的陆谨言同时期待着。
楚莫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都说了那是场意外，你为什么还要问！”
楚莫霄的字里行间，似乎充满了对顾安然的怨言。
“意外？我真不知道原来你是个这么爱逃避的人！依我看，就是你杀了陆瑾悦的，对不对？其实，你根本不爱她……”
如今，顾安然索性不拐弯抹角了。
如果今天她能揪出当年被雪藏的真相，找出陆瑾悦真正的死因，也算是大功一件。
楚莫霄显然慌了，不断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我？”
音乐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整个大厅安静的可怕。
一连倒退的楚莫霄最终撞上了一把椅子，他顺着椅子坐下，神情有些涣散。
看楚莫霄这样的神态，顾安然有些意外。
没想到奸诈如楚莫霄，却也会有这样为情所困的一天，这就好像是他突然折断了一只翅膀。
顾安然乘胜追击，在这个合适的时间继续问：“好，那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