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制住自己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陆彪这个人不值得同情,心里这样说,但是看着他的惨状,心头还是堵得慌。
“八斗,这人不行了!”
沈苏蹲下身,用手在陆彪的眼睛上扒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对我说道。
就是沈苏不说我也知道陆彪活不了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说实话,当我被固定在上面的棺材里看着陆彪布置一切的时候,真的有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这个人的毅力还真强,就忍着一口气不咽......”。
沈苏低声感叹了一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叹服,我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单膝跪在他的旁边,伸手把他扶起来。
他的眼神已经没有办法聚焦了,胸脯子也起伏的十分剧烈,分明就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陆彪,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
“八.....八......八斗,我......把......这个......这个......给你......你......要......”。
陆彪仅剩下的一只手猛的抓住我的手,血糊糊的手掌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掌心里。
“对.....对不.....起.....你......”。
陆彪,这个在彭城餐饮业里几乎能够算得上是传奇,是神话的人,就这么死在了我的怀里,死无全尸。
他的手从我的手里滑落,啪嗒一声落在了祭台上。
我的掌心里,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圆溜溜的东西,被血迹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原本的面貌,但是陆彪忍着一口气,一直支撑到我回来,就是为了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足以证明这东西的不同寻常。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把陆彪已经涣散,但是却不肯闭上的眼睛慢慢的合拢,虽然我不知道陆彪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条路,不过,人各有志,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走完,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都要自己承受。
陆彪自己也许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有的结局吧!
我的心情真的是很复杂,再恨,人已经死了,成为了一缕幽魂,恨没了寄托,也就再难恨下去了,只是,陆彪身上的秘密是不是也跟着他的死一起被尘封了呢!
重新回到张树的旁边,手心里还攥着刚刚陆彪交给我的那个圆滚滚的珠子一样的东西。
“张树,他......死了!”
虽然不解细情,我还是从之前张树和陆彪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里听的出来,两个人之间是有交情的,否则以张树的性格,肯定不是冒死相救的。
“他的个性注定了......算了,只要他不是死在你我的手里,就好.......”。
我明白张树这句话的意思,不管是我还是张树,跟陆彪之间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恩怨纠葛,即便陆彪坏事做尽,只要不是死在我们的手里,他日再来回忆此人的时候,可能都不会被自己手上的血腥困扰,也不会在心里埋下一根一生都无法拔除的刺。
“张树,我们先暂时休息一下,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发。”
“好!”
我扶着张树,把他扶到了祭台下面的台阶上,让他能够靠着祭台坐着,沈苏站在祭台中间,四处打量着。
我看了一眼祭台中间空空荡荡的石台,那上面之前摆着的东西我记得很清楚,正是当时我在红砖墙里看到的那几个匣子,只是现在那些匣子已经全部消失,不用想,一定是沈崇文动的手脚,也许他们发动之前的攻击,除了是想要白煞宗进入我的身体,从而唤醒尸灵,再有,就是想要把那几个匣子据为己有。
这个仲水大师还真是隐藏的够深,老卢那等惊才绝艳的人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真实的嘴脸。
张树闭着眼睛,现在至少是安全的,也因此他才能安下心来休息,沈苏还站在祭台上,不知道出神的研究什么。
我则是信步走到了旁边的石壁下面,随手从上面拿起了个竹简,上面的文字我之前也见到过,的确与我怀里的那个皮卷上的文字十分相似。
“咦?”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苏站在了我的身后,视线落在我手中的竹简上,嘴里发出了一声疑问。
“这是东朱文?”
对了,我刚才就怎么也没有想起来这种文字叫什么来的,现在沈苏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就是东朱文。
看着沈苏快速的拿起了几本竹简,一本一本的看过去,越看嘴巴张的越大,等到把手里的几本竹简都看完之后,沈苏看着我,眼睛瞪的溜圆。
“怎么了?”
沈苏不是第一次见到东朱文,没必要惊讶成这个样子吧!
“八斗,我有种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学心理学的缘故,沈苏说话向来十分的谨慎和理性,很少会使用感觉这样的词汇,她一向都讲究事实,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和事实之前很少妄然开口做出什么判断。
“我感觉爷爷一直在找的秘密,就在我之前说的那个神秘部落里。”
沈崇文在找的秘密,是尸灵还是十三处宝藏。
“八斗,我能肯定,那个神秘的部落里一定隐藏着所有的秘密。”
之前沈苏用的还是感觉这个词,但是现在沈苏说的却是一定,但是我仍旧没有明白她所说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
“阿苏,你是指尸灵?”
“不止是尸灵,包括泓痧尸、嫘鼋、井度家族、十三处宝藏,一切的一切!”
沈苏说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里炸响,按照沈苏说的,那个神秘的部落在云南,可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西北,在岭南,距离云南尚且有很远的距离,按照现在发展的情况来看,从北到南,好像到处都被充斥着阴谋。
可是,我看着沈苏,她的脸上充满了坚定,眼神晶亮,神采奕奕,尽管浑身上下都是污迹,仍旧难掩她出众的气质,就好像是一颗埋藏在沙子里的珍珠,不管掩埋的多深,历经多少岁月,都没有办法让珍珠失去原本的光泽,反而经过漫长岁月的磨砺,珍珠会更加的璀璨夺目。
我收回视线,不管怎么说,眼下,都要先找到鲁文和金祥再说,而且沈崇文和仲水大师还在暗处,他们代表的是哪一方势力尚且未知,并非是我对他们惧怕,是因为这些躲在暗处的毒蛇要是不处理干净,做什么都要时刻提防,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先料理了眼下的这些事情,才好安心做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