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术?
这个名字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抽取人的执念,封印进人的身体,世上竟会有这么邪门的法术吗?
“师父......您之前似乎对胡青云的这个印记十分吃惊,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初见那图案之时甚觉好奇,想要触碰却被师父喝止了,难道这个寄生术还能像传染病一样传染给他人吗?还是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
我拉过一旁的椅子,扶着师父坐在椅子上,又随手从柜子上拿了个杯子给师父倒上热水,自己也拿了杯热水在手里当做暖手宝,听师父的语气,接下来要说的恐怕是个很长的故事。
“你和大炮、驹子三个人心里一直对我为何留在拉马沟觉得奇怪,之前也是问了我不止一次,非是我不愿说,而是这件事牵涉甚广,也有一些细情是至今我都没有办法确认和肯定的,我不说,的确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而且,此事知道的人越少,拉马沟的日子才能继续平静下去,你们不知道,反而安全。”
既然不是不能说,师父又这样绕来绕去的不愿说出来,难道真如师父所言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但是,十六个兄弟的命丢在了那暗无天日的墓室里,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不得不闯上一闯,而且,直觉告诉我,师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原因对于我来说将会十分的重要。
“师父,只要此事并非不能言说,那么我想知道,不管知道后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不后悔。”
师父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在心里做着斗争。
“师父,您从我降生之日起就对我倾注心力,这些年我的为人和性格您应该也清楚,墓葬之事我势必要调查清楚,即便今日师父不肯实言相告,我也会依靠自己的能力自己寻找出答案,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我必须要再给师父下一剂药,增加一下让师父坦言相告的筹码,既然师父从二十年前就已经决定认我为徒,又想方设法的照拂于我,绝不会忍心眼见我身陷险境而不顾。
“八斗......你,唉,也罢,左不过早晚也是要说与你知道的,如今你我既然已经成为师徒,我也不当对你有所隐瞒。”
我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漏声色。
“三十五年前,我在昆仑山师从灵屠大师学习相地之术,当年昆仑山除了灵屠观,还有九处修习门第,然能与灵屠观相提并论的只有云镜一处,而掌管云镜观的上师与我师父灵屠大师乃是同一师门的师兄弟,按理说我还要称呼这云镜上师一句师叔。”
师父娓娓道来,我手中的热水渐渐冷却下来,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师父这一开口,便从上午一直讲到了日上中天,揭开了一段骇人听闻的旧事。
当年,灵屠观和云镜观不仅在昆仑山上名气日盛,在江湖上也是人尽皆知,有意想要学习玄术、道法、相地之术包括医术的人都争相要登山昆仑山拜两位上师为师。
灵屠上师性子沉静,不问世事,不追名逐利,只潜心修习,因此整个灵屠观上下也都与上师性子相近,虽然外界早就将灵屠观捧上了天,但是灵屠观里却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灵屠大师早年收了三个弟子,并曾言道,一生再不收其他弟子,即便如此,每日里上门求师的人仍旧络绎不绝。
而云镜观则不同,云镜大师虽然与灵屠大师师出同门,性子却是天差地别,虽然名为观,内里却是富丽堂皇,云镜观的门徒更是多达二十余人,云镜大师本人也经常下昆仑山进入俗世,名为普度众生、解救民生疾苦,其实却是打着云镜观的名号下山敛财。
然而,虽然师兄两人脾气秉性、为人处世天差地别,但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在昆仑山上各自相安无事,两观的弟子门生之间也颇为和气。
但就在二十六年前,昆仑山上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身材矮小,面目丑陋,来到昆仑山后先是去拜访了除两观之外的其他八观,之后才敲响了灵屠观的大门。
灵屠大师虽然喜静,却是个十分礼贤他人之人,当日,那名相貌丑陋的客人便是由灵屠大师亲自接待的,两人在厅堂之中交谈了足足三个小时,那面相丑陋之人竟是极为博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竟让灵屠大师破例留了其在观中用膳。
下午,两个人如上午一样继续交流攀谈,却不料,原本相谈甚欢的二人却被一声呵斥声打断,发出呵斥的不是别人,正是灵屠大师,之后,灵屠大师便差人将那人赶出了灵屠观,自己则闭门不出,足足三日有余。
那个被赶出门的面丑之人转而进了云镜观的门,而且在云镜观足足停留了三日,直到灵屠大师打开房门,那人才离开云镜观下山。
原本以为不过是段小插曲,谁也没料到,就在那人离开后的两日内,包括云镜观在内的八处观邸都有弟子下山,至于下山所为何事没人知晓。
当时排行第二的师父和大师兄云机子、三师弟云玲珑被灵屠大师召唤到身前,师父才发现,不过三日的功夫,灵屠大师好像变了个人,面色蜡黄,两个眼窝深陷,嘴唇和鼻梁处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耳侧的下方还有指甲大小的溃烂。
但是不管三人如何追问,灵屠大师也不肯告诉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嘱咐三人今日之后将他的院门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并在他院落的外缘全部撒上生石灰,以往他使用过的物品全部用开水煮上一遍。
说完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后,灵屠大师又安排师父和二师弟云机子分别下山,目的便是跟踪其他几观弟子的行踪,若是发现他们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便直接阻止破坏,不必回灵屠观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