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这件事只有我们檀云门本宗的弟子才知道,其他人却都不知道的,八爷,我可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说的,你可别把我卖了!”
我真是服了鲁文这小子,说话就没一次能够痛痛快快的,所以,我一把揪住了鲁文的耳朵,这小子诶哟哟的求饶。
“八爷,疼,疼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沈苏看着我,好像有些不敢置信,我耸耸肩,这人嘛,就得区别对待,要是拿我对驹子对大炮的那种正经样儿,这小子都能翘着尾巴飞上天。
“话说当初老祖隐身到岭南,却不完全是因为躲避朝廷,而是因为老祖很久之前就听人说过,岭南地下多‘穴涌’,老祖一生最大的兴趣就是钻研机关簧括之术,但是当今世上,机关之术能够与老祖相抗衡的压根就没有,这种没有对手的孤独之感让老祖十分苦闷,甚至一度对机关之术失去了兴趣。”
公输蠡的这种心境可能和独孤求败很像,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后,无人能敌,世间再无任何一个对手,最后只能自己跟自己比试,的确是孤单到了极点。
“所以说一听到岭南有穴涌,老祖就兴冲冲的赶了过来,经过一段日子的搜寻,老祖果然发现了几处墓穴,兴奋之余,便独身下墓,和那些盗墓的不一样,老祖对墓葬里的东西并不稀罕,只是对于墓葬之中的机关暗道十分好奇,三年之内,竟然破了二十几处墓穴的机关,也正是从这些机关之中得到了灵感,钻研出了檀云三宝。”
这个公输蠡也算的上是个痴人了!
“你说这里有穴涌?”
听到穴涌两个字的时候,沈苏的眼睛就晶亮的好像是夜空中的星子,闪烁不停。
“不是我说的,是檀云门历代弟子口口相传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穴涌是......”?
既然沈苏先开口问了,我也随口问了一句,我现在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因为经历的事情越多,我也就越发现,一个人知道的多少有多重要。
“穴涌其实就是墓葬群,但是之所以要叫穴涌,是因为墓葬群的排列方式和噗通的墓葬群有区别,普通的墓葬群都是横向排列,穴涌则不然,穴涌除了纵向排列,最突出的特点是纵向排列,有些时候两个相邻的墓室之间如同一栋盖起来的高楼,上下有数个之多,像是泉眼一样,所以才叫做穴涌。”
沈苏解释的很简单,但是我却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所谓的纵向分布就像是刘家祖坟和地下墓室一样的墓中墓,只不过规格可能更高,墓葬的数量更多而已。
想想这个公输蠡也真是厉害,竟然凭一己之力就破了二十几处墓穴的机关,这样的本事不是谁都能有的。
“那巴山将.......”?
反正已经开口了,我就不耻下问算了。
“八爷,这还真不怪你不知道,在东北你可能是个风云人物,但是对巴山将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世上留下名字的巴山将只有两个,并且都是岭南人,一个是明末清初的褚良,一个是民国时期的辛屈殭,不过归根结底,他们两个在师祖面前连徒子徒孙都算不上。”
一看鲁文又开始跑火车,我把目光转向了沈苏,沈苏的眼睛盯着山脚下依旧蜿蜒着的火龙,不过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眼神,沈苏轻轻的开口。
“巴山将做的虽然也是盗墓的行当,但却比一般的盗墓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普通的盗墓门派,除了分金定穴、看山目水之外,能够依靠的都是人力,必须要亲自上阵才能完成盗墓,但是巴山将则不同,他们有一种本领,就是炼化阴尸,这些阴尸的来源很广,有的是墓葬中陪葬的尸体,有的是从附近的坟茔种盗掘的尸体,也有的是将活人杀死之后直接炼化的,这种被炼化过的阴尸就叫做巴人。”
炼制巴人的这件事自然而然的让我联想起了张树跟我讲起的关于化灵的传说,那些神秘失踪的儿童和少女,那些出现在乱葬岗的残缺尸体,都是因为炼化化灵才无辜惨死的,这么说,这个公输蠡也不是什么好人。
“巴人不是普通的尸体,他们和炼制他们的巴山将之间是能够通灵的,巴山将通过通灵印能够十分轻松的控制这些巴人的行动,这些巴人不仅能够任由巴山将随便操控,因为本身就是尸体,所有的机关暗道对于它们而言形同虚设,所以,有了巴人,巴山将想要进入墓葬,几乎就是畅通无阻,不过.......”。
沈苏忽然停住不说了,我正听的津津有味儿,冷不丁的一被打断,心就像猫抓的一样刺挠。
“不过巴山将一次最多能炼制两个巴人,一辈子最多也不过十个,而且,这些炼制的巴人虽然没有生命,却不会一直都受巴山将的控制,因为每一次通灵,都要耗费巴山将很多的阳气和精血,除非巴山将自己找死,否则肯定不会无限制的使用巴人来进行盗墓。”
这回是鲁文说的,不着调的时候归不着调,但是这么一解释,倒也是清楚明白。
一辈子最多炼制十个,但是眼前,别说是十个,就是几百个也是有的,这样数量庞大的巴人又是怎么回事。
“鲁文说的没错,所以他说这些阴尸是巴人我才会那么震惊,鲁文,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巴人是公输蠡留下的?”
“的确是这么传说的,不过我一直不信,先不说这巴人的数量实在太庞大,根本就不是一个巴山将能够炼制出来的,再说,师祖已经仙逝了几百年,骨头渣子估计都化成尘土了,怎么还可能对这些巴人产生影响呢,但眼前的这个.......不由得我不信啊!”
我看着下面蜿蜒的火龙,心中也是震惊莫名,这檀云门从古到今,处处都透着古怪,山脚下的巴人队伍肯定不是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的。
“鲁文,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我转头看向沈苏,这丫头俏丽的短发随着夜风飞舞,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再看鲁文,虽然极力掩饰,眼底还是露出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