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头顶有月光为伴,脚下的路虽然有些艰险难行,不过还不至于不能继续,只是对于张河山这种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的人来说,这路走的还真是不顺利,所以一路上嘴里一直都没断了嘟囔。
小狼崽子在我怀里睡的安稳,鼻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这小畜生不是狼吗,为啥警觉性这么差?
一路上,我们的速度并不快,我每走一步都要仔细的打量路两侧的草丛和树林,毕竟张树很有可能就在其中的某一处。
但是眼见着夜色就要结束,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好在也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经过这一夜,之前不过只休息了两个多小时的我们,体力都消耗的厉害,张河山有好几次都嚷着要停下休息,我虽然坚持,其实双腿也有些发软。
“我们坐下歇一会儿,天亮了再上路吧!”
“唉,太好了,累死我了啊!”
张河山听到我的话,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很快又仰过身,直接倒在了地上,手脚大张着,像是个大字瘫着。
“八斗,张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金祥坐下来,看金祥的样子应该是我们几个人里体力最好的,至少现在来看,他说话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应该不会,张树的本事你也知道!”
“是啊,张哥可不是一般人,肯定没事!”
我看着远处,心里可不像嘴上这么乐观,经过之前在絶棺里的经历,我也算是知道,张树并不是无懈可击的圣人,他也是个有血有肉、有弱点、有痛苦的普通人,也正因为如此,我对张树再也不是那么盲目的自信。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发现这檀云门,或者说整个云岭山处处都隐藏着危险,张树再如何厉害,孤军奋战也终究不是那些敌人的对手,不管张树到底为什么对那些尸灵和化灵感兴趣,这次死而复生的重逢之后,我都决定,我不会轻易的松开张树这双救护过我无数次的手。
“八爷,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鲁文,不管怎么样,你是你,你师父是你师父,我不会将你们混为一谈的。”
我知道鲁文在顾忌什么,所以直接张口说道,我现在已经知道禅秋这个人不简单,只是我现在不能肯定他是和老狐狸站在一伙的,还是和老狐狸站在对立面的,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敌非友。
“我知道,八爷,我要说的是,我可能知道禅云师叔在什么地方!”
“啥?”
鲁文的话像是一粒被扔在了干草垛中的火种,立刻让我这堆干草噼噼啪啪的烧了起来,他知道张树在哪,为什么现在才说。
“八爷,对不起,你知道我不能对不起......对不起师父,而且,这也只是我猜的,到底是不是我也不能确定!”
鲁文看着我,眼神微微躲闪,原本已经冲到脑瓜门上的怒气不由自主的就蔫了下去,鲁文最终能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这代表着,他为了我已经背叛了禅秋,这对于鲁文来说实在很难。
“我说过,我不会把你和禅秋混为一谈的,你现在能主动告诉我,我很高兴,也很感激!”
我的话让鲁文的脸上一红,似乎有些羞愧,但对于我而言却的确是我的心里话。
“小兄弟,你既然知道张哥的下落,那就快说啊,这急人的!”
金祥比鲁文能大上三四岁,不过鲁文因为皮肤白皙,看着文质彬彬的,在年龄上比魁梧非常的金祥显得年轻很多。
“在往黑麒山去的路上,其实离黑麒山已经很近了,差不多能算得上是黑麒山的山脚,有个石洞,那石洞据说是檀云门的老祖宗用来闭关用的,只是除了历任掌门还有掌门亲自认可的人是没有弟子能够进去的,甚至连具体的位置都不知道。”
闭关用的,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我记得当初看倚天屠龙记的时候,明教的大本营光明顶就有条暗道,传说是当年明教教主阳顶天和人幽会的地方,其实里面却藏着葵花宝典还有很多与明教相关的重要东西,不仅如此,历朝历代的皇宫之中,也都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地方,或者用来收藏重要东西或者收押重要的人,说是闭关,鬼才会信!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知道这个石洞的位置?”
“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因为当初我偷偷跟着师父来过,只不过害怕被师父发现没敢跟的太近。”
鲁文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愧疚,其实鲁文看着大大咧咧、脸皮厚,一颗心却是细腻又敏感的很,对于感情也很在意,是个外表浪荡内心中规中矩的矛盾人。
“知道大概位置就行,你为什么说张树是在那呢?”
我把小狼崽子在我的衣服里调整了下位置,这小畜生睡的真叫一个实在,这么折腾都没醒。
“因为.......因为我昨天晚上看到师父他......他来了!”
“什么?”
尽管我心里说,不会把鲁文和禅秋混为一谈,但是听到鲁文现在的话,我真是觉得一口淤血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真是恨不得狠狠给这小子俩耳光,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一直瞒到现在,我说为什么这一路上他的表现都很奇怪,只是我只当他是还没从仇恨的阴影里走出来,再加上冥采的事,才让他如此的,万万没想到他.....
“八爷,我一直都很矛盾,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师父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知道我不应该一直瞒着,但是......”。
“别说了,前头带路!”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自从鲁文告诉我,禅秋隐瞒了张树的真实下落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禅秋有问题,他和张树看起来彼此尊重不过都是假象,如果他要真是对张树不利的话,那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夜,不知道我们还来不来得及。
“八斗,这......这就走了,我这腿还没缓过乏来......诶诶诶......”。
我哪有心思理会张河山鬼叫,鲁文说完,我脚下就像是踩了风火轮,什么腰疼屁股疼,似乎都被丢在了脑后,生怕自己去的晚了,终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