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鲁文躺在棺材里,伸着胳膊,一脸白日梦的傻笑,我真是觉得脑瓜仁儿疼,财是断命剑,色是杀人刀,这小子早晚要把命赔在这两样里。
“鲁文,你以前不认识幺玄?”
“幺玄?”
鲁文躺在棺材里,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就是和我说话,也不舍得坐起来,而是将下巴抬起来,用手支在下巴上。
“对,幺玄!”
看鲁文的神色,好像对幺玄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他和张树明明已经见过面了,难道会不知道张树的存在吗?
“幺玄,幺玄......八爷,我还真是没听过,这个人是谁啊,要不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只要是我檀云门的人,我肯定能给你问出来!”
鲁文的表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然而张树分明就是和他在一间屋子里待过,禅秋对于张树的态度也很磊落,并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这样一个大活人,鲁文作为禅秋的嫡传弟子竟然不知道,实在是说不过去。
“和你师父站在一起,以师兄弟相称的那个男人你不认识?”
我换了种问法。
“和师父站在一起?哦哦哦,你说禅云师叔啊,认识认识,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禅云师叔的名号在檀云门还是很响的,只不过禅云师叔几乎不在门中,我还纳闷呢,这次怎么会在门里停留这么长的时间。”
禅云?
张树到底有多少个身份啊,我在心里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从张树到毒狼、到幺玄再到禅云,不知道张树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禅云师叔?他也是仲水大师的弟子?”
“不是不是,这关系吧,我也说不好,总之,禅云师叔好像是十几年前才到的檀云门,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他,师父对师叔很客气,客气的有点不像是对师弟,跟对师祖差不多,嘿嘿!”
十几年前?
这么说,张树还是空降到檀云门的,但是他明明是灵屠观云机子的徒弟,怎么会与禅秋师兄弟相称,特别是禅秋对他的态度,即便鲁文不说,我也是同样的感觉,禅秋毕竟是檀云门正儿八经的掌门人,没道理对一个无名无分的非同门师弟这么客气吧?
“八爷,你怎么对禅云师叔这么感兴趣呢?”
“我们是故交,只是不知道他竟然是檀云门的弟子。”
我这话并不算是假话,我们千真万确是故交,而且还是很故的那种故交。
“八爷,你真是不简单啊,竟然和禅云师叔是故交,你不知道吧,禅云师叔那人,性子清冷的很,我和他说话,他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就是对师父也都是若近若离的,我说怎么禅云师叔会出现在你的屋子里呢,八爷,你厉害,真人不露相啊!”
鲁文一边说,一边从棺材里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好像我认识的不是张树,而是哪个国家的总统总理一样。
看来幺玄的这个身份并不是公开的,难怪七白会那么对我说,只是现在,疑云并没有因为张树这些身份浮出水面而明朗,反而更加让我费解,一个灵屠观的弟子在别的门派中被人如此尊敬和重视,而且还是以本门掌门师弟的身份,仅是这一点就能算的上是悬案了!
还有,禅秋虽然矢口否认当初在拉马沟给我治愈双色异瞳的事,我却是能够肯定他就是当年的那个走方郎中,师父也亲口对我说过,游方郎中是师父安排的,师父作为灵屠观的二弟子,一直都隐遁在拉马沟,跟云机子相比,不论地位还是名望都没办法相比,凭什么能够驱动檀云门的掌门人千里迢迢的来帮他这个忙呢!
我现在唯一能够确认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灵屠观和檀云门两个门派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现在浮云满眼,看不真切而已。
“八爷?八爷,你咋又走神儿了?我跟你说,禅云师叔又不声不响的离开檀云门了,真是奇怪,你们既然是故交,他却在这个时候离开,真是让人理解不了!”
“哦!”
我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不过随即就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你说他离开了?你怎么知道?”
我注意到了鲁文话里的说辞,他说的是离开,而不是和我一样的失踪或者是不见了。
“师父说的呗,我和沈苏还没进到檀云院,师父就告诉我了。”
“禅秋掌门告诉你的?”
“是啊,禅云师叔的踪迹只有师父和仲水大师才知道。”
我皱着眉头,禅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张树明明没有离开,而是和我一起待在屋子里,这点他是清楚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对鲁文这么说。
“哎呀呀,八爷,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这么白花花的一堆银子放在你面前你不感兴趣,净问些没用的,咱们俩还不如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东西搞出去换钱来的实在!”
鲁文对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张树的下落显得有些不耐烦,好像我对这水晶棺材不感兴趣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一样。
我转过头,看着躺在棺材里的鲁文,突然发现,水晶棺材后面的水晶墙里,那些长相怪异、似鸟非鸟的东西竟然都消失不见了,那些扁毛畜生之前几乎将水景墙整个变成了黑色,呜呜泱泱的好像是黑云翻滚。
“八爷,八爷,你快看,这是天荒八卦镜啊,哈哈!”
就在我的眼神还在水景墙上来回打量的时候,鲁文突然从棺材里蹦出来,再次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或者是被打了鸡血的猴子,上蹿下跳的从水晶棺材里爬出来,奔着对面的铜镜就冲了过去。
“哈哈哈,真是发了,八爷,这是天荒八卦镜啊,真没想到我鲁文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传说中的东西!”
鲁文单膝跪在那些铜镜的下面,脸贴在铜镜上,激动的肩膀上上下下的哆嗦。
突然,我想起来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了,就在师父和三师叔暂住的红石碑的那个平房里,就在对着进户门的墙面上,只是当时的铜镜数量没有眼前的数量多而已,除此之外都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