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爷,这怪物在墓室里多的是,每具悬棺下面都画着一只,连地面上都不例外。”
大炮以为师傅对我们的话不信,又重新加重语气说了一遍。
猫貅,我在心里将这个两个字翻过来调过去的反复念了几次,我听说过貔貅,是招财开运的瑞兽,我夜总会的前台就摆着一只巨大的貔貅摆台。
但是猫貅,我搜刮了自己脑海中所有的信息,最后确认,我的确从未听过这种动物。
“师傅,猫貅可是师门的信物?”
张树脖子上的猫貅吊坠我不知道出处,也未曾细问过,但是,如今师傅送给我的见面礼也是一条猫貅吊坠,这就只能说明,张树脖子上的那条,应该是他师傅我师伯送的,同样的吊坠同样由师傅送给徒弟,不是师门信物又是什么?
“不错,张树小子那应该也有一条,不过他那条是海金的,而我给你的这条是瑶石的。”
海金?瑶石?
又是完全陌生的两个词,我所投的师门究竟是什么样的门派,怎的处处透着与众不同,古怪异常呢?
“海金非金,乃是海底所产的一种矿石,质地坚硬,万年方积淀而成一寸,因为吸收了海水的灵气,海金遍体生光,因而被称为海金,海金性阴极寒,却能够克邪,凡是邪灵之物遇见海金必会争相绕路。”
海金竟然是石头,我记得我不仅见过那条吊坠,还曾亲手触摸过,无论是样貌还是触感,我都没有看出这海金不是金子。
“瑶石非石,乃是昆仑山上特有的一种碧玺品种,通体葱绿碧如秋水,万年可得凝晶一寸,因为昆仑山原本就为九仙问道的仙山,高耸入云,吸收天地之精华,瑶石性阳,能化煞驱恶,乃是仙家之物。”
我听师傅说的头头是道,明知是真,却无论如何都觉得有些玄,我虽然在张树身边耳濡目染了几年,但是充其量就是知道个皮毛大概,像如今师傅说的这些,在我这个门外汉看来简直是天文一般。
“云大爷,那你刚才说的猫貅是啥东西,我就听过貔貅,是保佑我们夜总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这个猫貅和貔貅难道是亲戚?”
大炮比我还好奇,要是真细说起来,大炮的确应该比我更好奇,他的左侧胳膊正是被那猫貅滴落的绿液腐蚀掉的。
“貔貅是五瑞兽之一,招财开运确是不假,但猫貅却是万灵之长,统六道,掌生死之轮换,纳天之阳,囤地之阴,乃是我们修道修仙之人都梦寐以求的神物。”
神物?
看到师傅一副敬仰向往的样子,我在心里嗤之以鼻,如果那猫貅当真是万物之灵,当真是修道修仙的神物,竟然会助纣为虐的害了几条人命?
在我看来,只有邪灵才会如此。
“但是有种与猫貅外形几乎一样的神兽,却与猫貅互为对立,乃是万恶之源,名为嫘鼋。”
师傅嘴里吐出的名词一个比一个陌生,我大小就喜欢看故事书,虽然看的最多的是武侠小说,但是神话故事、鬼怪奇志也是读了不少,师傅说的嫘鼋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那嫘鼋长相与猫貅有何区别?”
即便是双胞胎还总是有差别存在,两种不同物种就是再相像也绝不会完全一样。
我心里已经隐隐的开始肯定,那墓室中的怪物必定是后者。
“嫘鼋胸前毛色微白,猫貅胸前微红,猫貅眼圆而澄,嫘鼋眼长而恶。”
不错,墓室中的图腾就应该是嫘鼋,我还清楚的记得第一眼看到这些怪物图腾之时,首先引起我注意的就是那一双双凶恶冒着邪气的眼睛。
“按照师傅所言,那墓室中的怪物就应该是嫘鼋了!”
大炮已经被师傅的一番言论说的彻底蒙圈了,听我说到嫘鼋两个字的时候才怔怔的问道。
“斗儿哥,你咋知道那怪物就是嫘鼋呢,图腾上没有毛色,眼睛画的也很普通,我根本就没看出分别来。”
“八斗,你怎么确定那就是嫘鼋的?”
师傅看着我,眼神带着鼓励也带着殷殷的希望。
“直觉!”
我只能用这两个字来总结说明,因为那怪物图腾全部是用绿色的液体勾勒而成,既没有着色,画风也并不如何精细,我之所以能够分辨的出,的确是靠着自己的感觉。
“师傅,你可是知道那墓室里埋着的是什么人?”
如果放在以前,师傅还是那个被人当做神棍看待的老王头儿时,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开口问出这样的问题的,但是在得知了师傅的身份和亲眼看见了师傅的本事后,我觉得我可以一问。
“不知道!”
师傅答的干脆,不过,反而就是这份干脆让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直觉再一次告诉我,师傅在撒谎。
“好了八斗,你这身子禁不起折腾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你早点躺下歇着吧,师傅明儿再来看你!”
师傅明显是要结束谈话,之前认我为徒的那个兴奋劲儿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了,看来那墓室里的秘密师傅当真是知道的。
“好,师傅慢走!”
我知道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师傅既然认了我这个徒弟,也说了帮我解开墓室的秘密,我也不必要非急在一时,总之看我现在的伤势,至少还要将养十天半月。
“嗯,这东西你收好!”
师傅又把吊坠给我扔了回来,我这回稳稳的接在了手里,感受到那吊坠上还带着师傅的体温。
“大山兄弟,我送送你去!”
爹见到师傅要走,慌忙站起身来,师傅也没推辞,笑着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
炕梢儿上,驹子的呼噜声越打越响,看来这一晚上是都醒不了了。
大炮看了看我,眼睛上下左右转了一大圈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
大炮又看了一眼,见我面色有些严肃,这才呐呐的开口。
“斗儿哥,你说,云大爷说的是真的嘛?”
“怎么,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那倒没,只是我就是有些纳闷,云大爷说自己是什么云舒涯,这么高道行的人为什么要窝在咱们这个小地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