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细想,身子往前一倾,人就朝着青吼兽扑了过去,这次使用的力量十足十,而且完全是玉石俱焚的打法,所以,就在青吼兽的嘴巴落在沈米尔脖子上的前一秒,青吼兽被我扑倒在地,沈米尔也如愿以偿的从青吼兽的钳制下脱身。
“快进去!”
我将青吼兽扑到之后,双肘快速的压在青吼兽的脖颈后侧,对着沈米尔和张树大声的喊道。
“八斗......”。
“快进去,我有办法脱身,快!”
青吼兽被我扑倒在地,立刻开始反扑,巨大的力量眼看就要将我掀翻在地,无奈之下,我只能双腿盘在他的胯下,用力盘紧。
“八斗......”。
“别磨叽,快,再晚咱们就都走不了了!”
张树看了我一眼,然后弯腰将趴在地上明显也受了伤的沈米尔抱起来,迅速的闪身,进了石门,而被我压在身下的青吼兽彻底爆发,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一个翻身直弹便坐了起来,我紧盘在它胯下的双腿立刻像是被板斧劈开一样。
“吼吼吼!”
青吼兽双手抓住我的腰身和胳膊,想要将我从它的身上薅下来,但是我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这畜生的得逞。
“咔!”
肩上的骨头一阵刺痛,咔的一声被扭错了位置,我咬着牙,任由血腥在嘴巴里蔓延,七岁我就能将那条地仙儿开膛破肚,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世上除了生离死别,还有什么东西是我刘八斗会恐惧的!
青吼兽在我的手上吃了几个闷亏,恐怕对我早就恨之入骨,现在又被我像是狗皮膏药似的赖在身上,更是十倍百倍的暴躁起来,摆脱不了,竟然像是疯狗一样,在四面的崖壁上疯狂的撞击,我的身子每一次被砸在墙壁上,都好像死了一次。
“吼吼吼!”
耳边青吼兽的吼吼声慢慢的模糊,但是眼前的视线不知道为何却越来越清晰,我在心里算计着,张树和沈米尔应该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所以,我现在要想办法脱身。
也亏得我这几年受伤受的多,对于疼痛的承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上很多,所以,即便被青吼兽折腾的浑身骨头都要碎裂,我还是能保持清醒的理智,因此,就在身子再一次砸向石壁之前,我的双手双脚同时撤力,整个人便像是一滩松散的黄泥,落在了地上。
青吼兽到底是僵尸畜生,再厉害也没法和人相比,所以,在我脱身而下的一瞬间,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石壁上,我甚至感觉到了石壁忽闪忽闪的晃悠,和噗噗落下的碎石。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我几乎是如同二踢脚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的往石门奔去,刚进到石门里,我就反手扣在了石门里侧,下缘的机括上,也就是张树说的‘妈祖珠盘’,用力的转动。
珠盘年深日久,之前张树拨动它也是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现在双臂都受了伤,想要将沉重的石门重新合拢,的确是困难重重,不过,再难我也不可能放弃,好在老天爷还算照顾,伴随着珠盘滴答滴答的声音,石门终于缓缓的合拢。
“吼吼!”
就在石门眼看就要合上的瞬间,一双青黑色的手臂咔的一声夹在了两扇石门的中间,珠盘哒的一声被卡死,任由我如何用力,也不再转动分毫。
他奶奶的!
我心里咒骂了一声,就差几秒钟,只要再早几秒钟,石门就可以关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张树和沈米尔的踪影,看来,两个人应该是走到里面去了。
盯着石门中间的手臂,我心里快速的思索了一下,青吼兽力大无穷,我并不敢保证,以现在的情况,这石门能够阻挡得住它,里面是什么情况现在还是未知,如果被青吼兽破门而入,我们三个人一样还是一样要面对生死考验。
一不做二不休,我必须要将这青吼兽阻拦在石门外面,不管用什么办法!
想到这儿,我单膝跪在地上,用左手在自己右侧的肩膀上摸了一把,肩胛骨凸出来一大块,我咬了咬牙,单手撑地,肩膀猛的一抖,咔吧一声,脱臼的骨头就被我重新接了回去。
然后,我半点不敢耽搁,站起身后,便从背包里将龙弩的弩箭拔出来一根,用朱砂将弩箭的尖端全部涂满,对着青吼兽的手掌刺了下去,当然,依旧是叮的一声,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来,师叔交给我的招式也并非适用于所有的僵尸,这带着朱砂的弩箭刺到的手掌,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好像激怒了青吼兽,我能够感觉到沉重的石门被青吼兽撞的摇晃起来,吱吱呀呀的声音时刻都在提醒我,石门很有可能就要失守。
就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鲁文,于是鬼使神差的伸手从衣服里将仅剩的一张天下第一纸符拿了出来,不管那小子是吹嘘也好,还是嘚瑟也罢,至少前几次,这纸符还真都起了作用。
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了,面对这个刀枪不入的守墓尸,我已经是黔驴技穷,莫可奈何了。
明黄色的纸符被我拿在手里,上面纵横交错的符号像是一双双张开的眼睛,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大展身手,我的手一松,纸符就落在了青吼兽的手掌里。
嘎!
时间就此静止,就好像是沸腾的开水在瞬间被低温冷冻一般,周围的空气凝滞下来,石门也重归安静,青吼兽之前一直挣扎着的、摇晃着的手臂竟然停住了。
鲁文,好小子,真有你的!
我在心里真心实意的给鲁文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知道那臭小子现在是个啥样子,冥采那丫头刁钻古怪的很,这泼皮无赖、厚颜无耻的鲁文和那丫头还真是棋逢对手,估计热闹的很。
再次确认了一下青吼兽的确是不动了,我才松了口气,扭动了一下酸疼异常的脖子和肩膀,好在没什么致命伤,我心里暗自庆幸了一把,然后转身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