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兄弟,我们.......好吧,我也不兜圈子了,我们要留下这丫头!”
果然,我猜的没错!
“胡冬,你们想用沈苏当人质,威胁沈老爷子?”
“兄弟,你放心,我们绝对保证这丫头的安全!”
胡冬骨子里有文人的柔和,即便是做这样的事,还是免不了流露出几分酸文缛音。
“你凭什么认为你们用沈苏做人质,就能逼得沈老爷子就范?而且,这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跟胡冬说话的当口,我已经不着痕迹的尝试了一下松动缠在我脚腕上的绳索,但是事实证明,这绳索不仅结实,而且韧性很好,想要依靠脚踝上的力量挣脱是不可能的了。
“是,这是我的主意,反正在八爷你的心里我秦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不试试,怎么知道沈老爷子不会就范呢,哈哈!”
我看不到秦郁,但是听他的声音就能想象得出他脸上的神情,必定是惹人厌恶到极点,之前,他跟我同行,虽然无耻的嘴脸已经暴露出了一些,但是跟现在相比,明显还是压抑了许多的。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把她从我身上放下来吧!”
“呃!”
我听到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声,恐怕他们俩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会这么痛快的配合,所以,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怎么,是打算等我反悔吗?”
两个人这才围上来,在我身上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
“你们俩动作最好小心点,要是伤了她一根头发,你们俩就什么都别想了!”
“放心吧,兄弟,我们跟这丫头无冤无仇,不会害她的,只要沈老爷子配合,我们保证把她毫发无损还给你!”
“你说的话我还能勉强相信,但是他嘛......”。
“我怎么了,这丫头是苏音的女儿,不冲别的,就冲苏音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秦郁听到我的话立刻反驳,我已经知道,这个秦郁只要是涉及到苏音的事,态度立刻就不一样,就好像是濒死的人忽然回光返照。
说话的当口,沈苏就被从我的后背上抱了下来,两个人的动作倒还真的算得上是小心翼翼。
“好了,你们带着她走吧!”
我倒吊着,因为嗓子充血,所以话音很低。
“好!秦郁,你先带着这丫头走,我把八斗兄弟放下来!”
胡冬对着秦郁说道。
“放下来?你脑袋被驴踢了,要是把他放下来,你觉得咱们俩能走出多远,这丫头还能在咱们俩手里待着吗?”
秦郁显然对于胡冬的这个提议极为的抗拒,我静默不语,这个时候我不适宜开口,沉默就是最好的语言。
“不放下来,等会太阳出来,他就得被活活晒死,你别忘了孤狼对我们说的话。”
“孤狼孤狼,你倒真是当得孤狼的好手下,反正我不赞成把他放下来,他的厉害你是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他死在这儿!别说了,你带她先走,等你走远了,我再放他,真要出了什么情况,孤狼那我去说!”
胡冬坚持自己的意见,而且我能明显的感觉出来,秦郁的地位明显没有胡冬的地位高,所以,总体情况对我还是有利的。
“好,出了事儿你别把我拖下水,要死你自己死!”
秦郁气哄哄的说道,然后把沈苏抱起来,抬步就从我的身边走过,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很快,他的身影就变得模糊起来。
“八斗兄弟,你不要怪胡哥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欠孤狼一条命,所以,只要我还活着,这笔债就清不了,要怪就只能怪命,否则我们俩没准真的能成为兄弟。”
我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秦郁离开的时间,冷不丁的听到胡冬开口,尽管他并非是坏的不可救药,但是他为孤狼效命,现在又劫持了沈苏,就这两点,在我的心里就已经比一般的坏人更加的可恨,不可原谅。
“这样的话说了不如不说,一早上我就已经和你说过,我刘八斗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我只在乎沈苏的安全,你既然做出这样的事,就不必再说这些冠冕堂皇、假惺惺的话!”
“我......唉,你以为我想吗,我儿子他......”。
我皱着眉,他儿子,这事怎么还会牵扯到他儿子,难道他儿子被孤狼当做人质用来威胁他吗?
“算了,我现在把你放下来,八斗,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哥哥还是奉劝你一句话,不要跟孤狼斗,你斗不过他的,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脚踝已经被勒的有些不过血,整个小腿肚子都是僵硬发麻的,感觉到胡冬的手在我的脚踝上来回的鼓捣了几下,很快,脚踝上的束缚突然消失,我砰的一声摔落在了沙地上。
几乎是在立刻,我从地上弹跳而起,手里的沙漠之鹰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我暗暗的抓在手里,现在枪口正对准了胡冬的脑门儿。
“胡冬,对不住了!我什么人都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那些伤害我身边亲近之人的人,你,碰了我的忌讳!”
我反过沙漠之鹰,用枪托在胡冬的脑袋后面用力的一砸,胡冬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脸上的震惊还没有消失干净。
“我不杀你,这沙丘之中,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看了胡冬一眼,我并没有再将他的手脚捆绑起来,一是我对自己的自信,刚才这一枪托,三两个小时之内,他别想醒过来,那时候我早就已经解决掉了秦郁,二是如果他的手脚真的被捆绑起来,真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很有可能被耗死在这沙丘里。
将他搬到了我之前和沈苏藏身的沙丘后面,然后大步流星的追着秦郁离开的方向而去。
这次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这次是追踪,是关乎沈苏,我觉得自己奔走的速度几乎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不过好在沙丘没走多远就消失了,我站在两种景象的中间,一边是宛若流云滚滚一般的沙丘,一边是郁郁葱葱的草地,中间连过度带都没有,甚至于,我的两只脚,一只踩在沙地上,一只踩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