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九八九年,北京最好地段的房价才不到两千块钱,就那么不起眼的小盒子,竟然能在北京换一所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我和大炮听完后都大眼瞪小眼的差点将下巴掉下来。
我的夜总会,在彭城是最火的,用车水马龙、歌舞升平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然而,我一个月的利润也不过是三两万块。
此时看着我手中的鹅蛋型漆器匣子,直觉告诉我,这东西的品相和价值比那个圆顶的漆器首饰盒子要高的不止一星半点。
将视线从漆器盒子上收回来,我看向那些蜡嘴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蜡嘴雀们见到我手中的漆器匣子,竟然像是见到了天敌一样,纷纷四下逃窜,一时间,偌大的墓室被这些鸟雀们慌不择路的身影所占据,扑啦啦的不断有鸟雀被同伴撞落在地,很快就化作一滩水迹消失无踪。
墓室瞬间就成了这些死亡之神们的葬身之地,我和驹子对视一眼,再次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还有隐隐的喜悦,没了这些蜡嘴雀的威胁,我和驹子只需要考虑如何走出墓室即可。
不出十分钟,数以万计的蜡嘴雀便从墓室从全部消失了,空荡荡的墓室里冲刺着皮肉的焦糊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在拉马沟这样一个屁大的地方竟然能聚集起这数量骇人的蜡嘴雀。
“斗儿哥,我们......我们没事了?”
驹子看着我,半晌开口说道,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确认。
“傻小子,怕了?”
我和驹子中间还隔着三具悬棺,但是也能感受到这小子此时的情绪,现在说没事还为时过早,不过我却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让这小子高兴高兴也好。
“怕?怎么不怕,我还没娶到小敏做媳妇儿,还没在我家老娘的跟前儿尽孝,还没跟斗儿哥一起做出一番事业,就这样死了的话,心里憋屈啊!”
驹子说这话都带了点哭音儿,我也跟着鼻子一酸,不禁又想起了那些之前死在墓中的兄弟们,他们最小的才十五岁,还来不及体会人生的苦辣酸甜。
“好了,现在没事了,大炮还在那边等着咱们呢,要快点想办法下去!”
“斗儿哥,这儿离那边还有十来米远,我们怎么下去啊?”
驹子看了一眼水洼边缘和悬棺的距离,兴奋一下子就过去了,驹子虽然不像大炮那样勇猛,却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只是人一旦有了牵挂,就难免会患得患失。
“怎么下去,跳下去呗!”
我调侃了一句,眼睛却四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顺手将那个鹅蛋形的漆器匣子重新收回了怀里,这东西是个宝贝,如今和麒麟金甲一样也算是我和驹子的救命恩人。
距离水洼边缘最近的那具悬棺与我大约有十二三米的距离,我与驹子之间有大约四米左右,如果我使用飞虎钩完全可以轻易的到达驹子所在的悬棺,再接力似的以其他悬棺做跳板,到达水洼边缘的那具悬棺完全没有问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会使用飞虎钩,是因为白猿过海的绝技,这一招我可以说是刻苦钻研了三年,要教会驹子,绝非是一朝一夕之事,而以我改装的飞虎钩的承重能力,根本就承载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驹子,你信的过斗儿哥吗?”
我看向驹子,很郑重的问道。
驹子先是一脸的诧异,随后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中分的刘海随着点头的动作而微微晃动,迎着绿光好似有星光在头顶上闪烁。
“信!”
“那好,你待在原地不要动,等着斗儿哥回来救你下去!”
“好!”
驹子什么都没问,只是很坚定的回了个好字,棕黑色的眼球熠熠生辉,像极了我们儿时在大青山打猎时遇到的小狍子,干净的没有任何污浊。
眼下,我暂时先脱身去寻找解救驹子的工具是最实际的办法了,然而虽然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情意,但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绝对的信任,只有继续活下去的渴望,所以我才要知道驹子的想法。
听到驹子的回答我的心也算是彻底落了地,于是也不敢耽搁,再次将麒麟金甲从怀里掏出来,熟练的将护身符做的飞虎钩套在了麒麟金甲的顶端,右手一甩,飞虎钩就带着金甲链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亮光闪闪的线,稳稳的钉在了驹子身侧的悬棺上。
我再次飘身而起,在空中借助金甲链的力量,双脚前倾,身子微弯,减少身体的阻力,眨眼间就到了水洼边缘的悬棺上。
绿色液体的腐蚀速度在不断的加快,原先只有一小片的积液,现在整个墓室大约二分之一的地方都已经被覆盖,有些精巧的铁制护栏都消失不见了。
单靠自己腿上的力量,我想要落在没被绿水腐蚀的地板上难度很高,若是平常,我也许会尝试一番,只是此时莫说是尝试,如果没有半分之百的把握我都不敢付诸行动。
兴许是怕我分心,驹子一直很安静。
我一双眼睛左右查看,终于发现,正前方壁画的材质并非是单纯的石壁,而是一块块被切割的十分整齐的木板,虽然过去了几百年,这些木质壁画也保存的非常好,画面色彩鲜艳,字迹清晰,能看出来当时制作这壁画的匠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我真正关心的不是这壁画,是这些木质壁画能够承受的重量,一番前后左右的观察和分析,我挑选了其中一块与我所在的位置成四十五度角的壁画,较足力气将飞虎钩扔出去。
叮的一声,之前骁勇异常、百发百中的飞虎钩竟然掉落在地,反观壁画,只有一道浅浅的白色印子。
他奶奶的,这不是邪了门儿吧?
壁画虽然离的远,但之前和大炮擦身而过的时候我也瞄了一眼,不过用的就是普通的白松木,松木的质地远不如杉树坚硬,之前我刺穿杉木做成的棺材板的时候,可是没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