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我赶紧将金甲飞出去,圈住了小崽子的脖子,使出浑身力气再次攀了上去,小崽子是在树林跑的,虽然方向不明,但是我确信自己能够找到刚才离开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刺痛感消失了,小崽子的速度慢的很明显,我知道它的老子娘走路就不大快,看来这个也是遗传,不过我此时真的不敢再故技重施,万一这小崽子发起疯来一头撞死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小崽子抻着脖子一动一动的往前走,我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爹收拾家里骡子时候的情景。
那两年,爹经常进山打猎,别人家都愿意用马或者驴,偏生爹觉得马不好伺候,驴拉的东西少没劲儿,愣是托人从镇上给买了个骡子,不过这骡子的脾气是真不大好,自打了进了家门之后,三五天的就得耍顿脾气,之前爹心疼骡子是花大价钱来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好吃好喝的供着。
没想到这骡子不仅不记好,反而恃宠而骄,就连上山干活也时不时的耍脾气,撒起泼来干脆就地趴下,咋说也不肯迈步,啥时候心眼儿顺当了啥时候再起身。
有一次,隔壁家的王婶儿生了急病要半夜去镇上看病,就求爹驾了骡车送一趟,却不料,那骡子嫌爹半夜喊它起来干活,又是扬蹄又是尥蹶子的,死活不肯让爹把车架子套上,那边王婶儿已经都准备好了,这边车还没套上呢。
最后,爹真是被气急眼了,我从没见过爹对这骡子发过那么大的脾气,抡起鞭子把这骡子一顿好打,啪啪啪的鞭子声半夜里传出很远,那骡子也真是个倔脾气,就是被打成这样也不肯屈服,后来爹干脆自己跳了上去,搂着骡子的脖子,鞭子绕上去,用手照着骡子嘴巴子狠命的打下去,就跟打人嘴巴子一样。
恐怕这骡子到我家之后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间被打傻眼了,爹趁着这功夫儿才把架子套上,说也奇怪,以后只要爹把鞭子往它脖子那一横,这骡子多大的脾气也瞬间就没了影儿,让干啥干啥,听话的很。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崽子,我灵机一动,这骡子也好它也好,说破天也都是畜生,那招放骡子身上能管用,放在这小崽子身上没准儿也能管用。
想到这儿,我把炽良锥再次拿起来,在小崽子的眼八前儿晃了两下,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身子打了个哆嗦,哈哈,有门儿!
我一把搂住小崽子的脖子,把炽良锥贴着它下巴上的毛皮蹭了蹭,这小崽子喉咙里发出了叽咕叽咕的声音,估计是在咽唾沫星子。
“走!”
我收回炽良锥,却反手把金甲套在了它的脖子上,用手一拉,万万没想到,这小崽子天生就是个拉车的神童,乖乖的按照我指示的方向跑,有了小崽子的帮助,路走的自然顺畅起来,我抬头看着头顶的树冠,和四周的情况,努力的回想之前那母兽带着我前行的方向,闭上眼睛,迅速的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地图。
母兽带我去的方向是北方,也就是说大炮所在的方向应该是南方,我从土丘上爬起来之后,骑着这小崽子一路向东,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必须要往南方走。
这小崽子看着傻不愣登的,没想到却很聪明,不过三五分钟竟然就与我配合的十分默契,我指东就朝东我指西就朝西,很快,我们就已经靠近了之前我离开的那个地方,我左腿上麻木的感觉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两棵交缠在一起的夫妻树,因为这两棵树样子实在古怪,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连各自的器官特征都很明显,所以我一下子便记住了,现在已经能够远远的看见了。
“小崽子,再走快点,到地方了老子就放了你!”
身下的小崽子好像是听明白了我的话一样,四个蹄子啪啪的拍在地上,将枯叶踩的陷了下去,不过速度却真的是快了不少。
“嘎嘎!”
还没等高兴,前方传来的叫声让我的心立刻就吊了起来,大炮!
他奶奶的,还真让我猜着了?
呸呸呸,乌鸦嘴!
我勒着小崽子的脖子,几乎是飞着到了那夫妻树的下面,转过去,就是大炮藏身的那个树洞,果然,两个长脖子的大家伙就站在树洞的旁边,听到小崽子发出的动静,齐刷刷的把头转过来看着我,黄色的眼球好像是四团燃烧着烈火,随时准备将我吞噬。
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有人走过而留下的新的痕迹,看来师叔和沈苏他们的确已经躲藏好了,没有回来过,这样就好,至少我的冒险还算是有价值。
这两只怪兽应该都是在盛怒之下,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还有我身下的小崽子,鼻子里喷出一股股白色的气体,我现在就属于绑匪,这两只怪兽就属于人质的家属,优势应该在我这儿吧?
我现在的心理素质是越来越好了,在这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的危险时刻,我还有心思自我调侃,不过,我的确不打算将小崽子放开,能看得出来,这两只怪兽的智商比一般的畜生要高的多,不说别的,单是它们竟然知道回来拿大炮威胁我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
小崽子见到自己的爹娘老子,激动的不行,脖子用力的往前抻,身子摇晃的厉害,不过我的炽良锥就抵在它的脖子后面,要是没有炽良锥,小崽子估计早把我掀下去跑了。
“嘎嘎!”
两只怪兽脖子扬起来,对着天一连嚎叫了几声,震得树叶跟着哗哗作响,我心中微微发寒,这叫声太瘆人了,我不怕别的,只是担心,这偌大的密林之中谁知道还有没有它们的同类,这一家三口就够我头皮发麻的了,要是再来几只,我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将小崽子脖子上的金甲勒的更紧了一些,我虽然不知道它们之间是怎么交流的,但是人也好动物也罢,都有自己种族独特的交流方式,我就不信它爹娘老子会不明白它此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