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好,他把咱们骗到这鬼地方来,差点儿命都没了,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别忘了,嫂子的骨灰还没找到呢!”
驹子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但是我听到耳朵里,心却是猛的一沉,从何静的骨灰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如果那些人只是想把我引过去倒好,若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何静的骨灰恐怕真的就不安全了啊!
“你们放心,等咱们出去,我一定会替老卢完成云老头儿的嘱托,你们要找的骨灰我基本上能够猜出来在什么地方。”
我和驹子对视了一眼,这好事儿都赶在一块了,我可没奢望云清河会良心发现带我们去找何静的骨灰,这绝对是意外之喜,最重要的是,云清河说他知道何静骨灰的下落。
“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沈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不知道为啥,我发现沈苏自从进到这个女绝冢之后就经常出现这样的神色。
“丫头,你是不是去外面看香炉上的图腾了?”
看着我和驹子将大炮抬到担架上,云清河又转头对沈苏说道。
“呃......是啊!”
我这才想起来,门口的那个一人高的香炉上的确是雕刻着一幅巨大的图腾,但是图腾是绕着整个香炉雕刻的,当时我只看到了正对我们的一面,好像是半个动物的身子和尾巴,不过那时候大炮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也没有心情仔细看,现在云清河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件事。
“那个图腾你们都认识吧?”
我抬着担架的手一抖,隐隐的猜测到了个大概,看来沈苏已经看到了,所以表情才有些怪怪的。
“我一进来就发现了,云老头儿这些年一直都在找寻找大师当年的死因,老卢也没闲着,还有我,对于当年事情的真相都没有放弃寻找,我想要恢复我的清白......”。
云清河的语气有些低沉,边说边抬步往外走,看来当年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但是他既然知道那图腾,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对师父这些年隐身在拉马沟的情形也是了解的。
“这里面的人柴烛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重新回到了外间,因为我们的闯入,之前那浓郁的好像能呛死人的香灰味儿散开很多,不过,香炉里依旧还有青烟袅袅的飘散开。
“人柴烛是西周时候就有的一种墓葬灯烛术,虽然传闻用北海鲛人身上的鲛油做成蜡烛,能够千年不灭,但是鲛人毕竟极难捕获,于是为了让长明灯的燃烧时间能够更长,当时西周有个叫闵渡的术士,自己研究了一种提炼出灯油的好方法,其手段就是将人皮剥下来,然后将紧贴着皮肤和肌肉中间的那层油脂刮下来,与人皮一起风干,等到人皮风干的差不多的时候,卷成蜡烛一般的样子,将香灰和油脂都填充进去,在酒里面浸泡半年,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香烛就是人柴烛。”
“丫头,真是好见识,连人柴烛的来历和提取方法都知道这么详细,真是不简单,后生可畏啊!”
对于沈苏的见识我倒不觉得惊讶,这丫头本来就是个能走能跑的百科全书,只是,对于这人柴烛的做法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也不知道古代人是不是都脑袋有病,为了什么所谓的长生、所谓的尸身不腐不惜将很多无辜的人剥皮抽筋,都******是爹生娘养的,命运却完全不同。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人柴烛,后来特意翻找了一下资料,所以才知道的比较详细。”
沈苏很谦虚,好像自己知道这些冷门的不能再冷门的东西是很普通的事情,却不知道,每一次听到她侃侃而谈,我都会莫名其妙的生出几分惊叹,还有自卑来。
“那这个嫘鼋图腾,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清河,这个问题简直像是一颗投入水里的原子弹,将我炸的心脏都为之一振,我们一直都在跟这个嫘鼋图腾打招呼,甚至于我的半条命还系在其身上,但是我们就像是个跟大人玩藏猫猫的孩子,明知道大人就在身边没有走远,却还是找不到一样。
心在云清河竟然轻飘飘的就将这个问题丢了出来,语气还是前所未有的平淡,不知道换了沈老爷子在此,会是什么心情。
“你......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驹子毕竟不如我和沈苏能够沉得住气,对于嫘鼋他更多的是痛恨和恐惧,毕竟当初他也是亲眼目睹那些嫘鼋图腾化作绿色的吃人液体,将文辉活活吞噬,也亲眼见到我被血咒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一听到云清河说起这个问题,迫不及待的就问出了口。
“先把担架抬出来吧,屋子里空气不好。”
心里记挂着嫘鼋的真相,我和驹子动作出奇的一致,立刻将担架抬着出了屋门,找了个平坦宽敞的地方将大炮放了下去,因为身下垫着睡袋,还有一层厚厚的床板,即便放在地上也不会太凉。
“看你们几个的表情,看来我刚才的问题还真是问到了你们心里去,其实,我急着想要见到云老头儿,这个也是原因之一。”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师父说?”
我就不相信,凭师父对当年真相的狂热程度,即便和这个云清河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也绝不会不相见的。
“直接说?呵呵呵......算了,不提了,你们几个想不想知道这个嫘鼋图腾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废话,我们几个的表情都这么明显了,还用问吗?
不过转眼看到云清河的眼神,虽然沧桑但是却隐隐透出几分促狭,万万没想到,古怪高冷的云清河竟然还有这一面。
“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现在还不到打开这扇门的时辰,我就先跟你们念叨念叨吧,万一以后没机会了呢!”
云清河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好像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一股青烟,还没等飘出来就消散无踪了。
此时我正站在云清河的身侧,他脸上的表情正好能够一丝不漏的落入我的眼睛,从现在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云清河的面容有几分清秀,鼻梁挺拔,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角也有些细微的鱼尾纹,满满的从眼角蔓延到两腮。
“大概是一个月前......”。